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折花同样被这双标狗领导气的半死,却又迫于上司的淫威,不得不打开车载监控。

    只不过监控画面刚一弹出来。

    祁折花的眼睛就跟装了GPS一样,在鬼重溟结实蓬勃的胸肌上徘徊不定。

    “我的天,这车座椅可真白,啊不是,好大的车载靠垫……”

    看了一眼屁股底下全仿真黑色牛皮座椅,又摸了摸空无一物后背的穆晖:“?”

    他终于明智的选择放弃和祁折花交谈,转而去问谭设君一个自己一直以来都很关心的问题。

    “谭哥,你不是说慕哥身体不好让他最近别参与任务,好好休息吗。”

    穆晖眨巴着那双下垂的狗狗眼,一脸不解。

    “那为什么你这次还一定要坚持带他来呢?”

    像是谈论到了某种不想谈论的话题一样,谭设君看着前路,半响都舒不出一口气。

    “因为夏主任给我打了电话。”

    半夜的公路上空无一人,职业的惯性提醒着他要始终保持注意力,可谭设君的神思却不停飘到那晚的那通电话上。

    “慕光不愿意接受治疗,在治疗过程中表现的极为不配合,前一阵子突然发了烧。”

    谭设君声音闷闷的,像是乌云上翻卷不停又不肯出声的闷雷。

    “其实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就算了,毕竟我早就料到这一点,但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别的问题。”

    谭设君神色复杂的说。

    “我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市里,因为他没办法照顾好自己……慕光甚至不会去医院看病。”

    穆晖微微一怔。

    谭设君道。

    “慕光不会去医院看病,有一次夏主任去外地出差,我在外地给他打电话,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劲,让他自己去医院。”

    谭设君无奈的苦笑。

    “可我没想到慕光都烧到四十一度了还一个人静静在等候厅坐着,直到因为医院椅子太滑,从椅子上快滑下去,才被急诊室的医生发现。”

    就像不愿意在自己身上浪费一丁点公共资源一样,他不愿意向别人求助。

    穆晖瞳孔微微发颤,他嘴唇动了动,可惜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身体变随着惯性一顿。

    目的地到了,车停了。

    祁折花回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车尾后的几道灯光,道。

    “他们那几辆车应该都没有带伞吧?”

    祁折花把几把黑色竖伞塞到他手里。

    “穆晖,帮忙给他们送一下伞。”

    穆晖只好把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咽回肚去,他穿着那件明黄色的雨衣下了车,将雨伞递给盐明镜。

    随后他抬起头,看到雨雾之中立在车灯前的一道剪影。

    慕光撑着一把漆黑的雨伞,静静立在车子前,注视着被雨淋的湿透的屋楼。

    倾盆而下的大雨冲刷掉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颜色,也模糊了他的面庞与神色。

    以至于让穆晖忽然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那道身影其实算不上高大,甚至可以说是清瘦单薄。

    或许只是因为太瘦了,所以才显得格外高挑。

    “穆晖?”

    穆晖浑身猛的一个激灵。

    慕光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撑着伞,向他道。

    “受害者的亲戚就是在这附近吗?”

    穆晖这才回过神来。他点点头,踩着水花小跑着一路过去。

    “没错的,根据调查显示,相似DNA人员的住址就登记在这里。”

    慕光回首看了看这座屋房。

    其实用“座”来形容并不太合适。

    这里的楼房很平,却又算不上高,一屋挨着一屋,一栋挨着一栋,组成了无数条七拐八扭狭的长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