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抬手阻止了他:“没事,我还买了其他东西,我早上吃了两块,这个重阳糕很好吃的,跟街上买的完全不一样,你尝尝。”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块递向袁清。

    袁清盛情难却,只好接过吃起来,确实与街上买的大不一样,口感软糯香甜,不像街上卖的那些那么腻,桂花香也不浓郁,在荷叶的清香下,桂香若有若无。

    吃着吃着,袁清想起一事来,就道:“还记得那三个逃犯吗,一直没机会跟你们说,押送他们去京城时出了岔子,那个叫汤廷斌的逃走了。”

    “什么!逃走了?!”

    宋英惊得差点把手中的重阳糕扔出去,声音也不自觉拔高。

    她赶紧往下面的道路望了望,确定没有人经过,这才放下心来,压低嗓音道:“不是已经被衙门的人抓走了吗?

    怎么会逃走呢?那些差役怎么回事啊,那么多的人,连三个逃犯都看不住!”

    不怪她恐惧,当初衙门审问的时候,可是问过那三人为何会跟踪他们,也就是说,那三人很有可能知道,举报他们的是宋英几人。

    一个亡命天涯的逃犯,逃出生天后,肯定对害他们被抓之人恨之入骨。

    他们还只是几个平民,一点保护力量都没有,他肯定想报复回来!

    袁清擦了擦手上的残渣,道:“也不能全怪差役们,这件事情涉及的水很深,押送的人刚出了顺庆府没多远,就遇到了袭击;

    贼子从山顶推了巨石下来,汤廷斌的囚车被砸得四分五裂,他顺势逃了,当时所有人都忙着逃命,没办法去追他。

    等终于冲出那段狭窄的山路,又遇上提前埋伏在那里的弓箭手,除了领头的差役外,其余人全部被射杀,包括胡知县和另外的两名逃犯。”

    “胡知县和逃犯也死了?”宋英惊得久久回不过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灭口?”

    “对,就是灭口。从五月十四日傍晚他们被抓,到审问出胡知县,后续的快速查找、抓捕,官府的动作已经很快了。

    沈知府他们也觉得这事水很深、拖不得,上报给省里后没有等到回复,五月十七日中午,就赶紧押解入京。

    没想到,幕后之人的消息那么灵敏、动作那么迅速,已经在必经之路埋伏好了。”

    宋英倒吸一口凉气,短短三日时间不到,这消息岂止是灵敏呀!

    “这幕后之人是官府内部的吧。”

    汤廷斌三人是在滇南省犯案的,来锦川省是逃命的,有一个胡知县做同伙还不够,其他的同伙能量竟也不比胡知县低。

    这说明汤廷斌三人涉及到的事情,不仅关系到滇南的官场,与锦川省的官场也有很大干系。

    这是跨两省的官员大案!

    袁清点头:“所以说这件事情的水很深。”

    宋英坐不住了,一把将手中咬了一口的重阳糕塞进嘴里,盖上木盒的盖子放进背篓,背着背篓站起身:“走走走,赶紧赶路,我得回去告诉雁行她们,以后无论是进城还是去山上,都要谨慎。

    不对,在村里也得谨慎,这可是涉及两省官员的要犯!谁知道能丧心病狂到哪种程度!”

    袁清站起身,跟着往下面的道路走,边走边安慰:“也不用太紧张,现在查的非常紧,就算他还在清水县,也不敢对你们动手的。”

    “这可说不准,如他们那种丧心病狂之徒,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而且,我们只是普通的农女,只要不是非常明显的凶杀,出了事村里连官都不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