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霓儿恨恨地瞪着姜岁岁，她是这批营妓中，话语权利最大的人，只因她面容姣好，嘴巴又甜，深受士兵们的喜欢。
“对不起，各位，真的对不起……”
“谁要你的道歉，道歉能让小晴死而复生吗，能让众姐妹受的这遭罪讨回来吗，姜岁岁，你滚！”
话音刚落，周霓儿便用力地推了一把姜岁岁，后者猝不及防，直接被推倒在地。
“砰”地一声后脑勺撞到墙上，连带着那瓶葡萄糖水也滚落在脚边。
一股剧痛传来，姜岁岁感觉到脑袋上有液体往下流，她把手伸到后面摸了一下，摸到一手的血。
众人均倒吸一口凉气，周霓儿双手环胸，脸上毫无愧疚。
“活该，姜岁岁，你这样烂脸烂心肠的人，就该跟你娘你嫂嫂一样死掉，你还活着干什么，要不是我，今天这一众姐妹都要被你连累！”
姜岁岁脑袋晕乎乎的，可她仍然听清了周霓儿话里的漏洞：“你做了什么？”
周霓儿背对着众人，除了姜岁岁，没人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
“营妓谎报军情出逃，这可是大罪，我当然是去报告给将士们啊，不然还真能让你们逃出去几个。”
难怪她身上不见半点伤，明明害死小晴的是她，却把所有罪名都推到自己身上来。
姜岁岁目眦欲裂，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混蛋，周霓儿，那些军爷对我们肆意凌辱打骂，不逃，难不成在这等死，可你口口声声为小晴打抱不平，自己却转头就把大家伙给卖了，什么替死鬼，你分明就是把所有人的出路拿去军爷那领赏！”
她声音很大，大得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一连串的话像炮弹一样炸了出来，周霓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反驳，随即微微扬了扬下巴，倒打一耙。
“姜岁岁，别以为声音大就了不起，你说我去报告给军爷，有证据吗，谁信你？滚，以后别想再踏入这营房半步！”
“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姜岁岁下意识地想还手，然而一巴掌还没甩出去，就被周霓儿身边两个人一左一右紧紧抓住。
对方三个人，她根本不是对手，只好把目光转向其他人。
营房里很暗，之前的火堆早就被寒风吹灭了，众人对上她的目光时，都不约而同地转了过去，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面上有疑问的，终究也是什么都没说。
周霓儿双手插腰，满脸得意地看着她。
随后蓦地一脚，将姜岁岁连同那瓶葡萄糖水一道给踢了出去！
营房的厚布帘瞬间放下，一并隔绝了外头的寒气。
姜岁岁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葡萄糖水放进虚拟手术室里，然后往前走。
无防，日子还长着，她现在要做的，是先过了今晚再说。
外头的北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割一般，生生地泛着疼。
姜岁岁的衣物之前就被撕得只剩一层，此刻寒风一吹，她感觉有种冷像是要从骨头里渗进去，几乎每走一步，她就要打一个哆嗦。
军营里遮风挡雨的营房是有，可那些都是给士兵们住的，姜岁岁不敢过去，转悠了好久，才终于瞅见一个像是放杂物的土屋。
她喜上心头，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去，刚掀开布帘，就跟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
“姜岁岁，你来这干什么？”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收声。
祁霁的脸色一如既住地难看，姜岁岁本来想退出去，可是瞧见他手脚皆被绳索牢牢绑住，料想他也打不了自己，索性厚着脸皮又进去。
“我想来就来，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