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想起这首齐白石本人写的《鱼虾二首》。

    齐白石画虾的境界果然无人能敌,没人比齐白石更懂画虾!

    这就是陈言内心此刻唯一的感受,看着面前栩栩如生的画作,陈言就知道如果不是使用了人物卡,就凭他那专业级的国画水平,是绝对画不出这种水平的六虾图的。

    最多得其形,而没有神。

    陈言欣赏了一会这幅《六虾图》之后,才抬头看了眼景怜云,发现她全身心都完全沉浸在绘画之中,作画还没有结束。

    所以陈言没有开口打扰,也没有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

    而此时在外面大画室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后来的人热情激烈的讨论着:

    “真有人和社长比国画啊?”

    “你没听错,里面的哥们就是这么勇。”

    “这结果不是已经注定了吗?有什么好在这里等的。”

    “你懂个锤子,我们是在等着第一时间欣赏社长的国画新作。”

    “是啊,没记错的话好久没看过社长的国画了”

    “听说是陷入了瓶颈,想从其他种类的画里触类旁通来突破,所以很久没碰国画了。”

    “那岂不是破功啦?”

    “哎,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社长会输啊?”

    “绝无此种可能!”

    “你小子会说话就多说点。”

    “......

    虽然外面议论纷纷,但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因此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到画室里,更不会有人进门打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快要两个小时的时候,景怜云终于完成了画作,她揉了揉发胀的手腕。

    先是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新鲜出炉的墨竹图,这段时间的沉淀效果不错,所画竹叶正反浓淡错落有致,比之前多了一丝灵气。

    然后才看向陈言:“你结束了?”

    “嗯。”

    景怜云点点头:“今后一年的绘画社就劳烦你了,不过那点经费对你来说应该只是洒洒水。“

    ”这么自信?“陈言眉毛一挑。

    景怜云画完停笔之后,就不认为自己会输了,没想到加了个赌注的压力会让自己发挥得这么好。

    “那交换看看?”

    “好。”

    两人起身,互换位置。

    “我画的是竹,小时候家外面就有一片竹林,我特别喜欢,第一次画画就是画的竹子,至今为止已经练习了很多年,只是一直画不出竹子的灵韵,这一......

    起身之后景怜云就在介绍自己的画,声音在看到陈言画架上的《六虾图》之后戛然而止。

    陈言看到景怜云的墨竹图之后,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艳。

    画里的竹叶错落有致,栩栩如生,笔触恰到好处。

    陈言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为什么景怜云如此有底气,如果自己没用齐白石人物卡的话,光凭自己的实力作画,对上这幅墨竹图是要稍逊一筹的。

    对方的国画水平果然极高。

    景怜云微张着嘴巴,目光定格在陈言的画作之上。

    整间画室回归到之前的落针可闻的死寂中,像是时间被暂停了。

    画中六只虾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用淡墨描绘虾躯体,从而更能显现出虾体晶莹剔透的感觉。

    陈言画出了“似与不似之间”的虾!

    从现实的角度来讲,不像,但从艺术的角度来讲,太像了!

    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黯然的神情中又夹杂着抑制不住的狂热和欢喜。

    景怜云忽然想起陈言刚才说的话,国画她赢不了。

    原来是对自己实力的极度自信才说得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