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勇气,是她曾经的喜欢所给予。

    女孩子受不住的嘤咛,贺京准猝然醒神,稍稍温柔了些,唇拉开距离,放她呼吸。

    “我想你了,”他嗓音哑得很,鼻尖摩挲她的,“你一条信息都不给我发,别人都笑话我是工作机器,说我没人爱,老婆也不理。”

    “......”江宝瓷溃散的神智清明几分,听闻这话,心尖倏地被刺了下,“你没揍死他?”

    贺京准喘息稍平,胸腔里沉出性感低哑的笑:“我觉得他说的对。”

    “......”

    “事情还没结束,”贺京准垂目,“要赶回去。”

    江宝瓷错愕:“你有病啊,没结束你回来干嘛?”

    贺京准指腹压住她被亲到潮湿泥泞的唇:“听到谣言,怕你误会,回来让你骂。”

    结果谣言的产生和她有关。

    她压根不在乎。

    贺京准也没恼,就有些沮丧,斥道:“哪有亲自给自己老公制造绯闻的。”

    “你集团接管的这么顺利,连安排进去的人手都正正好,”江宝瓷眸子清亮,“你大伯又不傻,肯定知道你早就惦记上了,还装恬淡、拒绝,有绯闻才好,让你大伯他们都以为跟兰家的婚事有希望,才能不盯着你这事。”

    等集团彻底稳定下来,也不用怕他们中途生事了。

    贺京准眼神暗了几分:“说了不让你插手,不需要这些我也能...”

    “你闹什么啊,”江宝瓷不乐意,“兰妆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贺京准:“我介意。”

    “......”江宝瓷撇唇,“得了便宜还卖乖。”

    贺京准:“我介意你不介意。”

    “......”

    不行。

    好绕啊。

    感觉要长脑子了。

    江宝瓷头疼:“你快赶路吧。”

    司机在小区楼下等着。

    贺京准又不想走了,低头嗅她的香味:“能不能主动给我打电话?”

    江宝瓷敷衍:“嗯嗯。”

    “......”贺京准捏她耳垂,“真会打?”

    江宝瓷点头。

    贺京准根本不信,往死里卖可怜:“别人真的在背后蛐蛐我。”

    “......”

    -

    贺京准来去匆匆,跟儿戏一般,江宝瓷躺在两米的大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循环他被别人嘲笑的话。

    贺京准的名声一直不好,说他克父克母、是个煞星都算夸奖,另有一些污言秽语脏不可闻。

    别人怕他惧他,不敢在他面前说,而江宝瓷却听过许多。

    不得不说,婚姻的枷锁一拷上,两人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不是说着玩的。

    就比如,若有人敢当她面讲贺京准坏话,就像在扇她的脸,一句都忍不了。

    江宝瓷分不清这是什么情绪。

    但只要挂着她江宝瓷老公的头衔,她就不能容忍任何人折辱他。

    他原该高高站着,像山巅之雪,经点风霜反会淬出筋骨里强劲的白,命运堪坷不怕的,他有与命运斗争的勇气。

    在贺京准那里,他从未服过输。

    他只是,没被人爱过。

    江宝瓷倏地捏紧鼻翼,强行把酸意憋了回去。

    手机就摆在枕边,许是不经意间碰到了,暗黑的屏幕亮了起来。

    江宝瓷收回神识,解锁,调出贺京准的对话框,似生气,似埋怨,更似这晚深夜里莫名其妙的冲动,想满足他这个心愿。

    携手一程,拿了他这么多,总该还他点。

    江宝瓷在屏幕上敲字:过两天有时间,去探你班。

    信息一发出去江宝瓷就后悔了。

    因为贺京准立刻回了过来:明天?

    贺京准:上午?

    江宝瓷:“......”

    接下来两天,贺京准以半天为单位,每天两条信息询问她是不是该去了。

    江宝瓷无语到直笑。

    打算把公司里的事安排下,再去外地签个单,处理完这些紧急要务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