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离的目光在空旷而荒凉的倾天峰上扫过,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
“我们住哪里呢?”她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总要有个能住人的地方吧,可我看这座山里面,连个能容人的洞府都没有。”
玉影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对过往的回忆。
“倾天峰,从来就只有一人居住。在你来之前,此地已经千年无人踏足了。这里的剑气纵横交错,强大到连房屋都无法在此建造起来,更不用说植物了。你看看这座山,除了石头和雪,还有什么呢?”
江若离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那仙尊在成为仙尊之前,是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呢?”
难以想象,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如何能够修行至那般高深的境界。
玉影轻笑一声:“餐风饮露,或许就是那样的生活吧。不过,当年这座山的剑气还没有如今这般恐怖。直到仙尊修炼大成之后,这座山才因为剑气的凝聚而彻底变成了这副模样。”
江若离听后,心道大约只有这种恶劣的环境才能养出仙尊那样的人吧。
玉影转头看向一旁的天玑,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天玑,你的修为尚浅,不适合在山中居住。一会儿,我会安排你到玄宗弟子的住处去。至于阿离,你虽然拥有至清剑气,但此地风霜太过凌厉,你恐怕也无法完全抵御。”
江若离闻言,沉思片刻后:“无妨,我就住在这里。我能感觉到此地的剑气对我的修行有所益处。至于天玑,他确实还未入门,无法承受此处的剑气。还请掌门为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住处。”
天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江若离那严肃而坚定的神色,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玉影见状,并没有再劝江若离下山。
他转头对天玑温和地说道:“走吧,你们的住所其实早已经安排妥当了。阿离,你不妨也跟去看看,以后若需要休息的地方,也可以去那里。”
江若离点了点头,并未拒绝。
不一会儿,随着蜿蜒的山路逐渐开阔,玉影领着江若离和天玑来到了一处风景如画的山头。
这里坐落着一个雅致的小院,位置恰到好处,既不过分远离倾天峰的孤寂,又不失为一片宁静的避世之所。
小院周围绿树环绕,花香袭人,与倾天峰的冷峻形成了鲜明对比。
正当三人步入院中,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隔壁传来,紧接着,玄元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
他一身玄宗弟子的服饰,显得格外精神,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喜悦的光芒。
见到玉影,他立刻停下脚步,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师尊,您来了。”
玉影微笑着点头,轻轻拍了拍玄元的肩膀,然后转向江若离和天玑,介绍道:“这是玄元,我的亲传弟子。玄元,他们两位是新来的同门,江若离和天玑。”
玄元闻言,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朝江若离和天玑眨了眨眼,调皮地说道:“我就说我们会成为同门吧!快叫师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天玑知晓其中的辈分关系,忍俊不禁地叫了一声“师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当玉影接下来的话音落下时,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玄元,不得无礼。阿离按照辈分,你得叫她小师叔。”
玉影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目光在玄元和江若离之间流转。
玄元闻言,瞬间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解。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江若离,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师叔??”
他喃喃自语,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
玉影看着自家徒弟这副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轻轻拍了拍玄元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多多相处,很快就会熟悉的。修行路上,多一份照应嘛。”
说完也没有理会自家徒弟的脸色,甩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不见了,走的好生潇洒。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衣袂飘飘,走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如。
玄元倒很是懂礼,朝着江若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师叔。”
“以后无需这般气。”江若离拍了拍天玑,“你们收拾收拾早些休息吧。”
江若离,则独自一人返回倾天峰。
夜色渐深,倾天峰上的剑气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凌厉而冰冷,仿佛每一缕剑气都化作了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每一个试图靠近它的生灵。
剑气如龙,纵横交错,化雪为刃,如刀割一般锋利。
然而,江若离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步伐稳健,面不改色,仿佛那些凌厉的剑气对她而言只是微风拂面。
她一路走到了半山腰处,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岩石坐下,随后挥手间,一道剑阵便在她周身缓缓展开,犹如一层透明的护盾,将外界的剑气隔绝开来。
随后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很快就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这里的剑气对她而言,不仅具备极好的锻体功效,更是她突破大乘期的关键所在。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距离大乘期只有一步之遥。
因此,她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一分每一秒都珍惜如金。
周围的剑气仿佛也被她的意志所感染,变得更加狂暴而汹涌。
然而,在江若离的引导下,这些剑气温顺的很,乖乖地按照她的意愿在她的体内流淌、汇聚、凝练。
随着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而深沉,周围的剑气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召唤,开始缓缓向她汇聚。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晨曦还未完全揭开夜色的帷幕,星子仍在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倾天峰外,玄元和天玑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他们站在那覆盖整个山峰的结界前,目光中满是惊叹与畏惧。
“倾天峰的剑气,真是太过刚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