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的东西少了?”
“头绳发卡就几个了,鹤眠和皎皎向来疼她,怎么可能就这么点东西。”
郑秀他们虽然很少和鹤眠见面,但是知道这夫妻两个对唯一的女儿有多爱护,吃穿花用根本不会少。
“宁宁,告诉大伯娘,是不是有人来翻你们的东西?”
孟祁宁微微点头:“有人翻柜子。”
这几天家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顺手牵羊的也不在少数。
她当时没有亲人护着,势单力薄的,怕说出来给自己遭祸,所以才闭口不言,如今伯娘他们发现了,现在不告状,什么时候告状。
江水华和郑秀一听,心头火起。
“好孩子,知道少了什么东西吗?”
宁宁大眼睛眨了一下,随即爬到床上,从自己的枕套里翻出来两个存折,递到大伯娘手里。
江水华和郑秀面面相觑,打开看了一眼。
一个存折开户日期很长了,明显是鹤眠夫妻两个以宁宁的名义存的,上面有八万块钱,另外一个应该就是工厂给的补偿,有五千块钱。
“宁宁藏起来的?”
孟祁宁点了点头:“他们,有坏人!”
郑秀欣慰的摸了摸宁宁的头。
“宁宁说的对,他们有坏人,你做的很好。”
江水华把这两个存折还给宁宁,换来小姑娘疑惑的眼神。
“这是爸爸妈妈留给宁宁的钱,宁宁自己收好了,咱们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一定能好好保管好这笔钱,对吗?”
孟祁宁眼底藏着惊讶,这时候的八万多块钱啊,大伯娘她们竟然面不改色的还给她了,一点贪婪都没有。
“给我?”
“当然给你了。”
江水华笑着把宁宁揽在自己怀里。
“这就是宁宁的零花钱,以后想买什么买什么,等咱们回了老家啊,让你大伯再给你一笔钱,姑娘家家的得有自己的私房钱,这样出去身板才硬!”
郑秀捋了捋祁宁的头发。
“等咱们回家了,让你大伯把你们二房的东西都给你,里面有不少的珠宝首饰,虽然现在不能戴,但是看着也开心啊。”
孟祁宁窝在大伯娘的怀里,掩饰着内心的惊愕。
孟家到底是什么家庭啊,怎么和她知道的不太一样。
“扣扣”
孟鹤宴敲了敲门:“宁宁,大伯能进来吗?”
孟祁宁愣了一下,要不是没忘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还是个傻子,差点就说请进了。
“宁宁,让不让你大伯进来?”
孟祁宁微微点头,看到她点头,郑秀这才去开门。
“宁宁怎么样?”
孟鹤宴看到弟妹,张口就问祁宁。
“还好,精神挺好的,不过,宁宁的房间被人搜过。”
听到媳妇说这个,孟鹤清脸都黑了。
“一群眼皮子浅的玩意,小姑娘的房间是能随便进的吗?”
孟鹤宴看了弟弟一眼,示意他闭嘴,别再吓到宁宁。
“没事,贵重的东西鹤眠不会放在这的,基本上不是在京市就是在老家……”
说着说着,孟鹤宴想起了什么。
“咱们之前给宁宁寄的礼物,就是为了她十八岁生辰准备的,鹤眠没来得及去京市,东西应该还在这里,你们见到了吗?”
其他东西都不重要,那个金镶玉的长命锁,可是个老物件,要是被人拿走了,那就太可惜了。
“大哥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还真没见过。”
那个长命锁,可是他们专门给宁宁挑的,中间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四周镶着黄金,上面錾刻着福寿康宁四个字,珍贵倒是其次,主要是寓意好。
孟祁宁听到他们说的,从大伯娘的怀里出来。
“我知道在哪里。”
“宁宁?”
孟鹤宴他们惊讶的看着祁宁。
“宁宁知道那个长命锁在哪里?”
孟祁宁点了点头,爬到床头,又开始翻她的枕头,还真从枕头里翻出来一个纯金的项圈。
“宁宁,锁呢?”
看到光秃秃的项圈,一群人有些傻眼。
“在宁宁脖子上。”
孟祁宁昂着头,让伯伯伯娘他们看她脖子上的红绳。
江水华心里有些猜测,小心的把红绳抽出来,长命锁果然拴在红绳上。
“这个锁的寓意好,鹤眠估计也希望这把长命锁能保佑宁宁福寿康宁,所以才给她用这种方法带上的。”
想到早亡的弟弟弟妹,江水华和郑秀眼圈有点红,担心宁宁又想起来伤心,赶紧岔开话题。
“那宁宁就好好的戴着,别摘下来。”
红绳应该是皎皎编的,就让她这么戴着吧,好歹是个念想。
“哥,宁宁被顺走的东西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孟鹤清咽不下这口气想,想要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走之前把这事透给刘立新,让他看着办,一些小玩意,不值当咱们在这多待。”
孟鹤宴不想让任何事影响他们回家的时间,他怕万一周家知道消息之后,会来人带宁宁回京市。
晚上的时候,看着宁宁睡着,郑秀小心的把她卧室门给关上,厅里,除了她,其他三个人都在。
“宁宁睡了?”
郑秀点了点头。
“刚才哭了一会,抱着鹤眠夫妻的日记本不撒手,大哥,我看宁宁,不像别人说的那般痴傻。”
“咱们宁宁本来就不傻,只是心如稚子,比大部分人都好。”
孟鹤清嘟囔了一声。
“这件事,鹤眠和我说过,咱们家也好,周家也好,在宁宁突然变成这样之后,都给她找医生看过,医生也说不出来原因,鹤眠夫妻曾经碰到一个算命先生,说宁宁魂魄不全,才会这样,等时机到了,魂魄补全,自然不药而愈。”
听到大哥的话,几个人都有些惊讶。
“难道是宁宁一受刺激,要好了?”
江水华猜测道:“我看存折和长命锁,应该是宁宁藏的,不然早就被人翻走了,能想起来把贵重东西藏起来,咱们宁宁聪明着呢!”
“有咱们护着,她聪明也好,单纯也罢,总不会让她受气的。”
孟鹤宴坐在椅子上:“明天就是头七的最后一天了,后天咱们启程回杏林大队。”
“鹤宴,要这么急吗?”
江水华担心,走的这么匆忙,宁宁会不会抗拒。
“我怕周家那边得到消息,再来人把宁宁带回京,当初鹤眠留在京市,一是京市的那群人想要让鹤眠以后接手小叔小婶留下的人脉,二是鹤眠自小在京市长大,和咱们相比,京市那边他更熟悉,宁宁和鹤眠不一样,把她交给周家人,我不放心。”
“大哥说的对,”
孟鹤清恨不得举双手赞成大哥的决定。
“京市那边现在乱着呢,咱们不能让宁宁去趟那蹚浑水。”
江水华和郑秀自然也不想让宁宁去京市,倒不是因为时局,而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也好,宁宁到底是个十八岁的姑娘,住在周家不合适,还是在咱们自己家好。”
四个人默契的忘记了婚约的事。
什么婚约,哪有什么婚约,就算有,也得看宁宁的意思。
这桩婚事,只有宁宁愿意要,那才有,要是宁宁不愿意要,他们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