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骥在一寸干燥之地护着那台存有童夕驹最后一次定位的电脑,他死死盯着屏幕。

    “在哪?到底在哪……!”

    爆炸结束,水流击退业火,所有受害者均被救出,一切都如计划般顺利进行。

    但是,筑成这一切成果的人却不知所踪。

    “定位不可靠了,别再看那对讲机!”

    “啧!到处都是水和残渣,这水压太大了,把所有痕迹都冲掉了!”

    “顺着水源找!”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迅速回过头去。

    一个专案组组员趴在河堤旁边,他颤巍巍的指着河中漂浮的一段浮木,转过头大喊道。

    “那是童副组长的外套……童副组长…被水冲下去了!”

    被雨淋的湿透的现场顿时又嘈杂起来。

    无人的角落。

    被洪水击碎的手表指针随着内液挤压缓慢倒转,时间的进度条倒退到一个小时之前。

    空无一人的拘留所,传来一串脚步。

    没有电影情节中的击碎门锁,破门而入。

    来者似乎很有礼貌,甚至敲了敲房门。

    可惜这一系列绅士优雅的举动却像是做给了瞎子。

    “愚者的人?”

    童夕驹但是后脑勺也长了眼睛。

    “我会把你来的事情告诉一会轮班的警察,赶快滚吧。”

    他靠在墙面上,连头都没抬。

    “我不会再服从你们的指令了。”

    “你本来也没有服从过我们的指令。”

    那人说。

    “童夕驹,你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话?”

    童夕驹终于抬起头,掀开眼皮看了那人一眼。

    冷笑道。

    “如果我当初在发现那张下层人员存在失误的伤亡名单报表的时候,做好纠正,重新交上去,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

    来人笑起来。

    “可那又怎么样呢?谁会在意真相是什么,从你被查出来和我们有牵连的那一刻起,你在他们心里就已经不干净了。”

    那人意犹未尽的说。

    “想想当初,我们找上你的时候,你还清高的拒绝了我们,可在看到那张出现了错误的名单的时候呢,你不还是犹豫了?”

    来者那令人厌恶的笑声荡漾。

    “人都是这样,童副组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忌和掂量,这并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你没必要为此感到愧疚。”

    “我们经历过一样的痛苦和不被理解,你应该加入我们,只有我们会理解你。”

    那人诚恳的伸出手,向他发出邀请。

    “我们才是家人。”

    童夕驹眼神一寸一寸冷下去,他突然笑了。

    “这就是你们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要大费周章来找我的原因?”

    童夕驹嘲讽的道。

    “就为了宣传这邪教?”

    来人的手僵在半空中,那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放下手去。

    “有时候我真不理解愚者,你这家伙身上到底有什么可挖掘的?”

    拘留室中的声音变得冷漠,可最终那不请自来的人还是叹了口气。

    “不过既然是愚者的意思,我还是完完整整的复述给你。”

    “你在做什么?”

    童夕驹眼睛冷的像冰,他望着拘留门。

    “我不会出去的。”

    那人却道:“你会的,你一定会选择一条路出去。”

    阴影中,来者露出疯狂的笑容。

    “你不是好奇那些被绑架的人关在了哪吗,其实就在你们筹办的那个签售会会馆里,而我们马上就在那里放一把火……”

    可怖的笑声越来越刺耳。

    “火焰会封锁会馆的每一个出入口,那群人最终会被活活憋死在里面,而你的那些警察家人则会眼睁睁的注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