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哪来的苹果啊？”
刘母看着手里鲜嫩水灵的苹果，满脸的惊讶。
刘岚笑道：“是方岩带过来的。”
刘母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拉了下刘岚道：“饭菜都做好了，你快领着方岩去吃吧，我再陪会儿你爸爸。”
说着，她转身回了里屋，还把门窗拉了起来。
刘岚带着方岩回到厅。
孩子们都乖乖在餐桌上坐了下来，手里捧着苹果摸了半天，都不舍得吃。
你看看我的苹果，我看看你的苹果。
跟他们手里鲜嫩水灵的苹果比起来，桌上的饭菜就有些寒碜。
咸菜是小小的一碟。
米粥都没有多少米，清汤寡水，都可以一眼见底。
窝头也不是那种黄澄澄的颜色，而且黝黑色，也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最好的东西，就是摆放在中间的炒鸡蛋。
估计是不舍得放油，鸡蛋不是太蓬松，上面撒些零星的葱花。
秦淮茹家里天天有肉有馒头吃，这要多亏了傻柱的救济。
贾张氏吃得肥头大耳。
秦淮茹的那些孩子们，也是一个个健康红润。
如果没有傻柱，秦淮茹一家的情况，多半就跟刘岚差不多。
“方岩快坐吧。”
刘岚拉着方岩坐了下来，一脸抱歉道：“家里的饭菜不太好，你可别嫌弃啊！”
“都一样的，我平时也吃这些。”
方岩坐下，拿起一个黝黑的窝头吃了起来。
这一口下去，差点没吐出来。
方岩终于知道窝头为什么是黑色的了。
原来是掺了茅根粉。
哪怕是阎埠贵那么抠门的人，也没有抠到往窝头里掺茅根粉的程度。
看来刘岚家里是真的困难到一定程度了。
“方岩，别吃窝头，吃鸡蛋。”
刘岚把炒鸡蛋推了过来，面带微笑地说道：“我妈知道你要来做，这是她专门为你炒的，你快尝尝味道合不合口味？”
孩子们眼巴巴地盯着炒鸡蛋，舔着嘴唇。
看样子。
他们很久没有吃过炒鸡蛋了。
“味道很不错呢。”
方岩夹了一小块咽了下，随即夸赞起来，
“你们也别坐着啊，快拿筷子吃炒鸡蛋，人人都有份。”
说着，他把盘子推到中间，让孩子们也都一起吃。
孩子们都没敢拿筷子，纷纷扭头看向刘岚。
刘岚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方岩哥哥让你们吃，你们就吃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哗啦啦的声音。
孩子们立即拿起筷子，起身去夹鸡蛋吃。
年轻小的孩子动作慢。
好在孩子们都懂事，都没有多夹，只夹了一块。
每个人都有份。
看着眼前这一幕，方岩心中感慨。
这么大的一家子，只有刘岚一个劳动力。
刘岚在食堂的工资也不高，也就二十块出头，还没有秦淮茹的高。
“方岩，喝点酒吧。”
刘岚拿起旁边的半瓶散白，拿过一个小碗，给他倒了些酒。
方岩点了点头，端起碗就喝。
不是好酒，就是那种普通的散装白酒。
很辣很呛。
这顿饭吃的很没有味道。
但孩子们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毕竟他们怀里都抱着一个大苹果。
而刘岚这边。
等方岩喝完后，又给他倒了一碗。
方岩也没犹豫，端起就喝。
直至把一瓶散白都喝了个干净。
这会儿方岩的头，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看人都成了重影。
他准备起身告辞。
刚站起来，顿时天旋地转，一头栽了下去。
没有栽到冰冷的地板上，反而是一片温柔乡。
迷迷糊糊。
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唱戏。
舞台上的花旦卖力唱词，时而高亮，时而婉转，时而悲戚。
台上的观众估计也是喝多了，奋力地鼓掌，仿佛要借着酒劲把所有力量都迸发出来。
这幕戏持续了很久。
直至方岩彻底力竭，终于没了意识。
不知许久。
突然感觉到胳膊冰冷，方岩闭着眼睛，赶紧掀起被子卷起来。
这一卷不要紧，忽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女人。
定睛一看。
刘岚。
这可把方岩吓得不轻，急忙坐了起来。
刘岚这会儿也刚好醒来，头发凌乱。
“昨晚我们……”
方岩匆忙穿好衣服，看着刘岚，有些惊慌失措。
他想到昨晚那个唱戏的梦。
难道那么真实。
刘岚拿着被子捂在身上，微笑说道：“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纠缠你的……”
声音有些苦涩，也有些悲伤。
方岩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我得回去了。”
方岩转身匆忙出屋，推着自行车快步出去。
刘岚披着衣服，站在窗口，望着渐行渐远的那辆自行车。
估计方岩没有察觉。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
她知道以她的条件，很难找到愿意和她一起养全家的男人。
想要让全家活下来，就不得不出卖身子。
这也是她唯一能被别人看上的地方。
她长得不丑，其实可以说有些姿色和韵味。
厂里追她的男人也有不少。
但绝大多数知道她的处境后，知难而退。
少数没有退却的，也是图谋不轨。
只想要她的身子。
刘岚对此心知肚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
这些人怀恨在心，就在厂子里炮制关于她的各种谣言，让她成为比秦淮茹风评还要差的女人。
刘岚在厂子里没有背景，只能任他们胡说八道。
后来她也想通了。
早晚都有这么一次。
她不想把宝贵的第一次，随随便便给了一个讨厌的人。
如果非要给，就给一个她不讨厌的人。
没了第一次。
以后她攀附起来，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方岩拼命蹬着自行车，把车子骑得飞快。
两侧的房屋都在快速倒退，都成残影了。
冷风呼呼地往脖子里灌，让他燥热的身体逐渐冷却下来。
刘岚为什么要这么做？
灌醉自己？
是想算计他吗？
还是说她就因为一兜鸡蛋，就想报答他？
这也太荒谬了吧？
他忽然想起一部叫《山海情》的年代剧。
剧里的李水花，就是被父亲以一头驴、两只羊和几只鸡为代价，卖给了别人。
这还是好的。
在其他吃不起饭的年代剧里，为几升小米卖女儿的，比比皆是。
一网兜鸡蛋远比几升小米值钱得多。
回去的时候，经过北海公园。
方岩突然想起。
昨天他没有诸天垂钓，损失不小。
他赶紧拿出诸天鱼竿，甩到水里开始垂钓起来。
叮！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垂钓成功，恭喜主人获得神秘商城1点积分，以及随机奖励一百斤土豆、一百斤大白菜、一百斤苹果、一百斤富强面粉，一百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