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愣了一下,抬起脸来。
慕光微微眯起眼睛,唇边带上了一点冰冷而残忍的笑意。
“看来我曾经顺手拉你的那一把,让你对我产生了错觉。”
饭厅里飘来新出炉肉粥的香气,糜烂的肉味直往林青山鼻子里钻,他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干呕了一下。
记忆中那昏暗的囚房里,那口锈迹斑斑,大锅背后的人影忽隐忽现。
慕光盯着他,往日里一向平静的声音透着点说不出的期待。
“如果是真正的报复,我会把他关起来,绑在椅子上,再在他面前立一面巨大的镜子……”
面色苍白的青年眯起眼睛,距离太近,林青山甚至能看清那瞳孔深处闪动的恶意。
“我会先把烧红的铁钉一根一根钉进你指甲的缝隙,然后再物尽其用,将二十枚指甲依次一个一个慢慢撬开、拔掉。”
青年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他肩头,不小心接触到的一点脖颈皮肤,就冷的林青山猛然打了个哆嗦。
“古代有一种特别的刑罚,讲的是将虫子或老鼠关在杯子中,再倒扣在受刑者的身体上……”
林青山骤然颤抖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抬眸看向慕光。
青年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他亲呢的揽着他的肩膀,可指尖陷入布料的力道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林青山此刻的处境。
他伏在他耳边轻声道。
“之后对那个杯子的底部加热,那肮脏的虫子和老鼠就会因为难以忍受滚烫的杯壁,不断撕咬受刑者的皮肉,直到咬开一个血洞,钻进受刑者的肚子里……”
常常含着讥讽的声色在此刻温和下来,旖旎如同情人的低喃,却又像是索命的厉鬼。
青年引着他的手,指向面前的镜子,林青山在卫生间的镜面中看到了自己颤抖的唇瓣和面若金纸的脸色。
“而在整个过程中,我会为他治疗,止血,我会提供干净的水和食物,会用酒精和盐水擦拭他身上的血迹……保证在我玩腻之前,都能够清醒的活着,看着面前镜子中的自己,是怎么样一点一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慕光钳住他的下巴,逼着他凝视镜中的自己,青年一个字一个字,咬在齿间慢慢说。
“如果他饿了,我会一片一片帮他削下四肢的肉,烹饪成美味的料理,每天都亲自给他喂下去,倘若他病了,我会想办法用最好的药物,注射肾上腺素、强心针,竭尽全力维持住他的生机。”
慕光笑了笑,似是浑然不觉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是怎样恐怖的话语。
“卡塔利那,我相信你是知道的,人是多么复杂又矛盾的生物,人体比想象中的更脆弱,那也比想象中的更顽强,以现在的医学水平,甚至可以做到在原身体器官机能丧失90%的情况下,仅靠一枚大脑,吊住那个人最后一口气。”
慕光慈爱的摸了摸林青山白色的头发,他温声道。
“我没必要做到那种地步,但在那种情况下让一个人熬上几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看,就像我曾经告诉过你的,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慕光抬起少年颤栗的手指,指向镜中的自己。
“等到,我觉得我的‘报复’可以结束了,我就会拔光他的牙齿,然后烧上一锅掺了辣椒面的热油,灌进他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