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庞莺将椅子往江宝瓷身边移,撒娇道:“嫂子,真有点挤,你往三哥那边去去呗。”
简尧和赵锐智立刻在桌下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江宝瓷硬生生被挤到贺京准身边,肩挨着肩那种。
餐厅内有暖气,两人大衣都脱掉了,江宝瓷里面穿了件奶白色V领羊绒薄毛衣,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衬衫下的体温。
等上菜的功夫,江宝瓷猛地发现哪里不对劲,眼睛往贺京准身上打量:“你这穿的衬衫...好像是我之前扔掉的那件吧?”
贺京准一件衣服最多穿一季,换季了江宝瓷就会帮他处理掉。
男人眼尾淡淡掠她:“扔我衣服,你经我同意了吗?”
“......”江宝瓷呵笑,“是哪只狗子求我帮他处理的?”
贺京准:“你扔我老婆给我买的衣服,经我同意了吗?”
“......”
场面瞬间定格。
“你老婆给你买的衣服,”江宝瓷无语,“你老婆不能扔?”
贺京准唇角提了下:“有谁老婆整日整日不回家?”
江宝瓷很坦然:“你老婆啊。”
“......”
“你曾经不也整日整日不回家?”江宝瓷反问,“我不回,你是自由自在的,也没人怪你,你不回,我三天一小跪、五天一大跪,咱俩谁吃亏。”
“......”
全场沉默。
赵锐智和简尧互看一眼,这把是逆风局啊,他哥想翻盘,怕是不容易。
庞莺不解:“跪什么啊嫂子?”
“祖宗,”江宝瓷无意揭家丑,笑呵呵的,“跟我老公家的祖宗们开个会。”
“......”
那不就是跪牌位?跪牌位不就是跪祠堂?
一般除了祭祀,只有被罚才会跪吧。
庞莺豁地顿悟:“嫂子你真不容易。”
她还没见过谁家儿媳妇被罚跪祠堂的呢。
人家都罚自己孩子,没有罚媳妇的。
“没有,挺有意思的,”江宝瓷笑嘻嘻,“某次我发现他爷爷跟他小姑...”
说到这,江宝瓷发现说秃噜嘴了,猝然噤声。
几人明晃晃盯着她。
贺京准眯起眼睛:“爷爷跟小姑怎么了?”
江宝瓷嘿嘿笑,避重就轻:“是亲父女。”
全场:“......”
这说的什么废话。
广东菜清淡精致,面前一碟浇了汤汁的肠粉晶莹韧弹,大颗粉红色虾仁点缀,看起来极为可口。
江宝瓷就爱吃这些,不紧不慢的夹着。
赵锐智风风火火描述前天晚上的战况:“就是几个小瘪三,弄两辆破车,带两个美女,狂的要死。”
“也不赖他们,”简尧说,“爸妈有点小权,有点小钱,超同龄人几条起跑线,很难不膨胀。”
赵锐智:“诶你说对了,狂就狂在这个‘小’字上,真正的世家都得低调,就像三哥这种,对吧,三哥?”
忽然被点名,贺京准扫他一眼:“被打出来的低调吗?”
“......”
还能不能聊下去了,他都是为了谁。
简尧连忙救场,絮絮叨叨说起他们在柳郸学院时的事,各种辛酸溢于言表,给庞莺心疼的眼泪汪汪。
讲完,几人的眼睛都移到江宝瓷身上。
表态啊!!!!
嫂子你别只顾着吃啊!!!!
赵锐智的眼睛急到快说话了。
亲眼见到庞莺对简尧的心疼,贺京准酸的脸色难看,硬憋:“好吃吗?”
“啊,”江宝瓷眼睫簌簌,憨憨的,“好吃,我还想再来一份。”
“......”贺京准气的发笑,“是谁说要减肥?”
庞莺惊讶:“嫂子你还要减?你这腰,三哥一只手就能握住。”
“......”
好暧昧的话。
贺京准抬手招服务员,除了一份肠粉,另加了几道绵软易消化的食物。
“她减不减的,”贺京准不愠不火,“取决于想不想宰我。”
想宰他的时候饭就不吃了,借口减肥。
众人讶异,江宝瓷不想搭腔,耐心等待下一份肠粉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