钱府,后院。
钱三通连敬了陆澈三杯酒。
陆澈也陪了三杯。
这酒的滋味暗暗皱眉,这跟醋有啥区别?
口感甚至不如前世喝的那酒精勾兑的工业白酒。
回头是不是可以尝试酿点酒?
这生意应该有搞头。
钱三通再次斟满酒,看着陆澈,一脸叹服。
“陆老弟,不是老哥我吹嘘,在别的地方不敢说,但是在这大林镇,特别是像陆老弟这般出身的,无人能在我面前这般坦然自若。”
“陆老弟,你是第一人。”
“先前我还一度以为你之所以淡定,是因为有恃无恐,吃定我钱三通了。”
“现在我才知道,你是真的没将我钱三通放在眼里啊。”
陆澈笑笑:“钱老哥言重了,你老弟我在这大林镇就是只弱小蚂蚁,钱老哥你要想弄死我,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
钱三通哈哈一笑,摇了摇头。
若那千两金没用,他肯定是要弄死陆澈的。
“陆老弟,我手里那千两金可不多了。”钱三通说。
“我那还有些,回头给钱老哥送来。”
钱三通大喜过望,又敬了杯酒。
“不过,小弟还是想奉劝老哥一句,等后面身体恢复了,还是应该节制些。”
“自然,自然。”钱三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长久远比次数来得重要。
“来,老哥再敬你一杯。”
陆澈喝完放下酒杯,一脸认真的看着钱三通,干脆步入正题。
“我有一桩生意,不知钱老哥感不感兴趣。”
钱三通闻言,心想此人这是要让自己还那人情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自是一口应承。
“不知是何种生意?”
陆澈说:“小弟有意将周围这十里八乡那些未被开垦的荒山承包下来,开垦出种植药材,不知钱老哥对此有无兴趣。”
钱三通愣了愣:“开荒种植药材?”
他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语气诚恳:“陆老弟何不考虑别的生意?咱们兄弟一场,老哥我自会鼎力支持。”
停顿了下,钱三通又说:“当然,陆老弟若执意要开荒种植药材,老哥我也不会再有二话。”
陆澈说道:“钱老哥定然知道那风热之症吧?”
“风热之症?”
钱三通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呼吸微滞。
失声开口:“陆老弟想种植的,莫不是治那风热之症之良药?”
陆澈点了点头:“正是。”
钱三通倒吸了口凉气。
若是其他人这么对他说,钱三通会直接让人动手,将其打个半死。
但是这是从陆澈嘴里说出来的,由不得钱三通不信。
因为,那让他身体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千两金,便是陆澈不知从何处得来的。
然后,钱三通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了。
“我自是相信老弟所说的,但老弟想必也清楚,任何没有被尚药局登记在册药草,不得售卖,更别说是种植。”
陆澈说:“悬壶医馆的赵郎中已经确定药效,并且已经写信回京,相信那药草很快就被尚药局登记在册。”
“想必你也听说了,那为赵郎中曾经还是一名御医。”
钱三通又吸了口凉气。
如此一来,现在开荒种植那药草,的确可以抢得先机。
“对了,那治疗风热之症的药草,其实是恶实。”
钱三通:“??”
接下来一个多时辰,陆澈详细的向钱三通说出自己的计划。
钱三通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这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眼前这人了。
眼前这人,他的野心比自己所想的要大多了。
此人不仅求利,更求带乡亲们一同富裕。
他这是求名。
最后,谈到了利益分成,钱三通只要了两成。
虽然,前期事情大多都得他派人去做。
包括银子,也得他先出。
陆澈基本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只提出想法,把握大方向。
但是钱三通心里清楚,自己终究还是占便宜了。
不出三年,那两成的利润便可以赶上他这些年的大半积蓄了。
更别说,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跟着他日后飞黄腾达,也未必不可能。
生意谈完,钱三通取出数张银票,递了过去。
“老弟,这跟生意无关,也跟老弟你帮我治好隐疾无关,这纯粹就是想感谢老弟你,帮了我另外一个大忙。”
陆澈笑笑:“萧横?”
钱三通叹服:“真不愧是陆老弟,什么都瞒不过你。”
有关萧横这事,陆澈没多问。
不过现在也的确需要钱,说道:“这钱算是我借的,后面还你,否则我可不敢收。”
钱三通一笑:“老弟说什么就是什么。”
……
李甲一脸崇拜的看着未来姐夫。
同样是秀才,人家咋就能这般优秀呢?
在李甲眼里跟凶神恶煞没啥区别的大林天鹰会,在看到钱斌后,立即变成了孙子。
这回别说讨要什么医药费了,甚至还赔给了李甲十两银子。
说没能将事情办好,实在愧对李秀才,望李秀才见谅。
那个嘴贱扬言说要将李莲卖了的人,更是跪在那狂抽自己耳光子。
当然,李甲现在也清楚了,那大林天鹰会为何会这般惧怕钱斌。
按照钱斌自己的说法。
翻开族谱,按辈分算,东市柜坊的掌柜钱三通还得叫他一声叔呢。
当然,这事别对外说。
低调,做人要低调。
这把李甲给震撼的。
原本以为这未来姐夫不但是秀才,还在镇上开布行,有点资本。
没想到,竟还是那钱掌柜的叔。
太牛了!
“姐夫,咱们现在去哪里?” 李甲问。
钱斌摆了摆手,显得风轻云淡。
“去县城,找县令大人喝茶聊天,顺便询问一下他,有刁民恶意毁谤秀才的声誉,该当何罪。”
李甲一听,激动得眼睛都冒光啊。
不仅是因为姐夫即将收拾那该死的陆澈,更是因为姐夫竟然跟县太爷如此熟悉,还能找人家喝茶聊天。
早知这未来姐夫这么牛,前几日就将他搬出来,那杨县令也就不会讹了自家那祖传镯子了。
“姐夫,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李甲眼巴巴问。
“这……杨县令跟你又不熟,贸然带你过去,不好。”
李甲一听,连连点头:“姐夫说的是。”
……
陆澈带着陆秀珍离开钱府后,径直来到了牛市。
陆秀珍眼睛瞪得极大,又惊又喜。
“三哥,你说什么?你要买牛?”
陆澈点了点头:“帮家里买头牛,再整个牛车,后面不管耕地还是出行拉货,都方便。”
“牛很贵的,里正家那头牛据说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买的,三哥你哪来的银子?”
“找钱掌柜借的。”
“啊?三哥,你又借贷了?这回借多少?”
“不多,也就五百两。”
陆秀珍:“……”
然后,她就觉得头晕目眩得厉害,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