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抹漆黑的影子,重新停留在这本被风吹开的书籍前。

    嘴角轻轻勾起。

    “他”在这本书前站立许久,手指轻轻抚过厚实的纸张,却没有丝毫要买单的意思。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书架前恢复明亮。

    而那本悬疑小说的章节页数,已然无声停留在这个漫长故事的第四个案件中……

    “所以说,凶手真的是按照小说中的故事情节杀人的?”

    祁折花完全跟不上其他人的速度,一边跑,一边喘着气儿。

    他已经快要因为急速奔跑而缺氧的大脑,极其勉强的运转了一下,努力接收新信息。

    “……但是吞千针之刑是小说故事中的第三个案件,所以我们还有一具尸体没有找到?”

    大晚上在凉快的江河边,谭设君都硬生生跑出一身汗。

    他一把拽开车门,直接钻进驾驶座,顺便朝祁折花翻了个白眼。

    “那不然呢?我们不就是因为要调查这个才跑到这儿来的。”

    原本没人把那个衣衫褴褛疯作家的话当一回事。

    尽管两起案件的案发现场确实有所雷同,但比起有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按照某本悬疑小说故事杀人这种剧情。

    警方宁愿相信二者只是一个巧合,撑死了顶多也就算凶手是从小说中得到了作案灵感,在作案过程中有一些模仿手段。

    ——毕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少人,花大价钱费大功夫,亲自去检验悬疑推理小说中的杀人手法是否可行。

    但同样的事情,在短时间内发生两起,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

    谭设君一把拉上安全带,回头检查了一下其他人的上车情况,然后猛的一转头。

    “你还愣在这等着吃屁啊,赶紧把你那奇奇怪怪的破车启动跟我们走。”

    祁折花一脸不解。

    “我跟你走?你们是要回顺安吧?你连自己队员都不带,叫我跟你们走什么?”

    他害怕这脾气火爆的死领导跟他动手,还谨慎的隔了一个副驾驶的空隙和谭设君对视。

    祁折花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那不是奇奇怪怪的破车,那是我亡妻给我留下的遗产……”

    谭设君脾气处于炸裂的边缘。

    “现在是纠结用词的时候吗?两起案件有紧密联系,这极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犯下的连环杀人案,你身为专案组的组长,难道不跟着我们去调查案件的重要线索吗?”

    两者虽然同属市公安局刑侦。

    但隔一座山还有一座山的方言。

    谭设君索率领的刑侦大队精英部,和祁折花的专案组完全就是两种探案模式,两个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祁折花盯着他看了半响,才开口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亏你也知道我是专案组组长,你让我现在丢下我的组员跟你们去另一个地方,关键那个地方还不是专案组的辖区。”

    祁折花觉得好笑。

    “谭队,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缩在后座的穆晖看看左边看看右边,觉得自家老大的话没毛病,可是祁组长好像也说的有几分道理。

    他又不敢胳膊肘往外拐,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慕哥还在刺青店里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谭设君耐心值终于归零,他直接长臂一伸,从车内打开副驾驶座车门。

    随即毫无征兆伸手一抓,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揪着祁折花领子,刹那间一把将他薅进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