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设君脸色更难看了,他不耐烦的道。
“放假了就回家,在外面乱跑什么?”
且咏志神色慌张,“你们不能再查了。”
刑侦大队:?
小破孩家估计住海湾,长的不大管的倒宽。
谭设君气笑了,“你一个学生还管到警察头上来了,说什么糊话。”
且咏志表情紧绷,“你被他们发现了。”
慕光眼底浮现出点诧异,“他们?”
他推开车门,“他们是谁?”
且咏志瞬间就卡壳了,他盯着年轻的警察,嘴里说不出一个字。
“不愿意说?”
慕光勾起唇角,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那能带我去看吗?”
还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沉默了一会,才迟疑着点了点头。
谭设君皱起眉头,他掐灭口中燃了没多久的烟,道。
“慕光,你要干什么去?”
慕光指了指半大的少年,耸耸肩膀,神色无辜,“跟证人交流一下案件情况,你不好奇是谁阻碍警方办案吗?”
还在车上的林青山听到此话霎时间不淡定了,他腾的一声站起来冲下保姆车,一把攥住了慕光的手腕。
白发少年的个子没他高,慕光低下头,看见少年执拗而又倔强到极点的眼神。
“你要抛下我吗?”
林青山死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道。
青年垂下眼眸,冷冰冰的瞳孔中带上了点讽刺的疑问。
“抛下别人的不是你吗?”
林青山刹那间呼吸一窒。
那双眼睛冷的像冰,却又倒映着身后冬日里最火热的太阳,他一瞬间被拉回了那个残血的黄昏。
“会不会看东南西北?”
面孔比现在还要青涩一点的年轻总管问他。
血一般的日光下,年轻总管用牙齿紧咬着扯紧了手臂上的绷带,白发少年颤抖的瞳孔缓缓下移,他看到了层层绷带下渗出的血迹。
“一路向着北跑,那里有船头,渡过湄公河,你就能看到中缅的边境线。”
年轻总管头也不抬,随手将一个西装外套包裹的塑料袋扔到他怀里。
林青山……那时候还叫卡塔利那响尾蛇的白发少年抖着手拆开那袋子,露出底下成捆的现金。
“你……为什么要帮我?”
少年抬起苍白的脸,嘴唇微微发颤,他眼底是深彻入骨的防备和不信任。
年轻总管终于抬起眸,施舍般看了他一眼,“这时候还问这种废话,嫌命长吗?”
卡塔利那响尾蛇摇摇头,少年稚嫩的脸颊上不知沾着谁的血,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却又相当固执。
“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善意。”
年轻总管脸上的笑意一晃而过,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声音柔和了点,“说的没错,不过报酬有人替你付过了。”
白发少年的神色变得迷茫,难以理解的盯着年轻总管。
卡塔利那响尾蛇攥着塑料袋的手指紧了又紧,他踌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抬头道。
“我会报……”
年轻总管没什么耐心的打断他。
“没必要,去给下一个人吧。”
白发少年神色一愣。
年轻总管转过脸来,他容貌清朗俊秀,单薄的身躯后是一轮火红的夕阳。
“你没必要报答我,去把这份善意留给下一个人吧。”
年轻人扎紧了绷带,他抬起一根染血的手指,“这是曾经帮助我过的人留给我的话。”
卡塔利那响尾蛇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口,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声炮响便豁然闯进了脑子。
年轻总管“嘶”了一声,抬手把他护在臂弯下,表情终于带上了点那些诈骗犯罪者口中的冷冽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