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碎尸、现场
冯老的家足有150多平，差不多是四室一厅，足够一家五口居住。
如今这个家已经被鲜红的血色所沾染，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根据第一目击证人的证言，她发现大门里流出了鲜红的液体。
原本她也不怎么在意，可是后来发现这个液体越来越多，而且其味道非常的刺鼻。
她敲了大门很多次都没有反应后就叫来了保安。
当保安打开大门的那一刻，他们两人完全瘫在了地上，根本不敢往里面走一步。
我望着里面，其凶残程度绝对超过了儿童公园的案件。
这个房里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有的只是七零八落的身体零部件。
之所以我们能够确认有五具尸体，是因为在里面找到了五颗头颅，其中一颗头颅来自一个仅仅只有五个月大的男婴。
“这绝对就是儿童公园的那个凶手，犯案手段几乎是一模一样。”老莫义愤填膺的大叫。
“这个畜生，他竟然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而且还把他的身体撕的七零八落。”蛮牛脸上的青筋已经暴跳，甚至还在不停的捶着胸口。
夜歌和周晋俩人的神情也都差不多，完全已经被这血腥的一幕所完全震撼。
“老莫，他们的身体能完整拼凑好吗？”我压制住愤怒的情绪。
老莫摇了摇头：“很难。我们在那些破碎的肢体上找到了野兽撕咬的痕迹，而且也找到了很多小肉沫，甚至骨头渣子。”
我浑身一震，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问道：“你是想说他们身体的一部分被吃了。”
“是的。”老莫非常无奈的点了点：“这应该就是事实。”
“既然跟儿童公园的作案手法一样，那么这个凶手应该也是带着老虎来到了这里。”周晋的反应很快。
夜歌也点了点头：“这里是民居。如果真有老虎出现肯定会被人注意。就算是要偷偷运进来，那也肯定是装在大箱子里面。我马上去调查监控。”
他一说完就开始行动起来，很显然是迫不及待了。
蛮牛也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子。我再去问下周围的邻居，看看有没有见到可疑的嫌疑人。”我没有对他们说出真相，毕竟那个推论实在是太惊人了。
我在房里面搜查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毕竟凶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
就在这时，我想起了冯老的身份。他也是龙邦生物医疗科技有限公司的科学家。
他，舒庆隆，齐朗和小桃，四个人都是这个公司的人。
如果说一开始那家公司只是有一丁点的嫌疑，那么在齐朗，小桃死后就更加有嫌疑了。
如今冯栋梁也死了，那么这个公司绝对脱不了任何干系。
换句话说苏垌和靳晨两人之间绝对拥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事情，正是因为这点他们才敢下如此重的手。“这里还有一只断手。”一个工作人员叫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往那边看去，那只断手看上去应该就是冯栋梁的一只手。
不过我的注意力并不是完全在他的手上，而是在这只手后面墙上的书画上。
这个书画上写着心如止水，宁静致远八个字，而且在其右下方还盖有冯栋梁的印章。
单从字上来看确实写的非常棒，可我从字里行间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一旦出现这种感觉，我开始在书房里面不停的找。
“陈阳，你在找什么？”周晋见我的行为有些古怪，于是问道。
我简短的说道：“周晋，你帮我搜集一下冯老写过的字画。”
“你找这些东西干什么？”“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帮我一起找找就好。”
半小时过去了，我丝毫不理会房里浓重的血腥味，而是专注于这些字画。
“原来那张纸条是他递给我的。”我的眉头紧皱。
如果纸条是他给我的，那为什么冯栋梁还会死呢？这有些不合情理啊。
“除非……。”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就在这时，老莫走了过来。
“陈阳，我从他们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线索。”
“说说看。”我看向了老莫。
老莫看了我和周晋一眼，然后说道：“五具尸体中只有冯栋梁的最为完整，其他四具尸体包括那个婴儿，都有某种不同程度的缺失。而我怀疑这种缺失应该就是被野兽吃掉了。”周晋也听出这番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
“继续说。”我示意周晋别说话，让老莫继续说下去。
