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面前餐盘多了块外酥里嫩的烧鹅,烧鹅外皮焦红,在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
是贺京准夹给她的。
江宝瓷:“我不吃皮。”
话落,以为贺京准会把烧鹅夹走,谁成想,他夹是夹了,却是递到自己嘴边,把皮咬掉,将肉还了回来。
“......”江宝瓷缓缓抬头,“也不吃沾了口水的。”
贺京准睨她,音量没有遮掩:“那天是谁舌吻我?”
最后一个字落地,赵锐智和简尧猛地咳了起来。
江宝瓷不吭声,埋头把肉扔他碗里,俩字:“不吃!”
贺京准睇她几眼,慢条斯理的用公筷在烧鹅盘中挑了块不带皮的肉,重新送到她盘中,声音温软地吐了两个字:“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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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结束,江宝瓷跟庞莺互换了联系方式,约好下次一块逛街,随后庞莺坐着简尧的车离开。
夜色迷离,江宝瓷站在阴影中,随口道:“我先走了。”
“......”贺京准不可思议,“我呢?”
江宝瓷更懵:“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啊?”
贺京准肃着脸望住她,停顿几秒,把她手里钥匙抽走,径直扔给赵锐智,淡声:“开你嫂子那辆法拉利。”
赵锐智眼疾手快,抓着钥匙往车的方向走:“放心吧您。”
江宝瓷:“......”
贺京准额前碎发略带点弧度垂在两侧,简单低调的衬衫大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
谁能想到性格却霸道流氓。
江宝瓷冷哼,甩手往他的越野走。
“那车小,”贺京准慢悠悠跟上,“腿缩着难受。”
江宝瓷撂话:“你再敢拿你车上那对娃娃说事,我给你拔喽扔喽!”
“......”闻言,贺京准冷不丁低笑,“幸好你说得早。”
不然他一开门就得讲。
江宝瓷抬脚踹他小腿骨上。
贺京准手掌瞬间钳住她后颈,迫使她脚步踉跄往前,不讲道理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江宝瓷:“......”
当被狗啃了。
贺京准有模有样的帮她开车门,手也知道挡在车门顶了。
江宝瓷矮腰坐进去,一本正经道:“太气了,你不会把我逮去毒死吧?”
贺京准手撑车门,俯身望她:“活了二十四年,就喜欢你一个,不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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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润都开,两侧风景快速倒退,街灯被拉成五颜六色的光带。
忽然想起一事,贺京准淡声问:“爷爷跟小姑怎么了?”
这里没别人,也不怕家丑外扬,江宝瓷来了兴致:“你跪祠堂的时候都没乱翻过吗?”
“......”贺京准无语,“你乱翻了?”
“昂,又没人监管我,”江宝瓷理直气壮,“一跪大半夜,好无聊啊,我就把每块牌位都抱起来擦了擦。”
“......”
无视他额角抽筋的表情,江宝瓷继续:“你那个小姑姑是刚出嫁一年就去世了,按理说牌位不该在贺家的吧?”
“嗯,”贺京准说,“孕期出了意外,爷爷奶奶认为是夫家没照顾好,在小姑弥留之际给她离了婚,带回了贺家。”
江宝瓷对对手指,不大好意思说。
贺京准抽空瞥她:“你发现了什么?”
“就...你小姑的牌位底座有个小暗格,”江宝瓷吭哧,“你爷爷的也有,分别放着风水先生写的鬼画符,还有一截红绳。”
这个贺京准不懂:“爷爷很疼小姑,小姑在的时候,家里所有人都要为她让步,大伯母嫁进来受了她不少气,许是想求个下辈子还做父女吧?”
江宝瓷没吱声。
趁着红灯,贺京准撇脸:“不同意我的猜测?”
“那个符我虽然看不懂,”江宝瓷默了默,“但我后来查了,是求姻缘的。”
“......”
江宝瓷对着窗外嘀咕:“贵府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