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带着团队走了。

    留下的人不会限制江宝瓷的自由,相反,她想做点什么,都有人提前帮她打点好了。

    文每天都会送新鲜的花束过来,说是老板订的。

    还有各色珠宝。

    文越发小心,问她要不要去别墅,老板买了匹枣红色的小马养在那里,供她解闷玩。

    江宝瓷做直播,每场都有大额打赏,每一次都会惹来直播间的轰动。

    是贺京准安排的人。

    兰妆和陆嫱来润都找她玩,两人面面相觑,问他们夫妻间发生了什么。

    江宝瓷没表情:“他有病!”

    “......”兰妆觑她,小心道,“姐,他真有病。”

    江宝瓷:“他就是有病。”

    兰妆抿了抿唇:“姐,他真有病。”

    江宝瓷:“我知道。”

    “不是,”兰妆急了,“姐,三哥真有病!”

    “......”

    她不是听见了吗?

    陆嫱咳了两声,耐心道:“你想说,他是,事实上的,有病?”

    兰妆快速点头。

    “偏执型人格障碍,”兰妆说,“发病的时候会听不见声音,主观,自我...”

    江宝瓷怔住。

    兰妆:“是三哥爸爸去世时...办葬礼,大家不许他靠近灵场,那些亲戚很激动,怪三哥克死了爸爸,还把...一直陪着三哥的虎皮鹦鹉给摔死了。”

    陆嫱瞠目。

    这都是一窝什么人呐。

    “三哥就疯了,”兰妆抹抹眼泪,“他想拿回鹦鹉的尸体,他们不给他,三哥闹得太狠,大家看出他不对劲,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说...诱因是急性精神创伤。”

    那时她跟霍铖也小,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能悄悄把被扔到垃圾桶的鹦鹉尸体给偷了回来。

    贺京准在医院治病。

    兰妆和霍铖把鹦鹉清理过,交给了他。

    贺京准抱着鹦鹉尸体,没日没夜的发呆。

    直到尸体臭了烂了。

    “除了那次,”兰妆说,“还有一次是在柳郸...就这两次,但不代表他痊愈了。”

    贺京准阴鸷强悍的外表之下,是一颗生了病的心。

    江宝瓷胸口透不过气。

    难怪有些时候感觉他异常。

    明明在跟他说话,他却像听不见。

    每次都发生在两人吵架的时候。

    “宝宝,”陆嫱替她揪心,“这...怎么办啊。”

    -

    外地几个项目拍完后,江宝瓷回了晋城,专心地陪着江布侬备考。

    热搜新闻上沸沸扬扬的挂着今年当季热门赛事。

    来自国内的一支车队以黑马之势闯入大众眼球。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支车队的幕后老板。

    他神秘低调,很少直接出现在大众眼前,偶尔拍到一星半点,也是戴着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

    但露出的那点蛛丝马迹更惹人好奇。

    更有甚者,在搞不清他是谁的时候,有粉丝帮他建了贴吧,里面一水的抓拍残影。

    一张模糊不清的侧颜,一只搭在座椅上的手,还有左手无名指的婚戒。

    引人注意的,是婚戒的款式。

    更像是一条细细的手链,人为的跟戒指叠戴在一起。

    一阵不知怎样的风忽然刮了起来,连着当季潮流时尚圈都开始复刻这种戴法。

    某次帮江布侬整理试卷时,江宝瓷瞥见她中指上的饰品戒指,眼神一顿:“怎么戴上戒指了?”

    “好玩,”江布侬说,“我们班同学都这么戴,现在可流行了,女生戴细圈的,男生就戴那种兽纹戒,然后叠加一条小链子。”

    说到这,江布侬看向她:“就是姐夫那种戴法。”

    “......”

    这让江宝瓷想起陆嫱发给她看的贴吧。

    贴吧里贺京准的照片很多,但没有一张全影,更看不清他脸部真正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