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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清惊得手机从手上脱落。捡起来却误挂了。
等拿起来,准备打过去解释一下她不是故意的,周聿白已经发过来消息,至于这样?瞧你这点出息。
已经能感受到周聿白嘲笑的样子。
时清清突然就不愿服输了,怎么总在这件事上让周聿白占了上风。
她又将视频打过去。
接通之后,有一些嘈杂之音,很快周聿白的脸就出现了。
“不是被吓着了?怎么还敢打过来?”
时清清义正言辞,“我刚才是不小心误点的。”
“哦,误点。”
口吻是明显不信的。
时清清有些急了,“真的是这样。”
“所以你是愿意让我看?”
时清清张了张嘴。
“哦,这还是不敢。”
被周聿白这一激,时清清立刻梗着脖子说,“我怎么不敢?”
周聿白往椅子上一靠,他此时正在办公室。
好整以暇的意味。
时清清大着胆子问,“周先生,想看什么?”
“清清……”他声音温柔,“里面穿的什么?”
时清清身体不由一热。
她此时穿着酒店的浴袍。
因为刚洗过澡,上身是空的。
“该不是,没穿?”
他明显的呼吸变缓。
“周先生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她指尖捏住自己的浴袍衣襟,缓慢的扯下肩头。
光洁的肩膀,微粉的肌肤。
“清清……”到底是周聿白先投降。
时清清觉得自己胜了一筹,调笑,“周先生不敢了吗?”
周聿白警示意味,“我下午还有重要的会。清清,这笔账我先记着了。”
时清清几分得意,还不知道自己后面将要面临的危险。
“衣服拉好,睡吧。”
这一次是周聿白先挂断了电话。
时清清愣神一秒,乐不可支。
她也有让周聿白这般仓皇的时候。
隔天,赵姐开车带着时清清去了酒庄。
看到酒庄的规模,时清清还是有些吃惊的。
赵姐这是妥妥的富婆啊。
赵姐请时清清在院子里坐下,佣人给他们上了红茶还有一些点心。
赵姐靠着椅子享受阳光的照射,说,“很想在这里久养养花草种种菜,与世无争。”
时清清笑说,“赵姐还这么年轻呢。”
赵姐摆摆手,“心累。估计也就这几年退了。”
时清清有些吃惊。
赵姐喝了一口红茶,示意时清清也喝,说,“公司的情况你也听说过一些。不大的公司弄得宫斗式的,已经完全背离了当初的初衷。与其以后撕破脸下不来台,我宁愿早早就退下来了。你别觉得有什么,这些话我能和你说,也说明没什么的。”
时清清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生活。赵姐只要觉得开心就行。”
“那得有钱啊。这整个庄园花了我几个亿呢。”
时清清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么多钱。
赵姐说,“这些钱不是我挣来的。精益虽然效益不错,但距离我实现财务自由那还早着呢。我离过婚,你知道吧?”
时清清老实的点头,“听说过一些。不过大家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赵姐失笑,“你倒是老实,什么都说了。不知道也很正常。他是混港圈的,也算是比较有钱吧。我那时候才,二十五,六?正是拼的年纪,去港城出差,在酒店遇见了他。当时就一见钟情,为他绅士帅气的样子倾倒。他对我也是很欣赏的。过程有点曲折,但一年之后还是结婚了。结果结婚之后,一堆事情就来了。那个时候还没创立精益,我事业心比较重,内地港城两头跑,他和家里都希望我能留在港城,生个孩子什么的。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和他们家理念不太合。”
“他家算是名门望族了,规矩多。胁迫我参加各种场合。我倒不是不能,只是不愿意当个提线木偶。多浓的爱意也在无数次争吵中给消磨了。我们两个都觉得很累。都努力过吧,但是还是不行。所以我就提出了离婚,我当不了他最完美的太太。本来呢,我是不想要一分钱的。和他结婚,我所接触到的人脉和资源其实也不少。但他非要给我补偿,然后就随随便便给了我几个亿吧。你说我,拿到这么多钱,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有次来这边旅游散心,看到了这个酒庄,因为经营不善,正在出售。我就买下了。”
“我和他现在如果能遇到,还能喝上几杯聊天呢。彼此没什么怨言,就是生活方式和理念不同。作为男人,他已经很完美了。遇到了他,别人也看不上了,单身到现在。”
赵姐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时清清问,“赵姐后悔吗?和他离婚。”
赵姐立刻摇头,“那倒没有。虽然有遗憾,但没有后悔。因为知道强行走下去,只会更不愉快。及时止损一直是我的信条。我现在过得也很满足啊。人,还是要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样一种生活。短短几十年,没必要委曲求全的。”
末了,赵姐又说,“我不是在教你什么。我这人不喜欢说教,也不喜欢听别人说教。只是想告诉你,自己的路自己选,别太在意别人。走,我带你去参观下,现在还不是葡萄成熟的时候,要不然就让你品尝一下了。”
时清清笑着起身。
后面一天,时清清就在酒店熟悉资料了。
中英法三种文字的。
时清清尝试去看了看英文的,除了一些简单的单词,几乎是不懂的,尤其是里面涉及到了专业术语。
时清清英语底子并不好,在大学的时候,也是用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把四六级给过了。但她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她的口语和书面语其实都很不合格。
后面几天就是参加紧锣密鼓的论坛,再后面两天一行人又去做了市场调研,忙的焦头烂额。
离回国的时间,还剩两天。
他们的任务基本都完成了。
然后又给了他们自由安排的时间。
时清清备受震撼,觉得自己要学习的真的还有很多很多。
还剩一天,时清清只想在酒店好好总结一下这次论坛的收获。赵姐问了她,她实话实说了。主要也不想麻烦赵姐再给她当向导和司机了。
她中午就点了酒店的简餐,然后就等着。
手机响了起来,是周聿白的电话。
算一算时间他那边应该还很早。
“周先生。”
时清清接通。
“在做什么?”
