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一个很长的故事
虽然是夏天,但时间点到了凌晨,空气里还是有冷意在蔓延的。
季子默穿上长裤长袖,套上一双运动鞋,将自己包的严实一些,才敢往外面走。
“缪斯酒吧”,在京都玩乐酒吧圈里算是很出名,季子默纵使是没有去过,也是知道其位置在哪里的。
……
“找我什么事情?”
傅临深从包厢离开,行至缪斯酒吧门外,外头,昭显不凡身份的路虎车早已等候良久,连着老爷子身边无所不能的特助先生,他笑笑,行至车旁,车后座的人看到他,连忙下车为他打开车门,但显然他现在是没有上车的打算,半边身子倚靠着车门,声音懒懒,极其散漫。
“少爷,是这样的,小小姐,明天出狱,老爷想让您过去T市去接,同时老爷还希望您能带着小小姐去南方见十三少。”
“哧……”的一声,是打火机的火苗窜起来的声音,黑暗中的火焰照亮了男人的五官,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是俊美的不可思议。
杨挈想他家少爷真天生是个祸害,哪怕是他这么个男人见了他这五官也是有点把持不住啊。
“哦,这么快,傅思深就是要出狱了?”傅临深听到小小姐这个称呼,微怔,不过很快脸上恢复了一贯的表情,说话时,嘴角带出一抹玩味的笑。
“是。”
“老头子让我带着她去南方见小十三?为什么?”烟燃起来,傅临深左手把着烟,放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才出声。
“老爷想要让小小姐与十三少相亲。”傅临深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拉回杨挈的思绪,他低着头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
“相亲?”
“是,是。”
杨挈头与声音都越发低,是因想到那人儿与眼前这位的关系。但老爷让他带话,怎么着的,他也要将话带到。
“一个坐过牢的女人,小十三会要?”
“这个,老爷也考虑过,但小小姐坐牢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南方那边得信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少。”
当初事情虽然闹的很大,傅临深执意让她坐牢,傅老爷子保不住,可毕竟是傅家的人,还被老爷子指定先收养做女儿,待成年配给儿子,做媳妇的。名誉极其重要,是以傅思深是坐了牢,但这一件事情,傅老爷压了下来,对外称是出国留学。
“我倒是忘了。”
傅临深随口说了一句,并没等人再说话,已经碾熄了烟,径直绕到驾驶座将司机给赶下车,自个坐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轰的一声,路虎就开了出去。
傅思深!呵,若不是杨挈提起来,他都要忘记她了,他亲爱的妹妹,也是他的童养媳!可怎么老爷子不说着要嫁给他了?想清楚了?要将她给嫁到左丘家?祸害了那小十三!
……
“喂?七哥?”电话铃响,左丘右接起来。
“听说你们家小十三要相亲。”
“恩,前几日有听家中长辈提过。”
“可知道相的是什么人?”“知道,是深深妹妹。”左丘右沉默一刻,回答。
傅思深本名叫俞深深,是俞家后代,和他们是一辈的,在他们这些众多旁支再旁支的兄弟姐妹中,他们左丘家的小十三与她最为交好,以前本来是要凑成对的。
不过后来,俞家出了极大的政治事故,他们各家虽得顾家庇护,可事关国家利益,顾家是不插手的,俞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只剩下俞深深一个,当时南北几大家,各家关系都好,但好中有好。
比如傅家与厉家,俞家,这些个交情都得追溯到爷爷奶奶辈的一些情感纠纷。
俞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傅家便将俞深深纳入傅家羽翼,甚至怕别人还说的什么闲话,说出了先收养为女儿,待成年之后嫁给傅家长孙—傅临深的话,这般,小十三与深深的情缘算是断去……只是那时他们这七哥也是个叛逆的主,对深深一点儿不好,还在外面找了女人,他们这些家庭的男人,十几岁有女人都是常事,七哥玩,傅老爷子只觉得小孩儿闹腾,没顾着,可那小姑娘,本来就是个泼辣的性格,哪怕是遭遇了变故,在傅家也被捧得跟掌上宝贝似的,没有什么王法。
加之小小年纪,心思单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嫉妒就要做什么,也就这样,那女孩儿撞死了七哥当时的女友,那女孩儿家庭和他们是没得比,也算是有点权势,闹腾起来,七哥竟然要是将她送入监狱,后来,听说是傅老爷子力保下来,送去了国外…
如此,想来,她和七哥定然是不可能了。
也难怪,现在傅老爷子会把算盘打到他们左丘家,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那女孩儿除开任性刁蛮了一点儿,其余各方面都是不错,且小十三也对着有意,若是他们左丘家与傅家结亲,关系更近,还得是美事一件。
“十二,和你们家小十三说,别打着她的主意!”
“七哥,为什么?”左丘右那般想着,不妨话筒里传来男人低沉沉的声,讲着不许他们家小十三与深深交往,他惊疑。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们家小十三敢接近着她,那我就弄死他…”话语里的狠戾一点儿不似对着兄弟,仿若抢妻仇人。
路虎车的时速已经到了顶,傅临深却依然觉得不刺激,将车子直接摆进车流,横冲直撞,随心所欲!
……
“听说你明天要出狱了?”
半梦半醒间,傅思深似乎听到有谁在她耳边说话,那话语里的意思,她听不出来,但话,她听的清楚分明。“两千五百五十五个日夜,整整七年,她终于是要熬到头,她终于是要出狱了!能出狱了!”
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浮现一抹解脱的笑容,只是还不过一秒那笑容就僵住。头发被人狠狠的扯住,她被迫仰头,跟着那只扯住她头发的手旋转,下半身跟着要动,却是被人粗暴的按住,整个身体扭转成麻花似的挂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