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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九章心如灰烬不可燃

    “人活着总是有个盼头的,要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明心双手拖着陆徽娘的胳臂用力将她拖起来,陆徽娘转过身去明心扑了扑身后的土,拥着她上了马车。

    “先不回去,我想再等一会。”陆徽娘坐在马车上掀着小帘,任由凉凉的风拂过面庞。或许是她想要的太多了,在这光怪陆离人情冷漠的世间希望能有一个不计较得失利益的人能陪在身边,哪怕时间短暂,只要心是赤诚单纯就是圆了这份渴望。

    可是,这个人,这个自己一直害怕触碰的人,最终揭开面纱还是心心念念着他的利益纠葛,他的地位稳固,盘算着如何在庙堂之中长久深远地留下来。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助他踏过两家之间的桥梁,无关真心,无关情谊。

    纵横交织的干枯树枝将洁净的天空划分成一块又一块不规则地碎片,偶有一两只鸟雀落在上面,怕也是耐不住寒清孤寂又扑棱着翅膀离去。这半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于他不过是犹如一片鸿羽划过水面了无痕迹,可在自己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痕。

    天色一点点暗淡下来,像有乌青色的纱拢在了这一片天地之间。陆徽娘叹了口气,如此便罢了,既然知晓了二人之间的纠缠源于何处,一刀割破便罢了,见不见到面也不是那样的有所谓了。对外面的车夫说道:“回吧。”

    就听见辘辘声响在这条街上传荡开去,那抹蓝色的影子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了尽头,连一阵细尘也不曾飘过。

    深夜李珏踏马归来,夜深人静马蹄声响更加震耳欲聋,一路夜行赶回忠勤王府。甫道门口便听门口的守卫说陆徽娘来过得知他不在后又回去了。

    “她等了多长时间?”

    那守卫恭敬回答:“整个下午。”

    莫不是有了什么急事?李珏吩咐叶展先将东西放到书房,自己拿过独自飞身上马,侍卫跑过来递上一把伞后又消匿在了黑夜中。大雪扑簌簌如洁白的玉兰花从天上落了下来,马儿飞速带起的风引得它们在空中又飞舞了几圈。披风在后面猎猎作响,李珏丝毫不顾及刮进来的冷风,只一心赶往青菲院。

    陆徽娘站在长廊下伸手去接这六角精灵,无奈它们太过脆弱,一触碰到有温度的物什都化作了水滴停留在陆徽娘的掌心。手炉温度几近没有,陆徽娘却毫无察觉,只望着这满天雪花落满每一寸土地。苍天才是最公平的,它不会因着自己的私心而故意舍弃了某一个角落,不会像人一般私心想着偏袒着。

    陆徽娘将所有人都遣了下去,只有柔和的光照在院子里,连空中的雪花也没有萧瑟凄凉之感,反而添了一股唯美意境。恍若身处一地仙岛,常年积雪为伴,与冰为舞。

    听到有磔磔靴声从暗处传来,陆徽娘抬眼瞧着,一把纸伞出现在浩天大雪中阻挡了它们的落怀,只可以瞧见一点衣摆卷起脚下的薄雪。那人渐渐行到台阶下举起纸伞一张英俊的面皮配着一双闪着万千星光的眸子脉脉看着廊下之人。

    她总是这样素静,像一朵淡淡的木兰花静静开放。整个人单薄地立在风雪之中,鬓间的琉璃珠子步摇被风吹拂漾起了弧度,轻轻刮着她的面皮。衣裳绣着的藤萝跃着些许的生机,可这青色亦映得她脸色越发莹白。

    陆徽娘探出去的手久久没有收回,李珏拾上台阶将她伸出去的手握在掌心,那样冰凉,恍惚下着的雪尽数都融进了她的血脉一般。陆徽娘呆呆地望着来人,心中有着千言万语在兴风作浪搅得人也不安生,可是面上就犹如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李珏摸了摸她的手炉,也是凉透了,毫无作用。不禁皱眉问道:“下了雪为何还要在外面受风,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连手炉里面的炭灭了也不自知。你便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么?”

    说着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紧紧裹在她的身上。陆徽娘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低头垂眸没有说话。李珏又继续道:“我出门办事去了没有告知你,害你等我那么长时间是我的不对,以后不会了。”

    “无妨。”陆徽娘低头间瞧见李珏系在腰间的香囊,又想起自己胸前别着的合欢坠,又联想到那说媒一事,好像二人之间的定情信物一般。顿时心生不悦将香囊从他腰间拽了下来,冷着语气道:“这枚香囊比起王爷以前佩戴的玉佩实在如同败絮,这样的物什恐减了王爷的飒爽之气,往后还是不要佩戴了。”

    “那怎么以往不见你说这样的话?”陆徽娘的冷意比这隆冬之冷更要容易察觉,李珏歪下头询问道,却瞧不见陆徽娘的神色。

    “以前没有察觉罢了。就像有些人有些事,日后才会知晓并非当初所见的模样。”陆徽娘捏着香囊转身进了屋。顿时天差地别,屋内屋外全然不是同一个季节。

    陆徽娘解下李珏的披风随意放下,动过将那枚香囊丢进炭盆的念头不过一瞬间又被压了下去。摘下胸前的合欢坠递到李珏面前让他收回去:“这样贵重的东西。勤王还是收回去吧。”

    李珏自然不收,皱着眉问道:“好端端的你为何要拿走我的香囊,又要归还这坠子。你若是说无事我定然不信,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坠子我也不会收回去。”

    陆徽娘仰起脸看着李珏,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要答应二夫人的说媒?是不是就是想因为我而拉拢邓家好巩固你的地位?”“你知晓了?我原打算先不告诉你的。对于你所说的,我本就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儿,我的地位又何需凭借区区邓家。”

    陆徽娘的心头一软,硌在心头的那一块石头恍若一阵风来便化作了尘土而后一缕青烟,但又突然莫名感到腔子里的空气逐渐减少了一般心跳逐渐加速,她问道:“那你为何还要答应?又为何想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