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牛大爷见许愿愣在原地,看了过去。
“没什么。”许愿将手中的竹簪子收起,这不是小枝他们前几天买给自己的木簪子,自己也不会买这些玩意,能放到自己包里的,许愿知道是谁的手笔。
许愿不知为何,内心忽然烦躁起来,真烦。
“姐姐,我赢了,小礼物在哪里?”牛元良举起手,高兴的站了起来。
“那边,你自己伸手进去抓一个出来就好。”许愿指了指放在不远处背篓。
等牛元良抓到一个小纸包之后,高兴的来到了牛大爷的身边,“爷爷,我们回家吧。”
“行。”牛大爷起身,看向许愿,“那愿丫头,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也别太晚回去了。”
……
“少爷,这是那姑娘给的条件,你看看。”冬庆将许愿给的字据拿给了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安泽禹,而后坐到一边。
安泽禹睁开眸子,接过字据,视线一扫,薄唇微勾,“走吧,我们去谈谈。”
虽然条件写的很合理,但是有些零碎的东西还是得要问清楚。
有了上次的教训,安泽禹在下车前第一时间就将兜帽带上,下了马车朝着许愿的摊位走去。
街灯明亮,人群热闹,天灯再一次如期升起。
许愿将被篓子里最后一点花生打包起来,递给了最后一个顾。
总算忙完了,摸了摸鼓起来的钱袋子,许愿满意的勾唇。
“姑娘,方便谈话吗?”安泽禹走至许愿跟前,礼貌问话。
冬庆看到已经清空的背篓,心中有些庆幸刚刚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买了,要不然等到现在,连个壳都没了。
许愿看向后边还有人在打牌,只有小孩子的区域没有人,“可以,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
将摊位上空的背篓和挂着的布帆动作迅速的拿了下来,而后坐到了一边,抱着手臂看向对面的男子,“问吧。”
“姑娘,请问你赶时间吗?”
“当然,所以你有什么疑问赶紧问,我这人不说废话,我提出的条件也不算很苛刻,相信你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行,我也不喜欢说废话,看来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有一个共同点。”
许愿不语。
“我同意你上边写的条件,但是你说的配方,你不应该亲自把关一下吗?”
“还有,这分红的话,为什么要挂在福满楼的账上?”
安泽禹目光森然看向许愿,“你知道我的身份。”
许愿微笑,“按照配方的比例,绝对不会出错,而且你们不是有成品吗,可以对照一下,福满楼少东家,你手底下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没本事吧。”
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从胡掌柜的口中得知的,说来也巧,要不是昨夜那汉子将桌子拍散,自己也不会到福满楼重新再借一张桌子,遇到胡掌柜。
“我认识胡掌柜,所以看到你与胡掌柜关系不一般,就问了一嘴。”许愿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分红到年末的时候结清,详细账单到时候会以信件的方式送到福满楼,你到时候在福满楼收取就是了,至于银子,就照你的意思,打到钱庄里。”
“冬庆。”
安泽禹喊了一声站在背后的冬庆。
冬庆反应过来,解开身上的布包,将笔墨纸砚和印泥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开始磨墨。
许愿见到这一副工具齐全的样子,直呼:好家伙,这配置比王大爷的还齐全,不愧是有钱人。
安泽禹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开始提笔写起字据来。
片刻后,搁下毛笔,抬手拿起纸张,挥了挥,递给了许愿,“这是我按照你给的条件新拟好的内容,你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合作愉快了。”
安泽禹冲许愿眨了眨眼睛,虽然眼前这个姑娘戴着面巾,但是看着那一双眼睛,和周身的气质,相信这姑娘应当也不会长的太差。
许愿接过,一目十行,跟自己写的内容大差不差,将印泥接过,按上了手印。
花生和瓜子的材料需要自备,自己仅仅只是需要提供配料的配比,一点也不亏。
“那么,敢问姑娘怎么称呼,还有配方什么时候能给?”安泽禹出声。
“许愿。”
“能否借用一些纸笔?”
许愿问道。
“请便,在下安泽禹。”
许愿点头,拿过纸笔,快速将配方一字不落的写了下来,递了过去。
“安公子,既然已经谈好了合作,那么就请回吧。”
许愿见这人已经将东西收了起来,还坐在位置上没有离开的意思,委婉地出声。
安泽禹笑了笑,而后起了身,“那么许愿姑娘,再会。”
送走最后一批人,天边传来了“砰”地一声,许愿抬头望去,烟花在满是天灯的空中绽放,好看极了。
“许姐姐,我们来了!”阿福带着几个伙计推着一辆推车走了过来,朝着许愿挥手。
“来的正好。”
灯会结束了,租借的桌子板凳也该物归原主了,还是胡掌柜做事周全,特意安排人来搬回去。
帮着将板凳搬上车之后,一下子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许姐姐,那我们走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阿福跟许愿道别,往福满楼的方向走去。
许愿也将自己的东西放到了推车上,看了一眼身后的空地,转身离开。
……
一路顺畅无阻的穿过人群,不经意朝身后扫了一眼,眼神阴冷。
“啧。”
怎么就是这么死心眼呢,真是麻烦。
许愿调转方向。
“妈的,人呢。”周良贵怒声轻斥,昨晚雇的那伙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带回来,一打听,死的死了,跑的跑的。
实在咽不下一口气,真是废物。
“少爷,要不还是算了吧,你没看到那大汉的惨样吗?那姑娘不简单,还是别去招惹她了。”旁边跟着的小厮好心的劝道。
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赶着送死呢。
“我不管,老子胳膊现在很疼着呢,我就是要出一口气。”周良贵气在头上,丝毫不把身旁人说的话记在心上,满脑子就是想着等会要怎么收拾前边那可恶的人。
身旁的小厮与后边几个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的退到了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