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戚铭又将烙铁往碳炉深处放,唇角的笑意阴鸷。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你,还真是意外之喜。”

    “是不是你那主子死了,你便只能再次沦落青楼了?”

    云裳怒瞪着他,没有回应。

    戚铭突然抬手用力捏着她的下颌,沉声道:“说,那日在红颜苑为你赎身的男子是谁?”

    “戚贵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云裳弯唇笑了笑,道:“那位恩公于我不过是一面之缘,我如何得知他是谁?”

    “再说,云裳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又如何动得了你们戚家的人。”

    “说不定是他作恶多端,老天都看不下去...啊......”

    云裳话未说完,戚铭的手上力道加大,手指如铁钳一般,似要将她捏碎。

    “不要试图惹怒我,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

    “这里是我的地盘,不会有人来救你。”

    “老实交代,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说罢,戚铭一把甩开了云裳的脸。

    看着云裳嘴角流出的血迹,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凶狠又狰狞的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地牢内显得格外阴森。

    云裳笑了笑,笑意妩媚:“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戚铭眼眸微眯,冷声警告道:“你最好是......”

    话音未落,云裳朝着他的脸上啐了一口血沫:“呸,你们戚家的这群畜生,死绝了才好。”

    戚铭愣住了,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血沫,手指在那温热且黏腻的液体上停留了一瞬。

    随后,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神情在他脸上蔓延开来,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这贱人!”戚铭怒吼一声,扬起手狠狠地朝着云裳的脸扇去。

    “啪...”伴随着一声巨响,云裳的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立刻渗出了大量的血迹。

    但她没有丝毫畏缩,反而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戚铭,恨不得要将他千刀万剐。

    “不知死活的贱人!”

    戚铭已经被彻底激怒,他转身拿起炭炉里烧得通红的烙铁,朝着云裳走去......

    那烙铁带着炙烤空气的“嗞嗞”声,上面印有一个明晃晃的‘娼’字。

    他面露狠戾,眼神狰狞,扬起烙铁就往云裳的脸上狠狠摁去...

    云裳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铛!”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突如其来的匕首撞击,使得戚铭的手臂一阵发麻,手中的烙铁直接掉落在地。

    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目光狠戾的朝着匕首挥出来的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云裳也睁开了眼,看了过去。

    当两人看见一身大红色嫁衣出现在刑房内的江晚棠时,俱是瞳孔猛地一震。

    尤其是戚铭。

    他双目圆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江晚棠,颤声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江晚棠缓缓走了出来,似嘲似讽:“你不是也还没死吗,我又怎会死?”

    云裳见状,惊道:“姐姐,你快走,不用管我。”

    江晚棠柔声道:“别怕,我们一起走。”

    她穿红色很漂亮,本就明媚的面容多了几分艳色,一双蛊惑人心的含情桃花眼越发勾人。

    只是她脸上阴沉沉的表情,却冷得吓人,尤其是在看到云裳唇角的血迹时,眼底满是肃杀之气。

    几乎是瞬间,戚铭便反应过来什么,冷声开口:“原来,你竟会功夫?”

    旋即又恶狠狠的道:“江晚棠,你藏得够深啊。”

    回应他的,是江晚棠含讽带刺的笑声。

    她看着脸色阴沉的戚铭,笑容说不出的明媚,杀伤人眼:“跟你们戚家比起来,可差远了。”

    “通敌叛国,私造兵器,逼良为娼,滥杀无辜......”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罪该万死,天理难容?”

    “像你这样的畜生,早就该死了。”

    “敢动我的人,都得死。”说着,江晚棠眼神寸寸冰冷生霜

    “你是哪只手动的她,还是四肢都不想要了?”

    戚铭猛得攥紧双拳,额角的青筋迸出,凶狠的脸上满是狰狞。

    他这辈子,还从未这样当面被人这般羞辱过,还是一个女子。

    不过是一个依附男人,勾引男人,惯会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他看着江晚棠,不屑道:“就凭你?”

    “我承认你有几分姿色,但我可不是那昏君,不会轻易被你迷惑。”

    江晚棠嗤笑出声,眼神极尽嘲讽:“你配吗?”

    “你算什么东西,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一个卑鄙龌龊的腌臜小人,多看你一眼,我都嫌脏!”

    戚铭一张脸,乍青乍白,难看到不行,字字狠戾:“找死...”

    说罢,他拔出了一旁刑架上的长剑,那剑身寒光凛冽,在昏暗的光线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直直朝着江晚棠的门面袭去。

    江晚棠眼神一凛,不慌不忙地侧身闪避,同时手中匕首快速翻转,在戚铭冲过身旁的瞬间,朝着他的后背刺去。

    戚铭似早有察觉,身体在空中强行扭转,长剑向后一挥,与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声。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战作一团。

    戚铭的剑法大开大合,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他的剑招狠辣,招招朝着江晚棠的要害攻去,试图以力量和速度压制对方。

    而江晚棠身形灵活,如同妖魅一般在剑影中穿梭,她时而高高跃起,避开戚铭横扫的一剑;时而贴地滑行,从戚铭的下方攻击他的下盘。

    渐渐地,戚铭面色凝重了几分,他低估了江晚棠的实力。

    他的眸底染了一层阴冷涙气,微握的手指猛然张开,浑厚的内力在手掌凝聚,无形的杀伐之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江晚棠被这强大的力量震得后退数步,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戚贵是你杀的?”戚铭突然道。

    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江晚棠冷笑出声,没有反驳:“你现在发现,还不算太蠢。”

    “不只是戚贵,雷石也是我杀的...”

    “还有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