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心里有点愧疚,等他重新躺下,主动靠进他怀里。

    “我没有嫌你,我只是不好意思,没有别的意思。”

    “看来是我陪你少了。”墨江深抱着她,还不忘把热乎的手掌放在她小腹。

    “你来这个需要注意什么?”他问。

    折腾了一番已经到了深夜,白桃有点疲惫了。

    她打了个哈欠,“不能受凉,不能碰冷水,不能剧烈运动,不能行……房事。”

    墨江深低低笑了,“还有呢?”

    “总之……好好休息就对了。”

    墨江深的手轻碰了下她脸颊,“睡吧。”

    他的手掌有茧子,温暖有力量,在白桃细腻光滑的脸上滑过,有点像砂纸。

    白桃脸侧及脖子周围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

    ……

    太阳照到床上,白桃一翻身,血崩了——

    缓了一会,白桃欲哭无泪地爬了起来,慢慢往厅挪,她要去拿布和纸换。

    太不方便了。

    刚挪到缝纫机边上,院里就传来了墨进杰和小寰说话声。

    墨江深带着一大一小进了院子,手里拎着一条鲫鱼和一包大布包。

    他跟在孩子后头,看到白桃在扯布,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去,在墨进杰脸上刮起一阵疾风。

    墨进杰摸摸自己的小脸,又好奇地看向爸爸。

    “好点了没有?”

    白桃把扯好的布叠好,“好很多了,你帮我打点热水吧,我清洗一下。”

    “行。”墨江深走进卫生,拿出木盆去倒水,端进卫生间出来朝白桃走去。

    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走进了卫生间放她下来。

    “你换好别管,我来洗。”

    白桃很惊讶,没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

    这个年代的男人大部分都很封建的,别说干活了,都觉得那是女人该干的。

    再说了沾了月事的东西,很多人都认为是晦气的。

    可墨江深不一样,好像对他来说做这些没什么不同,干家务样样精通。

    “我用热水洗没事。”白桃还是拒绝了,洗月经布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说了我来,你别犟。”墨江深不同意。

    白桃:“知道了。”

    是他自己要洗的。

    白桃快速清洗了下,换上干净的布和草纸,这才觉得自己解放了。

    刚把浸了血的布放盆里泡着,卫生间就被敲响了。

    “洗好了就出来。”

    白桃洗了一下手走了出去。

    墨江深看了眼盆里,视线又落在她身上,“屋里有热水,你去躺着。”

    白桃这才看到他手里的布,是她昨晚睡觉的时候垫着的,估计也漏了不少。

    她心里升起了道不明的愧疚,也有几分被重视的开心。

    白桃现在什么都不方便做,进了卧室,看到床上又新垫了一块布,于是拿着书和纸笔爬床上研究去了。

    她来月经头两天量多,基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到了第四天量就少了下去,也能在缝纫机上坐下一段时间。

    等到姨妈彻底过去,白桃解放了。

    墨江深又买了鱼回来,这次还买回来了沙发椅的垫子,是坐垫和靠背一体式的。

    最近每天早上,他为了让白桃多睡一会都会把孩子带出去玩。

    他进屋看了眼坐在缝纫机前忙活的白桃,先把沙发垫摆在沙发上,进了厨房剖鱼。

    墨进杰走到缝纫机边上,从自己的裤兜拿出一颗糖,放在了缝纫机的台面上。

    “妈妈吃糖,吃了就不疼了。”

    这个小孩心思是最敏感的,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直到今天春姐问妈妈最近怎么不出门,他才从爸爸口中知道妈妈是身体不舒服了。

    白桃看到那颗糖的包装,她记得这还是自己给他的糖呢,小孩儿一直舍不得吃。

    她放下手里的布,弯腰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就这一个动作,腰窝就酸胀得难受。

    白桃抱着他把糖拆了,吃进了嘴里,笑了笑,“妈妈不疼了,是进杰帮助了我。”

    墨进阶看着她温柔的笑脸,也笑了起来。

    他骄傲:“是进杰帮了妈妈。”

    白桃摸摸他后脑勺,这两孩子忒乖了,好懂事。

    她都怕离开后舍不得这两个娃。

    要不然到时候争一争孩子的抚养权。

    “进杰,从妈妈身上下来。”墨江深语气有点重。

    墨进杰像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要下去。

    白桃抱住他,瞪着墨江深,“不许凶他。”

    墨江深淡淡地扫着她,心里吃味。

    怎么不见她抱自己。

    白桃把墨进杰放下来,牵着墨小寰一起打开矮柜,从里面再拿出了两颗糖,喂进杰一颗,小寰一颗。

    她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个,走去了厨房。

    墨江深背对她。

    白桃靠近,用手指戳了他一下,“生气啦?”

    墨江深头也不抬,“我哪敢生我媳妇的气啊。”

    “那你转头。”

    墨江深转过头。

    “张嘴。”

    墨江深看着她,张开了嘴,一颗糖进了嘴里,橙子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味蕾。

    “两个孩子心细,凶不得,要好好教,咱家不搞棍棒出孝子这套。”

    白桃笑嘻嘻的,说:“下午我陪你去趟医院复查一下,把纱布换一换。”

    墨江深心情随之愉悦,“嗯,我听媳妇的。”

    趁现在没到饭点,白桃把做好的订单分开包好,放进了挎包里。

    “江深,我去送下货。”

    “进杰,小寰,你们在家别乱走,我很快就回来了。”

    收音机的声音掩盖住了她的声音,厨房里的墨江深还是听到了,不过没有听清,专门跑出来看了一下,最后又进去了。

    墨进杰和墨小寰都听到了,纷纷朝她点头,都因故事太有趣没有回话。

    嘱咐完,她走出院门,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夏秋美。

    她和几个年轻的女人有说有笑地往军大院外走,没有注意到她。

    白桃收回视线,朝她们相反的方向走去,先是去了杨婶家。

    “杨婶,我来送货了!”

    杨婶在晒衣服,听到声音走了过去,“老墨的事情我听说了,现在怎么样了?我最近也没见着你问问情况。”

    “都还好,我前几天身体不舒服,就在家待着了。”

    之前下单的时候杨婶是临时来的,所以就做了她自己的两套,白桃把新做好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