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就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晚儿为朕生下一个长子如何?朕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

    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

    叶晚尘猛然抬首,眼底都含着几分震惊。

    世间子嗣,皆是立嫡立长,不论是世家还是皇权,优先考虑的无非就是这两者。

    若自己当真为君戊生下了一个长子,那么往后这个孩子的前程便比他人多了一半的筹码。

    至少朝中的保皇党,定会第一个考虑嫡子或者长子。

    叶晚尘心动不已,但是面上还是做出了一副顾虑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道:“陛下,妾身不强求子嗣,妾身只想伴在陛下身侧就够了,若妾身怀了陛下的孩子,不论男女,妾身都会疼惜非常,要是个皇子妾身就希望像陛下这般威武!

    要是个小公主,妾身只愿她平安顺遂一世,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便好。”

    当然不是。

    叶晚尘暗自扬了扬嘴角,不论男女,那个位置都必须属于自己的孩子的!

    女子为帝?又何尝不可呢。

    “唯有你会说出这番话来了。”君戊喟叹一声,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在叶晚尘的身边就安心了。

    因为她从头至尾都只是为了自己着想,从不考虑她自身的利益。

    如此的美娇娘,自己又如何不疼惜呢?

    思及于此,君戊伸出手就抚摸上了叶晚尘的面颊。

    就在此时,福安匆忙地从园外走了进来。

    “陛下!林昭媛醒了,此时正在……哭闹呢。”

    闻此话,君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叶晚尘松开了他,“陛下快些去吧,妾身慢慢行过去,林昭媛此刻定然身心欲绝,若是被她知晓陛下此刻同妾身在一块,她恐担忧陛下不在意那腹中胎儿。”

    “你怎么就从不为自己想想?”君戊恼怒似的捏了捏叶晚尘的脸。

    在她嗔怒的目光下,含笑而去了。

    福安走在君戊的身侧,心中再次感叹叶晚尘的厉害。

    这个毓美人今后怕是前途无量啊,不仅三言两语就能哄得陛下开心,而且还处处为陛下着想,这般女子……陛下必然挂怀于心。

    看来今后自己对她,也要同贵妃般恭敬才是了。

    君戊走后,叶晚尘眼中的野心骤然一绽,她起手抚摸上自己的腹部。

    登基后的第一子?真是让人心动呢。

    “美人,你的手……”岁始一进来就快步朝叶晚尘奔来了。

    听到岁始这话,叶晚尘这才想起自己的手臂上带着伤口。

    方才被衣袖遮住,君戊应当也没有瞧见。

    “奴婢这就为您去唤太医。”岁始着急忙慌的就想要转身跑去。

    叶晚尘一把拉住了她,“不用,这伤口若是医治了,接下来的戏还怎么唱呢?”

    她就是要君戊对自己又爱又愧,死死的拢住他的心。

    身为妃嫔,以美色和旧情拢帝心向来都是最蠢笨的法子。

    毕竟自己不可能美色永存,而帝王也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美人。

    她要在能利用自己之利之时,把自己想要的一切都得到手才行。

    ……

    凤仪宫内。

    叶晚尘一走回来就听到了君戊的旨意。

    他道:“宁才人乃无心之失,但终究酿成大错,自今日起的三载内,宁才人不可再升一阶,三年内要在永安宫吃斋念佛,直至三年期满。”

    “陛下!”

    “三年……”

    君戊此话一落,躺在床上的林昭媛难以置信的惊叫出声。

    而跪在地上的宁栀却傻愣愣的怔在了原地。

    瞧着她们两人这副神情,叶晚尘也不难猜出她们心中所想。

    林昭媛无非就是认为此罚太轻,宁栀则认为此罚太重。

    “把宁才人带回永安宫吧。”太后望了泪流满面的林昭媛一眼,抬手一挥便让人将宁栀带了下去。

    宁栀下去之后,福安也从外头进来在君戊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君戊眉尖一挑,什么话也不落便跨步而出了。

    林昭媛望着君戊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过了浑身。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孩子没了,陛下竟然……”

    “林昭媛!”

    林昭媛还未将话给说完,太后便厉声呵斥了一句。

    她沉着眉眼朝林昭媛看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哀家知你此时心绝,可有些话该不该说能不能说,你自己心中还是要掂量三分的,毕竟你的身后可不止你一人。”

    太后这话犹如重锤一般砸在林昭媛的脑海中。

    她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是,妾身知晓了。”

    “嗯,皇后随哀家来吧,其余之人皆散了吧。”太后瞥向了皇后,皇后立马垂着眉睫跟了上去。

    萧贵妃瞧见好戏散场,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果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害死皇嗣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说完此话,萧贵妃对着林昭媛颇为感叹似的叹了口气,带着一群人就走了出去。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下了满脸绝望的林昭媛和站在门边的叶晚尘。

    “林昭媛。”叶晚尘轻唤了一声朝她走去。

    林昭媛嗤笑出声,“你还呆在这做什么?来看我笑话的不成?怪就怪我没有博得一个好出生,连杀子之仇都没法报。”

    “不怪你。”叶晚尘在床沿边上坐下,一把握住了林昭媛的素手。

    温热的感觉从手背上传来,林昭媛这才朝叶晚尘看去。

    她任由着泪水从眼角落下,“如今也就你会心疼我了,方才我瞧见了,只有你在我摔倒之时扑来,你说宫内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我不傻。”叶晚尘淡笑说着,“若我是你的话,此事定不会再纠结于此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昭媛眉目一凝。

    只见叶晚尘又道:“陛下何尝不心疼这个孩子呢?若你此子出生,那必然就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贵子。

    陛下如此处置,无外乎就是在意宁国公的权势,所以林昭媛,你还是振作些吧,只有活下来了,想做的事情才能继续做下去,孩子今后还会有的。”

    “贵子……想做的事情才能继续做下去。”林昭媛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