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什么关系,你不知道?”
楼野一开口,明倾眸光微亮,走快几步缩在了他身后。
郑铭祖脸色不善。
看看楼野,再扫一眼明倾,郑铭祖没作声,似是在心里衡量,为了一个明倾跟楼野争,值不值得。
“阿野……”
明倾拽了拽楼野的胳膊,“我们走吧!”
明家在帝都豪门里的地位仅次于楼家。
可郑家有人在军区,尤其郑铭祖的爸爸,肩上随便摘下来一枚勋章都不容小觑。
帝都豪门的宴会里,两家面上都过得去。
可私下里,郑家有没有把明家放在眼里,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而郑铭祖,根本就没把明倾这个不知道交往过多少男朋友的大小姐放在眼里。
他只知道,在帝都,就没有他玩不到的女人。
明倾怕极了郑铭祖。
在她的认知里,相亲就是见个面的关系,合眼缘了谈谈看,没看上就友好拜拜。
可明倾没想到,郑铭祖会那么嚣张。
第一天相亲。
第二天就在圈子里放出话去,说他看上她了,让圈子里的纨绔们别打不该打的主意。
第三天,郑铭祖就开着跑车把她拦在了大街上,继而有了今晚的聚会。
按郑铭祖的话说,关系都是处出来的。
见一次面,根本没办法了解对方。
说不定相处几次,她就爱上他了呢?
可明倾没想到,郑铭祖就是个疯子。
敢在她的酒里放东西。
那个电话,她是躲在卫生间打给楼野的。
要是楼野来的晚点儿,明倾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好点儿的,郑铭祖睡了她,觉得索然无味,转过头就放手。
那她就当是眼瞎被狗咬了一口。
要是糟糕一点,郑铭祖跑去明家说他们已经睡过了,抑或者拿睡过她当条件,威逼利诱要娶她。
那她岂不是要跟这么个烂人过一辈子?
“阿野……”
明倾面露祈求。
楼野看向郑铭祖,“明倾是我姐……但是当我姐夫,你还不够格!识趣的话,就离她远点!!!”
一句话,郑铭祖眼睛一亮,紧跟着脸一黑。
明倾眼里的光倏地熄灭。
她都已经放弃幻想了,只是借他的名头用一用,借以摆脱郑铭祖的纠缠。
这样都不行吗?
楼野转身要走。
被追上来的郑铭祖拦住了去路,“楼少,多大的人了,还玩过家家呢?你说她是你姐就是啊?再说了,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俩前几天还约过会,我爸和明老爷子都知道的……”
“我这怎么也算是正儿八经的追求,你说不够格就不够格啊?怎么,帝都是你楼家……”
咔嚓!
咔嚓!
郑铭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齐刷刷的子弹上膛声。
可环顾左右,他甚至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
只冰冷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能走了吗?”
楼野居高临下的看着郑铭祖。
郑铭祖脸色铁青。
楼野转身就走。
身后,明倾哒哒哒的跟了上去。
别墅大门依旧敞着,夜色里,远处呼啸而来的马达声响彻夜空。
身后,酒瓶砸在地上,碎瓷声阵阵。
迈巴赫缓缓驶来,明倾眼睛一热,“阿野……”
嗡!
楼野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上车。”
低头,上车。
敏锐的闻到了空气里那丝淡淡的香气。
明倾猛地回头,正看到安静坐在后座的桑晚。
副驾驶车门锁上,后车门拉开,楼野坐进后座。
自然而然的抓过桑晚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一边吩咐司机,“先送人。”
司机颔首,回头看向明倾,“明小姐,您去哪儿?”
声音发颤,明倾报出一个地址。
迈巴赫徐徐驶出。
本就糟糕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崩溃,明倾扭头看向窗外,眼泪簌簌落下,很快就打湿了脸庞。
不想在桑晚面前出丑,明倾抬手擦掉。
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又变成了人前那个端庄优雅的大小姐。
“桑晚,不好意思呀!”
明倾扭头看向桑晚,“阿野虽然比我小,但他是我们中间最能干的。从小到大,我们有什么事都是找他,已经习惯了!没耽误你们的时间吧?”
桑晚摇头,“没有,顺路的事。”
明倾紧攥着身上的黑色大衣,“阿野不知道哪件外套是我的,关心则乱,才把他的大衣给我的,你别介意!回头洗完我让人送过去。”
“不用了!”
桑晚还没作声,楼野径直开口道:“丢了吧!”
“阿野!!!”
明倾惊呼出声。
正对上楼野亟待发作的隐忍目光,好像她再多说一个字立即把她丢下车。
明倾慢吞吞转身,靠进座椅里不说话了。
掌心被挠了挠,楼野回头,正对上桑晚眼睛里揶揄的笑。
仿佛在说:熟悉的配方!
楼野一怔。
目光幽沉,好半天,楼野想起来了。
帝大的时候,他在学生会当过一年的会长。
原本是因为桑晚也在学生会他才去的,可加入了之后才知道,各部门职责不同。
桑晚负责文艺类,而他当了会长要负责方方面面,不但没有机会多跟桑晚接触,反而因为学生会那些琐碎繁杂的事情,连跟桑晚偶遇的机会都少了好多。
愤而辞职。
可偏偏就是那么巧。
几个月了都没在学生会遇到桑晚,偏偏就是最后一天跟新会长交接的时候,遇到了过去办事的桑晚。
新会长是外语系的一个女生,明明都看出楼野的急迫和不喜了,茶言茶语说他们什么都没做,让桑晚千万别多想。
桑晚当然不会多想。
先不说她和楼野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们在做什么,根本没必要跟她解释。
只说楼野那张脸,还有他金光闪闪的太子爷身份,注定到哪儿都是被女生竞相追逐的。
有漂亮女生茶里茶气的表白心迹,也算是放手一搏,给自己争取个机会了。
挺好的。
本来是一桩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可桑晚没想到,这会儿忽然就想到了。
楼野也想到了。
“桑晚……”
长臂一揽,轻车熟路的把桑晚抄进怀里面对面。
楼野仰头,鼻尖去触她的鼻尖,“说,你当时有没有多想?”
“楼野,别闹啊!”
后背顶着的座椅里就是明倾。
被楼野这样无所顾忌的抱着,桑晚又羞又窘。
车厢宽敞舒适,可后座那点儿动静根本瞒不过人。
副驾驶座里,明倾的脸色难看的骇人。
楼野看不到,看到了也不会在意。
他只想知道,当初的桑晚到底有没有多想。
“说啊……”
咬了下她的唇,楼野继续纠缠那个问题,“你当时都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