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她把策划案合上，拿着下了车，跟慕行舟一起走进酒店包间。
“他们家是套餐制，不用点菜，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能吃的。”慕行舟刚坐下就把菜单拿给顾眠。
顾眠大致看了看，“我都可以。”
她现在还是对手上这份策划案比较感兴趣。
等菜上齐以后，她终于把策划案看完了，心里也有了想法，“我觉得还是把这个商场建在郊区，附近三公里内有两个正在建设的楼盘，一个是别墅，另一个是大平层，购买群体都是有经济能力的年轻人，这也是商场的主要消费群体。”
她的想法和慕行舟想的一样。
但是慕行舟并没有表露出这点来。
他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但是郊区肯定比不上市中心繁华。”
“慕行舟。”顾眠放下手中的策划案，“我觉得你今天过来不是让我帮你拿主意的，你是在试探我。”
慕行舟嘴角微微上扬。
她倒是很警觉。
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这点，“我只是在和你讨论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建设商场的投资金额很大，建设期也很长，如果预期效益达不到的话，对公司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损失。”
顾眠也懒得继续戳穿他。
反正她都答应要帮忙了，而且人也坐在这里了，那就有什么说什么，“市中心已经有好几座商场了，竞争特别激烈，再说现在政府有意要往郊区发展，给了招商优惠政策，与其和别人竞争老市场，不如趁现在抢占新市场。”
她的所有想法都说到了慕行舟的心坎里面。
他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另外一个文件夹，推到顾眠面前。
看着他的动作，顾眠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又是什么？”
慕行舟还没回答，她已经看到了文件夹上面写着的几个大字，“养老院开发策划书？慕行舟，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一会建商场，一会又要建养老院，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就算是耍人玩，那也没有这么耍的。
顾眠现在连饭都不想吃了，“你赶紧把你的东西拿走，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过家家。”
“谁说我是在和你过家家了？商场我要建，养老院我一样要建。现在人口老龄化越来越厉害，养老行业前景很好，正如你所说，这么大的一个新市场，我当然要抢占了。”慕行舟一脸认真。
“我有钱，投得起，不用二选一。”
“你赢了。”顾眠仔细一想，以他的条件，还真是这么回事。
慕行舟站起来帮她盛了一碗汤，“先吃饭吧，再不吃饭都凉了，等吃完以后我们再讨论。”
这家酒店厨师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菜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顾眠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他给的方案，不知不觉就吃到了八成饱。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我觉得养老院还是建在市中心比较好，虽然说郊区环境好，清净，房价也便宜。但是你要打造的是高端养老院，对于有钱人来说，医疗条件是放在第一位的。”
一个建在郊区风景优美的养老院，和一个建在市中心，旁边就是国内顶尖医院的养老院，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后者。
“但是郊区的那块地皮在你父亲名下，我听说他现在很缺流动资金，如果我买下这块地皮的话，就可以解他燃眉之急。”慕行舟话还没有说完。
顾眠直接就打断他：“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想看在我的面子上买下这块地皮，给顾青山送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可以确定以及肯定，慕行舟绝对是生病了，而且病的特别严重。
对于生意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利益，顾青山手里握着的这块地皮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要不然顾青山早就找到下家了，也不会一直被迫握在手里。
而现在慕行舟要去接盘，那他不是疯了还能是什么？
“还是说，你暗恋我，爱我爱的死去活来？那你不如直接把钱给我，转到我的卡上，也好过在顾青山面前当冤大头。”顾眠对顾青山可没有什么父女情分。
但凡他心里真的在乎她这个女儿，也不可能在原配死后立马带着林柔和顾浅登门。
包括她后来假惺惺的说给她留房间，她难道缺这一个房间吗？
他想用这点蝇头小利拴住她，让她心甘情愿为这个家奉献，然后再当联姻工具为他最后大赚一笔，这怎么可能！
她还没有傻到那个份上。
慕行舟一下子就气笑了，“顾眠，你是不是没睡醒？我会爱你爱的死去活来？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只是想着你上次帮我谈成了合作，我欠你一个人情，正好我朋友想要购买一块地皮来建厂房。”
顾青山的那块地皮虽然面积大，但是周边什么配套设施都没有，想要进行商业性质的开发几乎不可能。
虽然当厂房的话不会给出太高价格，但至少能回笼一部分资金，总比砸在手里要好。
“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欠我人情就去给顾青山送福利，这和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他只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我也不可能把他当成父亲来对待。”顾眠直接把话说清楚。
她也不怕别人会觉得她不孝顺，甚至是来戳她的脊梁骨。
亲子关系也好，其他关系也罢，说到底都是以心换心。
她从小到大喊了那么多声爸爸，也没有喊热顾青山的心，那现在又何必继续付出？
“这件事是我没有调查清楚，我想当然了，抱歉。”慕行舟并没有指责顾眠什么，而是和她道歉。
顾眠一愣，“难道你就不觉得我没良心？”
“顾浅比你小不了几岁，而且她又和你的前男友在一起，我刚刚仔细想了想，如果顾青山是一位值得被尊重的父亲，顾浅应该不敢这么嚣张。”慕行舟甚至还有点心疼顾眠。
摊上那种原生家庭，还有陆砚辞这个渣男，她也是实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