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午饭吃得晚,还没动筷子江布侬就回来了。
江宝瓷惊讶:“怎么这么早?”
小姑娘嘟了嘟唇,似乎不大高兴,洗手坐在桌前,抱着自己那碗饺子不说话。
江宝瓷好笑,难得见她孩子气的一面:“怎么了?”
“......”江布侬抿抿唇,小声,“他想牵我手...我没给牵。”
一群人:“......”
“男的都这样吗,”江布侬不爽快,“上来就动手动脚?”
贺京准眉骨一提:“你找的什么人,这么猥琐。”
江布侬吭吭哧哧,憋的脸色通红。
江宝瓷咬了口饺子皮,含糊问:“没别的了吧,就想牵你手?”
“......”江布侬下巴略低,不自觉的羞赧,“我做错了吗?”
“没错,”贺京准插话,音调下沉,偏冷,“我跟你姐都领证了,她手都不给我牵...”
江宝瓷在桌下踹他一脚:“你闭嘴。”
贺京准冷哼,慢条斯理夹了只饺子给她:“这里面肯定有硬币。”
江宝瓷注意力被移开,怀疑:“你怎么知道?”
“我有透视眼,”贺京准大言不惭,“快吃,吃到让外婆给大红包。”
叶淑娥笑容和蔼地望着他们闹。
江宝瓷半信半疑,轻轻咬开一口。
果不其然,第一个硬币确实在这只饺子里。
这玩意儿等于头彩,江宝瓷乐不可支,昂着嫩白小脸撒娇:“外婆,大红包~”
“给谁啊,”叶淑娥佯装不懂,“给你,还是给阿准?”
贺京准极为上道:“给二宝,我们家她管钱。”
“给他吧,他有病,”江宝瓷说,“医院开的药都治不好,得上农药。”
正说着,阿姨把忘在厨房的松鼠鳜鱼端上桌,勾芡过的半透明酱汁,青色豌豆点缀,看起来酸甜可口。
江宝瓷睫毛扇了下,在阿姨把鳜鱼放在尊贵的“人”面前时,下意识阻拦:“放中间吧。”
饭桌中央是碗冒着滚滚热气的鲜汤。
阿姨顿了顿,以为小两口在闹别扭,询问的看向叶淑娥。
江宝瓷低头咬了口饺子皮,温吞吐字:“他不吃鱼。”
贺京准眉宇展开,笑意在眼中徐徐荡开:“对,我不吃鱼。”
说罢,他起身,帮忙布置桌面:“放外婆这,外婆多吃点。”
叶淑娥摆手:“你们小孩吃,这酸甜口我吃不来。”
贺京准又说:“那布布多吃点。”
江布侬迅速抱住碗筷,眼里防备极重,不知道这位姐夫又抽什么疯:“不用,我不喜欢吐刺。”
“哦,”贺京准慢悠悠的,将那盘松鼠鳜鱼落桌,“那放我老婆面前,她多吃点。”
江宝瓷低头,望着面前令人胃口大开的鱼盘。
贺京准:“她嘴最硬,补补。”
江宝瓷:“......”
如鲠在喉的用完饭,江宝瓷想溜进江布侬房间午睡。
贺京准半躺在沙发,余光掠她,不紧不慢道:“布布,跟姐夫说一说那猥琐男的事,家庭背景、长相八字...”
江布侬头皮一紧,连忙拽住江宝瓷,死活不许她走。
“......”江宝瓷哭笑不得,“你有病啊,她又没谈,只是互生好感,还约的是肯德基,有什么好打听的。”
“没谈就想牵手,”贺京准凉凉的,“谈了他想上天。”
江宝瓷:“你少管。”
贺京准:“那我帮她检查个作业吧。”
江布侬急了,拼命地扯江宝瓷衣角,悄声赶她回自己家。
江宝瓷眼帘耷拉,有点炸开:“葡萄美酒夜光杯,你是损色你先飞。”
她拉开大门:“上楼,去楼上添乱。”
贺京准稳如泰山:“你走吗?”
“......”江宝瓷牙缝里挤出,“走。”
话音落,男人一颗心放回肚内,老神在在地起身,经过玄关时,自然地握住她手:“回家。”
直到顶层,江宝瓷在脑中反复内耗的事忍不住了:“你掉鱼池是怎么回事,你大贺茹六岁,总不能是被她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