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呀,没什么事,过两日就好了。”
姜岁岁浑然不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两耳光,加上向远和祁霁的伤,才换得贾贵被罢免,有点不划算。
不过现在跟那两口子做了邻居,也许有些事情还方便了点。
姜岁岁这般想,便诡异地笑了起来。
“我问你被谁打的?”祁霁额头青筋跳了跳,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说了没事就没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成天唧唧歪歪的?”
祁霁:”……“
他就不该关心这个女人!活该她被打!
少年赌气一般地转过脑袋,整个人眼看着气鼓鼓的。
他不理自己,姜岁岁反倒又凑过来,调笑道:“怎么,知道心疼了?”
“谁,谁心疼了,”祁霁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道,“我怎么可能心疼你,不过是……”
话还未出口,便嘎然而止,因为姜岁岁突然靠近,伸手扒拉他的衣物。
“你干什么!”
“看一下你的伤口。”姜岁岁理所当然地道,边说边凑得更近。
“唔,不愧是我缝的,相当漂亮,还好你底子不错,不然就这三天两顿的挨打,不死也得变成残废!”
祁霁忍无可忍地举起拳头来:“你、住手,再不住手,我连女人都打!”
语气是硬的,可惜放在这副满是伤痕的身体上,没什么杀伤力。
姜岁岁指间拈起一根麻醉针,威胁道:“可以啊,来试试,看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针快!”
“姜—岁—岁!”少年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我听得到,你不用这么大声。”姜岁岁掏了掏耳朵,检查完毕后,她拍了拍少年的脸蛋,“身材不错,就是再长点肉就更好了!”
祁霁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
眼瞅着再招惹下去,他真会气得吐血,姜岁岁适时退后两步:“行了,你赶紧去上厕所吧,不然憋坏了,那东西以后就不好用了。”
祁霁:“……”
家属院的厕所都是在外面,分男女两间,跟现代八九十年代那会一样,挖个大坑,就可以方便了。
按理说祁霁身上有伤,不宜出去见风,但是家里要啥没啥,他不出去,总不能尿在地上吧。
果然,少年墨迹一会,终于还是忍着满身的疼打开了院门。
正好姜岁岁托人代买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除了白菜、大米、鸡蛋,还有原本属于她的五斤猪肉这些,锅碗瓢盆也有,甚至带个木制的大桶。
来人胖呼呼地,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祁校尉好,这是你家祁夫人买的东西。”
“什么祁夫人?”
祁霁愕然,还没搞清楚对方说的是谁时。
姜岁岁从他身后快速地挤过去,见了这些东西,瞬间两眼放光。
“这么快,多少钱,我算给你。”
“祁夫人,大白菜五文钱一斤,三十斤就是一百五十文,大米是三十文一斤,一百斤就是三两银子,鸡蛋一个十文钱,加上这些锅碗瓢盆一类,一共给四两九百文就行。”
“这么贵?”
姜岁岁知道边境东西贵,但是没想到能贵成这样,这一来一回,十两碎银都花掉一半了。
她正要肉痛的掏出银子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你等等。”
她回了房间,在种植室里摘了四个新鲜黄桃,没有篮子,就用衣裙兜着,然后拿了出去。
那人见了个个拳头大小的金桃,瞪得眼珠子都圆了:“祁夫人,你、你这是哪来的?”
姜岁岁颇有些不舍地摸了摸这些黄桃,虽然已经过了几日,这些黄桃仍旧新鲜如初,丝毫没有腐烂的迹象。
“这是我之前救大将军时,她赏我的,你看看,能不能折些银两。”
“能,当然能,这东西金贵,二两半一个,两个就够了。”
那人小心翼翼地拿了黄桃在手上,一边吞口水的同时一边忍不住对这夫妻俩另眼相看。
谁说大将军不喜祁校尉的,前脚赏了这么金贵的东西,后脚又罢免了贾贵,明明就是信任有加!
祁霁心生疑惑:“你哪来……”
姜岁岁冲他眨眨眼睛,视线在他下半身停留片刻,示意不要多说,赶紧上厕所去!
祁霁黑着脸转身就走。
姜岁岁这才继续对着那人道:“军爷,冰州大米都贵,怎么还有人买这么贵的金桃来吃?”
“你不知道,”那人是个伙头兵,说到吃的瞬间打开了话匣子,“俗话说物以稀为贵,金桃在冰州养活极难,保存起来更难,能吃到这东西的,要么富可敌国,要么是像咱大将军那般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东西象征身份地位。
姜岁岁喜不自胜,那是不是表示她富可敌国了!
她刚要说出自己还有很多时,话到了喉咙,又生生止住了。
不行,不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别到时候她钱没赚到一分,命反倒搭进去。
“军爷,这吃不到新鲜的黄桃我知道,可是冰州是个天然的大冰箱,冻黄桃怎么可能吃不到呢?”
“冰箱,”那人一愣,“祁夫人,什么是冰箱,冻黄桃又是怎么做来着?
姜岁岁眨了眨眼睛,敢情这做法还没人知道,那是不是表示,她算是第一人!
“祁夫人,祁夫人?”
“呃,没什么,”姜岁岁摆了摆手,又问道,“军爷,这冰州城里有没有赶集之类的,我想去买点东西。”
“城里就有,出了军营往南走个二十里地就行。”
“好嘞,谢谢军爷。”
交易完毕,那人像占了什么大便宜似的走了。
姜岁岁看着面前这一大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肉,她要吃肉,吃好多好多的肉。
说干就干,她忙不迭地将这一大堆东西搬进屋里,准备开始生火做饭时,突然发现少了柴火,当即就只能无奈地再次出门。
经过19号家属院时,院门大敞,里头的东西已经搬空了。
姜岁岁想了想,从手术室里拿出安非拉酮片,然后把药片扣出来,全都扔进了院子里。
这种药片呈白色,往雪地里一扔,当即就不见了踪影。
姜岁岁拍了拍手,跟没事人一样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