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骥仓促的回过头去。
精致高贵的男人摁响门铃,随后他抬起眸,轻轻皱了皱眉头,露出不解的神情。
“小骥?”
“大哥?!”
青年给出的结论姗姗来迟。
“那个帮我找到大结局实体书的,其实就是吴旂——也就是你们吴家的养子,你的大哥。”
………………
城市的另一边,就诊时依旧陷在迷之沉默中。
帮同事忙换了班的夏主任难得出诊,他手捧诊断书抬起头道:“哪里疼?”
坐在椅子上的贺规毁神游天外,“迈腾。”
“………”
夏主任无语片刻,敲了敲他的膝关节测试膝跳反射,又问:“拍CT了吗?”
贺规毁回过神来,迷茫道,“CT5还是CT6啊?”
早知道不帮同事换这个班了……
前两接诊的夏主任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
他抬头看了一眼把这家伙送来的司机大哥和交警,两人都不好意思又无比默契的移开了视线。
抬笔在诊断书上写下“患者轻度擦伤,疑似脑神经受损。”夏岱渊面无表情的伸出手。
“病历给我看一下。”
贺规毁点点头,露出一个痴痴的笑容。
“宾利啊?宾利行啊宾利行。”
嘎嘣一声。
那根漂亮的钢笔在夏岱渊手中折断了。
夏主任闭上眼睛,深深吐了口气,啪的下合上诊断书。
“不用再看了,患者由于车祸或其他原因脑神经受损,直接拉到精神科吧。”
司机大哥尴尬的出来打圆场。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麻烦医生您再给看看?”
看到夏岱渊冰冷的目光。
司机大哥立即表态。
“没有没有,赔偿多少都无所谓。”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主要是害怕人真出了什么事,咱担不起这责任……”
夏岱渊忍住想把这种耽误时间的患者轰出诊室的冲动,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只新的钢笔。
“那就重新再做个检查吧。”
眼看一边的司机大哥都快要把头钻到地底了,贺规毁还不知死活的去问。
“那个,兄弟,你们老板是干什么的?身价怎么样啊,你给我报个大概的数,我好看着讹。”
一旁的交警幽幽出声。
“我还在这儿呢。”
对上贺规毁安之若泰的表情,交警叔叔只好又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执法记录仪,好言相劝道。
“我可提醒你一下,我这摄像头还开着呢。”
早已在与谭设君的斗争中习惯与警察打交道的贺规毁熟视无睹,随意摆摆手。
“没事没事,记得宣传片上做反面教材的时候付我肖像费。”
他目光诚恳,眼睛闪闪发光。
“顺便提一句,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劳烦给我p帅一点。”
交警叔叔:“?”
又是嘎嘣一声。
夏主任今晚失去了他第二支钢笔。
……………
顺安市公安局。
刑侦大队接待室。
吴骥和值班刑警大眼瞪小眼。
最终,吴骥认命的抹了把脸。
“所以说,大哥是因为嫂子不见了才回国,然后半路接到爸妈电话于是准备回家,结果在顺安马路上撞了车,所以才临时决定要来市局找慕哥交接工作吗。”
一旁值班的刑警听的不自觉感慨。
“这就是霸道总裁的真实生活吗…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市局置办的假冒茶叶在吴旂手里都喝出了百万级别名茶的即视感。
透着股商业精英范的男人缓缓放下一次性茶杯,凉凉抬眸撇他一眼。
“不然呢,你以为霸道总裁会谈恋爱吗,不这样争分夺秒追妻的时间从哪匀出来。”
值班刑警:“………”
吴骥差点被这标准霸道总裁的一撇干得茶都喷出来。
他狼狈的放下溅了一手的杯子,心说还是暂时把时间管理规划放一放,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卸载小说软件。
“不是我说……大哥,嫂子跑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哥你也该放宽心……”
看到吴旂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吴骥立即止住话头,在无数次挨打的疯狂试探而磨练出来的本能,令他从善如流话锋一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看大哥你这样子撞车问题显然不太严重,那大哥一下飞机就赶到市局是有什么着急事儿吗?”
思维方式转变的如此之快,吴旂心道这还有几分吴家小公子的样子。
他慢慢抿了口茶水。
“因为我和你们队的慕警官还有一桩生意要谈。”
吴骥纳闷,“生意?”
慕光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
他表情突然紧张起来,连音量都降低了几分。
凑到吴旂身边,神神鬼鬼悄咪咪的说道。
“我擦,大哥,你跟他能有什么生意啊?你已经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吗。”
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即可判处死刑。
如果按照慕光以前做的生意的规模大小,但凡他们参上一桩,那老吴家的百年基业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你有上报给你们队长,国家失踪的猪首找到了吗?”
吴骥:“?”
吴旂白他一眼。
“你嫂子整日跑的不知所踪,我总要联系一些靠谱的人工智能为她保驾护航。”
吴骥沉默两秒。
“整天玩这种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爸爸知道吗。”
整日玩树丧志的家伙还教训起了别人。
“大哥啊,这种恋爱脑让我很不放心啊,你这样子我们吴家的家产谁来继承呢?”
眼见弟弟又蹬鼻子上脸。
吴旂也没有任何跟他计较的意思,他站起身,理了理领带。
慢条斯理的望着吴骥,露出个玩味的笑。
“那就要看你什么时候醒悟了。”
从八岁就嚷嚷着要开赛车,和父亲闹掰闹得已经人众皆知吴骥。
“我?”
吴骥似乎对他的残忍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
“你这是亲哥能说出来的话吗?”
吴旂耸耸肩。
“不是。”
推开接待室的房门。
“要不然我怎么会是吴家的养子。”
吴骥砰的一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足无措,
“大哥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我们当初商量好的。”
他面露慌张,语调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