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胖乎乎的脸上眉头直抽抽。

    这话说的,咋听着像在骂自己白痴呢。

    沈穗也没拒绝,“我弄得多,这盘你端走吃吧。”

    正要走的人当即端起盘子,“那多不好意思啊。”

    沈穗:“……”你动作再慢点我就信了。

    不过用一盘子炸蘑菇换来这些调味料,沈穗很满意。

    小满对今天的晚饭也十分满意。

    肚子鼓鼓的,“妈妈,你看我的小西瓜熟没熟?”

    沈穗瞧着那小肚皮,装模作样的敲了敲,“熟了,咱们开吃?”

    小满连忙抱着小肚子滚到沈穗怀里,“晚上偷偷吃。”

    她好喜欢现在的妈妈。

    笑起来好看的像是人民公园里的大脸盘子花(牡丹)。

    母女俩的欢笑声驱散了浸透在房子里阴霾。

    老陈媳妇听到嘴角直抽抽,心里头嘀咕,这头七还没过完呢。

    林建业真要是回家看到娘俩欢声笑语的,怕不是又得气死!

    什么人呐!

    沈穗抱着女儿安稳睡了一觉,醒来后看到女儿那红扑扑的小脸,跟小苹果似的。

    沈穗忍不住低头亲了口。

    她轻声起床,揉了面团放在那里醒着,先收拾家里。

    次间是她跟林建业住的地方,尽管林建业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但这房间里还有很多他的气息。

    衣柜里的衣服,书上的笔记。

    上辈子林建业死后,沈穗每日里都翻看那几本书。

    一遍,十遍,百遍,千遍。

    她记住上面每一个字,林建业的每一条读书笔记,甚至是一个符号。

    她住的房间里挂着林建业生前穿的衣服,工字背心,成套的军装。

    林建业死了,却又活在她的生活中。

    林母不想要她走出丈夫去世的阴影,而沈穗也的确没出息的如了她的意。

    一切都仿佛昨天发生的事。

    沈穗收起了一套军装,剩余的则是归拢在一起。

    吃过早饭后她又继续收拾。

    看着那些衣服,直接送人不合适,死人穿过的衣服,怕是人家会嫌晦气。

    沈穗想了想,找了个麻袋将这些衣服塞进去。

    留下几件破旧的,一剪子咔嚓下去搞出几块抹布来。

    擦桌子,擦厨房的灶台。

    剩下的就剪成碎布头,回头弄到拖把头上。

    这四合院五间正房的地面都铺了瓷砖。

    也不知道房龄多少年,但这些瓷砖都保护的很好。

    起码西边这两间半没有一片砖是坏的,连个裂纹都没有。

    沈穗,是很爱护东西的。

    小满愉快的在那里玩碎布头,还要拉着沈穗一块玩。

    “妈妈先收拾东西,等下午一起跟小满踢格子好不好?”

    小满想了想,“踢毽子。”她踢格子踢不过妈妈。

    “好,踢毽子,但咱们家现在没鸡毛,等过两天再弄毽子成不成?”失而复得后沈穗最是珍惜这个女儿。

    天上的星星她弄不下来,找几根好看的鸡毛弄个毽子还不成?

    “好。”小满笑着答应,“妈妈让我。”

    “好,让你先踢一下。”沈穗十分大方,表示自己不欺负小朋友。

    周末的四合院一贯热闹。

    其他几户也都在大扫除,不时夹杂着女人的埋怨声,“酱油倒了你就不知道扶一下?”

    沈穗听到这声音,不免想起了林建业。

    林建业很勤快。

    过往周末大扫除时,他们两个总能又快又好的把事情做完。

    中午饭呢,不在家里吃,林建业会带着她们娘俩下馆子。

    小满爱吃红烧肉,沈穗偏爱猪耳朵。

    林建业会在猪耳朵上来时打趣,“妈妈的猪耳朵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