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设君下手可要比洛英英狠多了。

    祁折花被着一把勒的上不来气,舌头都差点吐出来,他艰难的抬起脸。

    惊恐诧异的目光中,狗腿子穆晖与自己悍匪老大配合默契,顺手一关车门。

    磕嘣一声。

    车门死死反锁上。

    一向细品慢咽手磨咖啡,优雅自持的祁折花目瞪口呆。

    他从没见识过一个刑警队能干出土匪抢劫绑票一样行径的操作,整个人都沉浸在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

    “绑架…你们这绝对是绑架……我要报警抓你们!”

    坐在后座的穆晖贴心的给他拉上安全带,用一种上了贼船,你就认命吧的态度拍拍他肩头。

    “报吧报吧,这一车子都是警。”

    祁折花立刻转头看了谭设君一眼,心中产生一股既想打110,又害怕接电话的人就是他的荒谬感。

    穆晖脸上带着笑,仿佛过来人一般劝慰道。

    “好啦好啦祁组长,我们又不会把你拐卖了,你就老老实实在床上睡一觉,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

    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老老实实的。

    祁折花拽着安全带就想蹦起来,可一转脸就又看到坐在隔壁的顶头上司。

    谭设君飙起车来,那产生的离心力与他不成多让。

    可怜的祁组长像是被雨打了的花儿一样,颤颤巍巍抬眸。

    谭设君单手扶着方向盘,结实的小臂肌肉上青筋鼓起,闻声转眸冲他冷酷一笑,露出点儿森白的牙齿。

    祁折花:“………”

    祁折花默默把扯了一半的安全带拉了回去。

    心觉这一天到晚当牛做马,吃力不讨好,还要被领导压迫的日子,过得简直都不如文里的抹布。

    起码抹布爽了,他还没爽。

    …………

    “怎么,被扔在这里感觉很不爽吗?”

    慕光从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前站起身,唇边勾上点戏谑的弧度。

    洛英英无语片刻。

    “……那我能怎么办呢,后座就那么大一点,我要再坐进去,恐怕就挤得不能呼吸了。”

    慕光轻轻笑了一声。

    其实在这样血腥的转现场发出笑声,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儿,但偏偏对话的这两个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慕光是真正的发自内心觉得好笑,至于身处的环境,对他而言半点影响都没有。

    毕竟对于慕光来说,眼前这名受害者的死法顶多是痛苦了一点,猎奇了一点。

    这种程度的场面还没到要噤声的地步。

    而洛英英……那就是单纯的习惯了。

    青年脱下手上的白色手套,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听说你以前是在爱曼纽手底下做事的?”

    洛英英严谨的纠正过来。

    “是做卧底,我跟那种变态可不是一丘之貉。”

    慕光偏过头瞧他一眼,夜色已浓,那张苍白的脸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种变态?”

    青年嗤笑一声。

    “你在爱曼纽那经历了什么,深恶痛绝到这种地步。”

    洛英英木着脸道。

    “还能经历什么,看他闲来无事就挖两个眼珠子,或者给前来咨询心理问题的患者,提一些乱七八糟更加重病症的建议。”

    高大的卧底警察垂眼盯着面前的青年,眼眸深处藏着点儿不经意的隔阂。

    慕光和他同属一种职业。

    说真的,端着铁饭碗的警察部门,其实很少有个体经营户那种“同行相斥”的情况。

    但眼前的这个人,是连爱曼纽都要敬让三尺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