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地下室响起，同时还伴随着狼与狈杀猪式的哭叫。
十分钟后。
一块破布扔在狼与狈身上，李屿白与燕羽往回走。
江姝等消息：“怎么样？”
“没有。”燕羽开口，“除了一身肥猪一样的膘和审讯的鞭伤，没发现姐姐说的那种。”
“既然不是，那就随便给点教训。”江姝也不知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派人盯着。我还是觉得他有问题，我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一个人身上的气息。”
“好。”李屿白轻轻点头。
几人出了地下室。
“以后你们也多留意下，如果遇到身上有X标记的人，不可声张，第一时间告诉我。”江姝交代。
封离冷笑：“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去扒了人家衣服？”
江姝情绪有些低沉：“应该还有一些别的异常，比如，心狠手辣，扭曲变态，甚至可能……不老不死，活了很多很多年……”
李屿白似不经意地问：“你很恨他？”
“他抢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江姝眼里带着明显的厌恶，“如果能找到他，我要第一时间让他灰飞烟灭！”
“抢了什么东西？”封离不在意，“哥哥手里什么都有，给你补上？”
江姝没再说话。
……
回去杏花巷的路上，李屿白突然告诉江姝：“帝都李家出了点事，我要回去处理下。大概一周左右回来，你的补习……”
“交给我。”封离很顺地接口，“以后夜夜和她相伴的人，毕竟是我。”
李屿白似乎有心事，没有反驳。
将江姝送回了家，他甚至来不及回自己别墅，就让杨特助安排专机飞帝都。
去往机场的路上，杨特助思绪还停留在BOSS争风吃醋的臆想之中，忍不住嘴贱：
“BOSS，你这样是对的。保持适当的距离，是感情的增鲜剂，像以前那样巴巴送上门，女人是不会懂得珍惜的。”
李屿白没说话。
杨特助又道：“不过，我这次去杏花村感触太深了！BOSS，您能不能给投资建个信号基站？那个村里信号都没有，就一部又老又破的座机，要十几分钟才能转接通。村里的人平时除了看一台雪花飘飘的黑白电视，连电子产品都接触不到，实在是落后。”
李屿白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杨特助：“BOSS你不知道这次去杏花村的路在晚上有多惊悚，我都感觉我自己掉了一层魂……别说村里，就是犬闻镇都要啥啥没有，灰扑扑的。BOSS，您看我在那边投资开个农家乐怎么样，或者开个商超？赚钱不赚钱不说，这可比直接拨款扶贫强多了！扶贫的话谁知道那笔钱最后能到谁的手里？”
李屿白这次直接回应都不回应了。
杨特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才发现自己的BOSS眼睛望着窗外，不知在走什么神。
杏花巷082号。
江姝看着也跟进来的燕羽：“你不回帝都？”
“明天再回。”燕羽好奇地打量着江姝出租屋的环境，“姐姐就住这里吗？”
“嗯。”
“那……”少年有些担忧，“过段时间我们都来了，一家……六口，能挤得下？”
封离横了他一眼：“你不是只巴掌大的金丝雀？到时候你住外面的杏花树上就行。”
燕羽无辜的大眼睛带了丝受伤，望着江姝。
江姝啊了一声：“不至于。等高考完，搬去帝都，到时候我租个大房子。”
她说完就开始翻书，“你们下午都没什么事的话，给我辅导作业吧。我这个周末的作业还没来得及做。”
燕羽凑过来：“我物理和化学都拿过金奖，英语和数学的运算也还不错。”
封离没做声。
燕羽微笑：“我记得FY太子爷身体原因，从小都没上过学，一直在家里接受精英教育，想必辅导功课也不在话下？”
说是在家接受精英教育。但上流的人都知道这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气走了一任又一任名师，别说辅导，能不能看得懂题目都还是未知。
然而男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不行。
封离很云淡风轻地炫耀：“别的不敢说，我语文还行。科举八股文都能写，古代文学也几乎读了个遍，去年来华国旅游，顺便认证了个文学教授的头衔——你哪道语文题不懂，交给哥。”
在两名美人的红袖添香中，江姝奔赴了题海。
杏花巷口，经纪人缩在保姆车内，又开始抽烟。
手机电话一个接一个，跟催魂似的，全部都是催燕羽走通告的，他一个也不敢接。
不然，他怎么解释？说自家祖宗为了给一个小姐姐讲作业，没时间接通告？
再说，在娱乐圈从来不沾女人的燕羽突然青睐上一位小姐姐，这事儿但凡传出半点风声，娱乐圈都得爆！亿万粉丝都得疯！
粉丝多疯经纪人不敢想。他自己从下午等到晚上，从晚上等到月上柳梢头，自己先要疯了。
期间偷偷溜过去几次，送过水，送过奶茶，送过零食……每一次确认自家艺人还在书桌前和女生讲题，而不是交流到了床上，便能狠狠松一口气。
直到凌晨四点，少年终于从杏花巷走了出来。
经纪人迎上去：“燕羽，你终于出来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专机早就安排了，随时可以起飞。”
燕羽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抬起头，漂亮的眸子望向巷口的监控，蹙眉：“这个地方，怎么会安装天罗的监控？”
他坐回车内，拨打出一个电话：“查一查江城一中附近的杏花巷，天罗监控是谁授权的？”
那边很快回：“聂峥亲自授权。”
涉及到聂峥那个敏感阶层的事，燕羽便不再问。
他吩咐经纪人：“回帝都吧——把我帝都郊区那个临山别墅挂上出租的牌子，等我通知。”
经纪人茫然地回答了声好，又忍不住试探：“艺人的感情问题向来很敏感，你和那位江……”
“不是恋人。”燕羽轻轻道，“但我正在努力。”
经纪人心脏狂跳：“小祖宗啊！那个女孩长相平平……”
燕羽没有再回答。他目光落在窗外。凌晨四点的江城很安静，稀稀疏疏的霓虹，清冷的街市，完全没有帝都或魔都那种不夜城的繁华之象。
可这里，有一个女孩，眼睛像极了他的梦中人。
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