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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章做低伏小求护佑

    说罢陆徽娘便转身离去,脖颈的风毛在冷风下不住瘙痒着陆徽娘。陆徽娘走了几步猛地停下来差点便要将风毛一把扯下来。

    瞧着不远处的暗光里似有个人,陆徽娘转头望去,却是谁也没有瞧到。许是累了一天有些恍惚。

    回到房间里将给阮静抓的药拿出来,将它们细细研磨成齑粉,工程量大的很,陆徽娘又是仔细的人不肯马马虎虎随便而过,这一弄便是弄到了后半夜。猛然醒来时竟是趴到桌子上睡着了,整条胳臂被压着此刻都已经木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脖颈酸痛连稍微歪一点都是痛得不行。

    可见睡觉一定是要好好睡的,若不然就是这个下场。幸好昨夜的炭盆够旺,要不然真真是要冻坏了。

    轻轻揉着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将昨晚研磨成的粉装到小钵里一切收拾妥当。明心端着脸盆进来伺候陆徽娘洗漱。

    简简单单挑了一件玉色绣桃枝堆花衣裙,又用茉莉头油梳好了发髻择了几个珠花。陆徽娘懒得想还要戴什么,索性由明心挑着。明心拿了一根鎏金点翠嵌珠步摇,陆徽娘摇了摇头,明心又拾了一根白玉木兰花簪子,陆徽娘点点头明心便插了进去,又挑了一对珊瑚红桃花坠子在耳边,很是称今天的衣裳。

    “走,咱们去太夫人那里,承蒙太夫人一直关照,尽孝道是应该的。”陆徽娘站起身来对着明心说道。可明心觉得怎么也不像是去要尽孝道的人。

    太夫人此刻才刚刚醒,听到说陆徽娘正在门外等着,就将她传了进去。陆徽娘略有些委屈,惶惑,看上去又似极力压忍着,向太夫人恭敬行了个礼,一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

    等太夫人穿好衣裳坐在梳妆镜前,陆徽娘冲服侍太夫人的女婢挥了挥手示意由她来就好。陆徽娘一点点梳着,太夫人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到了最后梳成发髻的时候,陆徽娘询问着太夫人可是有什么想好的手势要戴。

    太夫人沉稳而温慈道:“戴什么你挑就行,不要太过明艳的就好。我瞧你眼底下乌青一片,昨晚怎么没有睡好呀?”

    拿着翡翠镶金福发簪的陆徽娘闻言便红了眼眶,跪下趴在太夫人的腿上抬起头来楚楚可怜,一双杏眼犹如三月冰化溪水清澈而脉脉,说道:“姑母,我知道大嫂嫁进来时我正在宫里,以前也没有什么交集,二人之间难免感情淡薄。昨晚对大嫂身边的丫头说话重了两分,怕大嫂心里多想,心里惴惴不安。”

    太夫人抚摸着陆徽娘的头发,似乎想到了久远的事情:“我知道以前你和兰汀有几分情分,一时不能接受笑瑜也是难免的。笑瑜不是那种爱吃心的人,即便她大婚你不能回来,她也不会怪你的。”

    “是我嘴笨惹那丫头生气,回去再和大嫂学舌一番,大嫂不知道真实情况定是要生我的气。许是旁人还以为是我看大嫂过不去故意要惹怒她的,可是徽娘真的没有。”

    “你是我的亲侄女,怎的还要看那丫头的脸色,哪有丫鬟明目张胆生主子的气的。这样说来定是个不安分的丫鬟,这样的人又怎能留在身边伺候。”太夫人一脸怒意。

    “您当我是亲侄女,旁人还认为我是外来的哪里是这个家的人。爹爹如此狠心将徽娘一个人抛下,此刻觉得犹如浮萍无根孤立无援。”

    太夫人将跪下膝旁的陆徽娘扶起来,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常年女工留下的厚茧磨着陆徽娘的手背,太夫人思及自己去世的弟弟,像是想到了极痛苦的事情,连语气都带着悲伤的情绪。“谁都不许这样想,你是我的孩子,到了这个家就是谁也别想欺负你,你也不许这么想。既然留在了邓府那便好好待着,若是听到谁在外面闲言碎语,我定是要不饶他。”

    “能得姑母如此,徽娘便是真的安心了。”

    出了院子凉风划过眼梢因着有残存的泪而越发冰冷,刚走两步复被人叫住。原来太夫人见陆徽娘来时手都冻得冰凉,遂叫人来送个手炉,免得天寒地冻伤了身子。

    “姑娘,”明心瞧了瞧四周拥在陆徽娘身旁道,“您不是知道太夫人并非一心疼爱您,为何还要说这样的话。毕竟郭笑瑜才是邓家的人,太夫人总是要偏着她的。”

    陆徽娘抬头望了望苍白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也是高高的撒下来的光并没有什么暖意。缓缓说道:“郭笑瑜和太夫人原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如今郭笑瑜没了孩子,太夫人对她的态度更是要淡三分。今日我先来,太夫人自然不再觉得昨晚我对郭笑瑜说的话过分,郭笑瑜也就不能再奈我何。”

    果不其然,郭笑瑜想要太夫人为她做主,陆徽娘对她口出狂言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没有对她身为大嫂的敬重之心。太夫人劝解宽慰她要多多考虑着陆徽娘此刻无依无靠的心境,大家都是一家人是要互相忍让的。

    郭笑瑜没得到太夫人撑腰很是不爽,又因着太夫人叮嘱郭笑瑜要心胸宽广不要因为这点事而伤了情分,故而郭笑瑜也不能来找陆徽娘理论,否则自己便是心胸狭窄容不得陆徽娘在邓府。

    身为即将的女主人,怎能如此。

    陆徽娘便安心地继续弄阮静的药膏,调好了三天的剂量,想了想又变成两天的剂量。若是能有多一次进入相府的机会便是多了一分拿到证据的希望。幸好相爷夫人和阮静的胞姐阮玉出了凉京回了母家,否则一个人周旋三个人,当真是没有一分机会的。阮静还是不肯用陆徽娘的药膏。当中文儿发现了那见不得人的药,称自己是不小心发现的,安知有没有受到陆徽娘的指使。更何况是文儿是太后派去伺候陆徽娘的人,若是主仆二人联手里应外合,那这个亏吃的难免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