“虽然这只是初步诊断，但是我怀疑凶手应该是要逼问冯栋梁。对方在他面前活生生的让老虎咬掉了他们的身体，并吃下了其中一部分。”
周晋的眉头更深了：“这不可能。如果有人这样威逼冯栋梁，那么他肯定会屈服以此来保全家人，怎么可能还会让凶手继续折磨下去。”
“如果冯栋梁誓死不说呢？”老莫反问一句。
周晋不停的摇头：“他只是一个科学家，我不相信他能亲眼看着家人在眼前死去而无动于衷。”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而凶手以为他知道呢。”老莫又提出一个可能性。
这时周晋沉默了，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可是我开口了：“我觉得冯栋梁肯定知道什么，甚至掌握了某种证据。凶手正是想要获得这个证据才会这么做。”
“那怎么解释他们又死了。”周晋把这个疑问丢了出去。
“因为他曾经是一名军人。”我掷地有声的答道。
周晋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一名军人？”
“周晋，刚才看那些字画的时候，难道你没有注意里面的一些内容吗？”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我读着其中一首诗。
“冯栋梁写的字大多数都是毛主席的诗词。除此之外，我在他的书房里面还发现那个年代的一些照片。”
说到这里，他们两人基本已经明白，同时也对这位老人产生出某种敬佩的情感，但同时对老人想守住的那个秘密或者证据也更加的感兴趣了。
要知道与自己的家人相比，他选择了前者。否则他们不会死的如此凄惨。
当一切都整理的差不多时，老莫等人先行一步回去。
在他回去之前，我专门又问了一句：“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明天肯定有。”
在他们离开之后，夜歌和蛮牛两人也前后脚回来了。
只是从他们的神情中可以判断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事实也正是如此，夜歌有些低迷的说道：“我查过附近所有的监控了，但是都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踪迹。”
蛮牛的答案也是一样。
羽兮和舒卿两人一直待在外面，并没有进来。
一方面是里面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另外一方面也是我有意为之。
“陈阳，有发现什么线索吗？”舒卿第一时间问道。
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羽兮：“你怎么样？”
“没事了，只是还有些不舒服。”羽兮答道。
“舒卿，你和羽兮两人先回去好好休息，顺便帮我照顾一下她。”我继续说道：“晚上出了如此恶劣的案件，我们肯定是要加班了。”舒卿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在她们两人离开之后，我对着夜歌等人说道：“走吧，现在是该要请他们回警局一趟了。”
叮咚叮咚……。铃声在房内不停的响动，打断了正在做梦的人。
开门的人正是苏垌。他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一群人。
“陈队长，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
“靳晨在吗？”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苏垌淡淡笑道：“他出差了，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们白天才见过他，晚上就出差了。”我冷冷笑道。
苏垌依然微笑以对：“正好公司里面出了一点急事，所以临时让他去处理一下。”“冯栋梁一家五口在今天晚上全死了。”我又补充一句：“而且都是死无全尸。”
“什么。”苏垌大惊失色，整个人都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事实就是如此。我们怀疑你和靳晨跟这件事情有关。”我冷声喝到。
苏垌答道：“陈队长，你有证据吗？”
“现在还没有，但你们公司连续出现了四起命案，你这个董事长总要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
“那是当然。”苏垌正打算出门时，我已经带着人走了进来：“苏总经理，不介意让我们搜一下吧。”
“请随意。”苏垌想生气，但还是克制住自己。
二十分钟后，我们一无所获，但也在意料之中。“苏总经理，让靳晨尽快回来一趟。毕竟他也是你们公司的股东之一。”
苏垌打了一个电话后就跟我们回到了警局，而我则是让蛮牛去机场接靳晨。
按照他们电话中所说，靳晨将会乘坐早上5点的航班回来。
我则是来到了局长办公室，向他申请搜查令搜索龙邦生物医疗科技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