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准幽晦的眸子望向对面,嗓音没有温度:“刚才跟她说什么了?”
“怕我欺负她啊,”霍铖悠悠道,“放心,她可一句都没吃亏。”
贺京准沉声:“说什么了?”
霍铖浑不在意:“你问她吧。”
贺京准:“她不会说。”
“......”霍铖挑眉,好奇,“怎么?”
贺京准冷笑:“她有仇当场就报了,不会私下跟我哭委屈。”
霍铖意料之中:“不爱你吧?”
“......”贺京准咬肌动了动,逐字逐句都是凉薄,“少他妈管我的事!”
霍铖耸肩。
还真气着了。
连脏话都飙出口了。
“你老婆漂亮我知道,”霍铖正经起来,“但想害你的人太多,兄弟不得不帮你...”试探一下。
贺京准眼神锋利,从他面上刮过:“漂亮只是我老婆最不值一提的优点,自己长得丑就去整个容,别看到我老婆漂亮就心生嫉妒。”
“......”
“哦,”贺京准火不知该往哪里发,“整容也治不了,干脆换个心吧,听说有猪心取代人心的成功案例,去问问猪愿不愿意。”
霍铖举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贺京准长睫沉下:“我以为至少你会真心盼我好。”
他的成长环境风霜刀剑,他终于有了想厮守的人,他眼巴巴的把朋友带来,像小孩子跟朋友炫耀他最珍贵的宝藏。
他以为朋友会真心为他开心。
“......”霍铖神情一震,嘴巴开合,发不住声音。
-
洗手间内,江宝瓷对着水龙头洗了好几遍手,始终感觉不舒服。
她抬头,镜子里的姑娘美的惊心动魄,就是眼神沁凉。
过了片刻,江宝瓷心头发狠,径直将腕上那条玫瑰金手链拽断。
谁他妈要他的补偿!
-
回到座位后,江宝瓷那莫名其妙的怒气消散殆尽,重新恢复笑意盈盈的模样。
贺京准递了碗羹过来:“怎么去了那么久?”
“洗手液不好,”江宝瓷扯唇,“老觉得冲不干净。”
顺着这话,贺京准拢着视线往她手上瞧。
下一秒,他漆黑瞳眸眯了眯,手不经思索握住她的:“手链呢?”
江宝瓷用另只手捏汤勺,淡定非常地舀了勺羹,含糊道:“断了。”
“断了?”贺京准望住她,“我看看。”
江宝瓷手掏进口袋,将那条手链取给他。
这链子精致,但不算太细,锁口处完好无缺,是从中间断开的。
除非受到外力,否则不能扯出这样的断口。
贺京准瞧不出情绪的眼睛盯着她:“勾到什么上了?”
江宝瓷很诚实:“我拽的。”
“......”
江宝瓷:“看它不顺眼。”
“......”
他猜到了。
可她连骗一骗他都不愿意。
“不喜欢这款了?”贺京准问,“我帮你订其它的。”
江宝瓷把嘴里的羹咽下:“不用了。”
说到这,她眼睛半弯,看不出任何异样:“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
她腕上一只和田玉手镯明明戴了许多年。
借口都找的这么敷衍。
-
吃完饭,贺京准直接把车开到润都。
江宝瓷一路都在玩手机,并不好奇他和霍铖接下来的打算。
贺京准肺堵到水肿,险些窒息的那种。
瞧一眼润都大门,江宝瓷极为识趣:“我这儿下就行。”
“......”贺京准语调荒唐,“然后?”
她这儿下,他呢?他不用回家了?
江宝瓷侧脸扫一眼后排的霍铖:“你朋友刚回国,你们不用彻夜长谈?”
“不用,”贺京准声音没有温度,“谁跟他...”
不等他说完,江宝瓷已经解了安全带:“就这儿就这儿,正好我去岗亭室拿个东西。”
贺京准:“......”
霍铖闭紧了嘴。
贺京准脸色铁青,那口气像涨到极点的气球,眼看就能炸开。
下车后,江宝瓷手肘横到车窗,往后瞧:“诶霍公子,我真觉得你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