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贵人冤枉
沈清婉的事情在他心里就好像扎了根一样,不自觉的心口生疼,但自己却弄不清到底为何,只能是归结于烦闷。
和她分开以后,他就去了御花园,也能稍微平复一下心情。
一旁的小路上,两个宫女去并未注意到他的身影,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
“这里本就来往人甚少,现在咱们两个被派来这里打理,估计又是惹得哪个嬷嬷不开心什么的了。”宫女拿着水桶,给那些已经剪裁好的花草浇上清水。
“就认了吧,毕竟进了宫里,一切还不是得听主子的。”拿着剪刀剪裁枝叶的宫女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她。
“嗯,说得也是。”她小声嘟嚷了几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诶,你听说了嘛?”她拿着水给花草浇水,叫住正在裁剪枝叶的另一宫女。
“听说什么?”宫女手中的剪刀一顿,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感觉好像她错过了什么事情。
“就是你还记得推琪嫔落水,害的琪嫔肚子孩子没了,最后从贵妃被降为贵人的柳贵人?”宫女一时说得起劲,干脆直接放下手上正要浇水的水盆,跑到她旁边继续说着。
“听说,她是被冤枉的……”浇水的宫女贴近她,看似在说悄悄话,旁人听不得,可声音却大得几尺之内皆能听见,全然没有注意到,她旁边宫女微微有些变化的脸色。
得意洋洋的说完,才发觉她脸色有些不自然,拍了拍裁剪花草的宫女,不由得微蹙起眉头,“你怎么了,脸色怪怪的,身体不舒服?”
却见那宫女突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颤巍巍地说着,头死死看着地上,不敢往上看一眼。“皇……皇上,奴婢参见皇上。”
说完只听又是一声闷响,刚还在和她说话的宫女也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奴……奴婢……参见皇上。”唯唯诺诺的,刚刚她说的话恐怕是被皇上听了去,这万一圣上要是怪罪下来,恐怕她小命就没了。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傅玉珩面无表情,声音却让人入罪寒窑,冰冷的让人忍不住打颤。他本就是之前的怒气未消,如今倒是更让他心中不快。
跪在地上的两个宫女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眼前这个冷冰冰的人一句话,她们便连命都没有。
“抬起头来望着朕,重复刚才说的话。”审视着两个跪在地上的人,语气虽然少了些冰冷,但是不怒自威的气场还是让这两位宫女害怕的打颤,却又不敢不从,只得乖乖把头抬起,望着他。
“皇……皇上,刚才我们在说……柳贵人是冤枉的。”那位裁剪花草的宫女还是颤巍巍地开了口。
“什么?”傅玉珩瞥了她们一眼,却让她们感觉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件事,朕自会查清,今天便不与你们计较,若是再在这宫中传谣,小心你们的脑袋。”
傅玉珩挥了挥手衣袖,表示并不想在此事上计较,却在心中疑惑这件事情,“罢了罢了,自己去领罚。”今日事情实在是太多,他倒也无心去纠结在这两个宫女身上。
“谢谢皇上,谢谢皇上!”几番跪叩之后,两个宫女几近用着爬的姿势离开了原地。
柳初荣当初因为推琪嫔下水流产失去肚中的孩子,便被贬为贵人,那之后,他便再很少去过她那里,若是他没记错,前些日子她院子应当是已经修缮好了,想来已经从皇后那儿搬回去了。
但是为何有宫女传言她是冤枉的,难道此事还有蹊跷?
傅玉珩摇了摇头,本准备转身回到自己书房批阅奏折,想了想,还是径直去了柳初容那里。
“呼……好险,刚刚差点就以为没命了。”待傅玉珩彻底离开,之前的宫女才抚了抚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还说!若不是你莫名其妙讨论到那件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招惹到皇上嘛!”她旁边的宫女瞪了她一眼,有些微怒。
“好了,别生气,这不,我们还没事嘛。”她拍了拍宫女的肩膀,安抚着她,但是眼神之中却闪过一抹暗芒,主子交代下来的事情总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不是她的职责范围所在了。
“这次算我们走运,以后还是别讨论我们不该讨论的事情了。”宫女语气缓和了些。
“嗯,下次一定不会了。”说着,她跨步跟上那宫女的步子。
柳初荣的院子是前几日才刚刚修缮好的,周围也比较安静,走廊四周并没有什么人来过的痕迹,周围的花草却显然有经过了裁剪,茂密却又不显得杂乱。
下人也不知是都去了哪里,傅玉珩一路走进院子却是未曾遇见,直道走至柳初荣窗外。
因得窗子开着,他倒也看的清楚,此时的柳初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格外安静。
旁边的宫女站在一旁静静的守候着,她缓缓地梳着长长的秀发,脸上还未上妆,模样看起来十分清秀。
没了往日的张狂和那嚣张的气焰,却是宁静了许多,脑海中却是又显现出另一个身影来,唇角微微勾起,又摇了摇头,甩去了脑海中的身影。再看,这样的柳初容,他着实格外少见,心里却微微有些触动起来。
她清秀的侧脸微微苍白,那瘦弱的身形,似乎身体有点不适,看起来消瘦了很多,一时间竟然看呆了。但是却又不忍心打扰这一画面,忍住想要上前问候一番的念头,收回目光,转身离开,脚步略急促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傅玉珩离开后,柳初荣微微转过头来,脸上带了些笑意。
但是这一举动看在一旁腊梅的眼中就觉得有些疑惑了,若是之前,以她的性子,恐怕早就去扯着皇上的袖子了,可今日怎的这般安静,“娘娘,你为何不留住皇上?”
“不必了。”柳初容淡淡的回了一句,目不转睛的盯着梳妆镜里自己那清素的模样,如同自言自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