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营长想起了从军区出来前,刘芸巧探头探脑的样子。

    魏赫泽都不知道孙秀红要来金南市。

    可刘芸巧不仅知道,还给孙秀红付了住宿的费用。

    “把这张住宿票给我。”

    杨月华把做账的那一页撕了下来递给廖营长:“这住宿票还得还回来,是要做账目的。”

    廖营长:“会送过来的。”

    又说,“带我去孙秀红的房间看看。”

    杨月华从柜台前走出来,带着廖营长等人上了二楼。

    二楼孙秀红的房间里,有些凌乱。

    廖营长拿起一个碗,两个碟子,一个茶壶,一个茶杯。

    这些茶餐具上都印着“金南市国营饭店朝阳店”一行小字。

    这条路就叫朝阳路,因此这家旅馆叫朝阳国营旅馆,旁边有一家朝阳国营饭店。

    廖营长皱着浓眉:

    “国营饭店的茶具餐具,怎么会在孙秀红的房间里?”

    杨月华见怪不怪的样子:“唉呀!总有些爱占便宜的人,到了旁边的国营饭店吃饭,就想着要偷个盘子杯子什么的。不过这孙秀红胆子也够大,拿了这么多来。”

    廖营长没说什么,让手下的战士把这些茶具餐具带走。

    孙秀红的包,就没必要去翻了。

    一位战士突然开口:“咦,这是刘芸巧的帽子。”

    卫生间门口,这位战士手上拿着一顶迷彩帽,他把帽子反面顶了出来给廖营长看。

    廖营长看到这顶帽子里面写的是刘芸巧三个字。

    “帽子也带走。”

    战士把帽子和茶具餐具放在了一起,带离了房间。

    廖营长从房间里出来,下了楼,离开旅馆坐上军车。

    杨月华看着军区的人离开,心里十分不安。

    她暗恼自己话太多。

    就因为她昨天无心的一句话,说营长的工资有三百多,就惹得孙秀红当着全校师生和军区还有市里领导的面,指责儿子寄的钱太少。

    没想到的是,孙秀红在军区的儿子不是亲生的,还虐待她儿子,还卖她儿子的妻儿。

    唉呀!

    杨月华好怕孙秀红的儿子找上门,骂她多嘴。

    廖营长回到了军区。

    这时候,李团子领着魏赫泽在解师长的办公室。

    解师长让魏赫泽把他从小到大,在魏家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魏赫泽说了整整一个小时,口干舌燥了。

    姜老师也在场。

    姜老师在安顿好学生后,就打车回到了军区,直接到了丈夫的办公室。

    她要求丈夫把魏赫泽叫来,让魏赫泽把他的身世说清楚。

    魏赫泽就先说了他当兵前一阵,不小心听到了孙秀红和魏光辉的聊天,说他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他从小到大的心结都是父母不爱他,只爱哥哥。

    到那天他才知道原因,他不是孙秀红和魏光辉亲生的。

    他还说了,他直到带着周知桐和兄妹俩来金南市之前,才听魏光辉说他抱养的细节,是因为同产房的产妇因难产死了,孙秀红就抱养了他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这些讲清楚后。

    魏赫泽再细说从小到大他被孙秀红虐打,并从三四岁开始就帮家里干活。

    洗衣做饭,捡柴劈柴。

    还有自留地种菜担粪水。

    他从早得忙到晚。

    要是做得不好,就得挨顿毒打。

    他最怕过冬天。

    冬天没有棉鞋穿,一双脚每年都会冻烂。

    也没有棉衣穿,冷得受不了,就得不停地抖。

    冬天他最喜欢的就是做饭,因为做饭的时候,烧柴火会暖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