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尘跨步走出屋内,站在台阶之上睨视着跪在庭中不断挣扎咒骂的萧紫菱。
花朝从屋内端了把太师椅出来就放置在了叶晚尘的身后。
叶晚尘退步而坐,似笑非笑的出声道:“萧才人这般不配合可怎么好?寻影你可有法子?”
“有的娘娘。”寻影一听见叶晚尘问自己,立马出声说道:“奴才未入宫前曾听闻坊间人牙买卖之时,若有不听话的奴者,便会用沾了盐水的长鞭鞭笞,道一句就打一鞭,那血肉腾飞的模样可吓人了呢。”
寻影说到这的时候,眼眸轻瞥了一眼地上的萧紫菱,果真瞧见了她面色僵凝的模样。
原来她也会怕吗?真是可笑。
“叶晚尘你敢?你要是真的敢打我,萧家不会放过你的,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萧紫菱忍着心头微弱的恐惧怒道。
叶晚尘看着她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面色微冷,“是吗?那本宫倒是想看看萧家是如何越过陛下不放过本宫这个贵妃的,寻影。”
“奴才在。”
“去将那架琵琶拿出来给萧才人弹,她若停一下,便给她一巴掌,直至弹到本宫满意为止。”
“叶晚尘!!”
叶晚尘这话一出,萧紫菱瞬间瞪大了眼眸。
她没有想到叶晚尘的胆子竟然真的这般大,敢对她动手?
“没听见本宫的话吗?”叶晚尘眸色淡淡的往寻影的身上一扫。
寻影立即领会到了其中之意,跨步上前就给了萧紫菱一掌。
“你个疯子!”
“身为才人怒骂贵妃,该打!”
萧紫菱刚骂完脸上又被甩了一掌。
“见人!”她嘶吼道。
“不知悔改,以下犯上,打。”寻影面无表情的继续甩着。
萧紫菱被寻影屡打屡骂,直到十几掌后,面颊红肿到好似要破了一般,这才闭上了嘴去。
她此刻确切明白了,叶晚尘真的不怕她也不怕萧家!
都是因为陛下的宠爱,她才能如此的嚣张!
萧紫菱屈辱的拿起一旁的琵琶,死咬着唇瓣就弹奏了起来。
比起被叶晚尘打,此刻的羞辱更如同钝刀割肉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划在她的身上。
可她不能不低头,只有低头了,才有机会弄死这个女人!
她要传信回去给哥哥,让哥哥杀了叶晚尘!灭了叶氏全族!
一个低阶小官家出生的,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要让叶晚尘生不如死!要让叶晚尘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叶晚尘不就是靠着这张脸才拢住了陛下的心吗?
她倒是要看看,等叶晚尘睡遍万人之榻的时候,君戊还会不会一心一意的护她!
一个怨毒的计谋在萧紫菱的心中冉冉升起。
她用力的拨动着琴弦,指尖溢出的丝丝血液染红了桐木的琵琶。
看着萧紫菱面上的恨意,叶晚尘缓缓的挑起了眉尖,心中嗤笑。
跳梁小丑。
“萧才人……啊!”
一声惊呼从乐华斋外传来,打破了庭中‘悦耳’的绕梁之音。
叶晚尘等人抬眸看去,只见一个小宫婢提着食盒正满脸惊慌的站在门边。
“娘娘是林昭媛宫中的人。”花朝低声在叶晚尘的耳畔说道。
林昭媛宫中的人?
这些日子林昭媛非但没有和萧紫菱疏离,反而来往得愈发频繁了。
知晓她这般所为,叶晚尘便明白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她这是想让林昭媛替她行事啊。
只是不知,行的是何事了。
“你做什么来?”寻影朝着那个宫婢看去。
宫婢提着食盒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叶晚尘的跟前,“奴婢,奴婢见过贵妃娘娘,奴婢是林昭媛宫中的三等宫婢,林昭媛唤奴婢给萧才人送些吃食来。”
“萧才人宫中的吃食岂用你送?”花朝轻嗤。
宫婢面色一僵,连忙解释道:“不,不是的,林昭媛是怕萧才人吃的不好,所以才……”
“好了,你吓她作甚?”叶晚尘淡淡勾唇,朝着那个小宫婢就事宜道:“拿来给本宫看看,林昭媛做了何种吃食。”
“是。”
小宫婢缓步上前,抬手就打开了食盒。
食盒一开,鲜花酥饼的样式就落入了叶晚尘的眼眸。
一股似有若无的异香袭入叶晚尘的鼻尖。
这个香味……不对劲!
此香十分不明显,融入酥饼内后更是难闻。
可叶晚尘天生对香料敏感,再微弱的味道她都能闻到一二。
这股异香绝对不是吃食该有的。
“做的不错。”叶晚尘不动声色的轻笑了一下,抬眸就瞥了花朝一眼。
花朝瞧见叶晚尘投来的目光,瞬间就明白了自家娘娘的意思。
她上前一步,“劳你辛苦一趟了,今日萧才人怕是也用不得这些了,我帮你盖上吧。”
“多谢。”宫婢点了点头。
花朝拿起食盒盖就准备盖上去,然而在她的手触及食盒之时,也不知因何缘故突然食盒晃动了一下,直直的从小宫婢的手里坠落了下去,里头的酥饼碎了一地。
“哎哟,都怪我,真是对不住,我帮你捡起来。”花朝十分热心的蹲下身去同小宫婢一块捡,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还悄悄藏了一块碎的在帕子中。
她捏紧帕子就放入了衣袖里,顺带将那个小宫婢给扶了起来。
“快些回去吧,就同你家昭媛说,今日萧才人吃不得了。”
“是,是。”小宫婢半眼都不敢看还在弹琴的萧紫菱,提着食盒就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在她跑出去后,叶晚尘慵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今日……”
“这是怎么回事!”
叶晚尘话刚说出口,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入了众人的耳畔。
她下意识的抬眸望去,只见君戊和萧定远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乐华斋外。
两人蹙紧眉头望着院中的一切。
“娘娘……”花朝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有些担忧的看着叶晚尘。
叶晚尘侧首看了一眼地上的萧紫菱。
命真好啊,这个时候都能撞上君戊和萧定远来。
不过她既然敢做,就不怕君戊知道,而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还真要君戊知晓才行。
她这局棋,赌的就是君戊的心。
只要自己此番赢了,今后就可以真正的恃宠而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