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冬天,他冻伤了身子,高烧得人昏死了过去。

    孙秀红以为他死了,准备把他裹一床席子给扔了,是村支书把他从地里捡起来抱到镇上,打了三天吊瓶才好。

    幸好他那回救得及时。

    医生说再晚点,就算是活着,脑子也会烧坏。

    后来村里人都会关注些他,趁着孙秀红不注意,给他些好吃的。

    他生病了,孙秀红不舍得花钱治,也是村里人用点土方子帮着他治。

    太严重的话,就村里人凑点钱给他治。

    反正孙秀红是不会为他花费一分钱的。

    这些话说得,姜桂英背着身,偷偷抹眼泪。

    解师长喉头都哽住了:

    “要说我们小时候那会,经常是吃不饱饭的,可只是吃不饱肚子,精神上却是富足的,因为父母给了足够的爱。可赫泽啊!不仅吃不饱饭,还要日常挨打。你可是受大罪了。”

    魏赫泽却是淡然一笑:

    “没什么,反正都挺过来了,幸好我在十四岁那年到了部队上。

    虽然在部队上很危险,可就像师长说的,精神上是富足的。

    我在部队上得到了很多关爱,是部队的领导和战友们治愈了我心灵的创伤。”

    姜桂英调整了下情绪后,给魏赫泽倒了一杯茶。

    魏赫泽忙微微起身:“谢谢姜老师!”

    姜桂英笑了笑:“喝吧!”

    魏赫泽看着姜老师,看她眼圈有点红。

    其实这些事情可以让办公室值守的战士做。

    战士连忙给李团长也倒了一杯茶。

    这时,外边传来廖营长的声音:“报告。”

    营长一般不能越级来找师长。

    不过李团长交代了团部办公室的战士,让廖营长来了后,直接到师长办公室来找他。

    李团长对解师长说:“师长,是廖志伟从孙秀红住的旅馆来了。”

    解师长:“让他进来汇报情况。”

    李团长对着门那边说:“进来。”

    廖营长走了进来。

    敬过礼后,他把从旅馆拿来的住宿单和一顶帽子拿到了李团长的面前。

    当然还有孙秀红从国营饭店偷的茶具和餐具。

    “团长,这是孙秀红在国营饭店偷的。”

    李团长一脸惊讶:“她还偷东西?”

    解卫国和姜桂英也是一脸惊讶。

    李团长看着住宿单上的字,单子是朝阳旅馆的,可上面签的名字却是刘芸巧。

    帽子也是刘芸巧的。

    李团长看向解师长:

    “师长,是刘芸巧接待的孙秀红。”

    解师长看向魏赫泽:

    “孙秀红这次到金南市来,你真不知道?”

    魏赫泽摇头:“我真不知道。”

    解师长看向身边的战士:

    “去把刘芸巧同志叫来。”

    战士敬礼后跑了出去。

    不一会刘芸巧被请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住宿单,还有她落在旅馆的那顶帽子。

    她低下了头,连给办公室的各位上级敬礼都没有,一副理亏害怕的样子。

    李团长走到刘芸巧面前。

    刘芸巧是他这个团的医疗兵。

    “刘芸巧同志,孙秀红是你通知她到金南市来的吧?”

    刘芸巧只低着头,不肯说话。

    李团长皱起眉:

    “刘芸巧,我知道你喜欢魏赫泽,可你为了得到魏赫泽同志,竟然不择手段让孙秀红到金南大学闹事。刘芸巧,你犯大错了你知道吗?”

    刘芸巧一听犯错,就想起前几年她爸关牛棚,她被下放到最为艰苦的西北大漠。

    她担心自己会因为犯了这宗错事,又要被下放,便说出了实情:

    “让孙秀红来,不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