“在房间呢。”时清清问,“周先生去上班了吗?”
周聿白没回答她的问题,“想问你个事情。”
“哦。周先生想问什么?”
“想让我过来找你吗?”
时清清被惊了一下。原本后上一支中性笔,她赶紧搁下,问,“周先生,你要过来吗?可是我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只是想问你想不想。”
时清清老实回答,“很想见到周先生。但是……”
“没有但是。”周聿白说,“本想给你个惊喜。但你这人太过循规蹈矩,我怕惊喜不成,你反而生气。所以提前征询你的意见。你如果没那么想我,我就不过来了。也就是把票退了而已。”
多少有点哀怨的意思。
时清清失笑,“周先生都已经把票买好了,就没打算退吧?”
“我就当打个飞的过来吃顿法餐?”
时清清笑着说,“那你来吧。你不能太高调,这边还有好几个领导,都认识你。”
“我明白自己现在见不得人,只能一切听从女朋友的安排。”
挂断电话,时清清依旧觉得荒唐。
她怎么能就同意周聿白过来呢?他们相差那么远,不是打个车就能到的距离。
明明明天就回去,顶多后天就能见到面了。
时清清有些后悔了。
主要也是怕周聿白太辛苦了。
还在想着,有人敲门。
时清清以为是送餐的人来了。
走过去将门打开。
一瞬间,傻了眼。
周聿白一身深色西装站在门口,手边一只行李箱。
“周……先生?”
时清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打算让我一直这么站着?清清,你的表现略微让我有点失望。”
时清清才回过神来,赶紧让他进来。
门带上的一瞬,周聿白松开手边行李箱,直接一把将她扛起来,几步路走到床边,将她一推。
时清清仰倒在床上,下一瞬,周聿白已经栖身而来,直接捧着她的脸,就吻下去。
十天的分别,像是达到了极限。
他吻得格外的动情,用力的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舌尖侵入,找到她的,疯狂纠缠。
“忘了告诉你,我一直是个行动派。”
想到就去做,都不带犹豫的。
……可他还假模假式的打电话询问她的意见,人明明就已经快到房间门口了。
坏透了。
但是她也因此而欢喜。
他估计来的路上抽了烟,身上有一股很淡的烟草气息,混着他原本的一些冷香,那气息让人着迷。
周聿白的手趁机探入,要将她的衣服剥离。
时清清想阻止,被他拂开。
他亲吻她的耳后,声音低沉,“我是来报仇的。清清,现在承受什么,都是你自找的。”
那天视频的记忆立刻袭来,时清清自知报应不爽,默默的将手收了回来,小声说,“你,动静小点。隔壁,住着同事。”
周聿白轻笑一声,说,“小不小还不是看你?”
时清清脸瞬间通红。
正要解开她内衣搭扣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周聿白动作不停,继续吻着她。
时清清已然分心,“周先生……”
时清清换气的间隙才能勉强出声,“是送餐的来了。我,点了餐。”
“可我现在只想吃你。”
“……周先生……”时清清去推他。
一直不开门的话,说不定以为出了什么事,后面不好收场。
周聿白见她坚持,便移开。
他起身,顺便说,“我去就行。”
周聿白过去开的门,用法语交流了几句,还顺道给了一些小费。
等回来,时清清已经勉强把衣服整理好。
周聿白也没想继续,总不能不让她吃饭。
“刚才说的就是法语吗?怎么发音那么好听啊,像是在朗诵,是那种影视片段里面最低沉性感的声音。”
看时清清一脸花痴相,他将她拉起来,搂住她的腰,说,“是吗?一会儿表现好的话,再说给你听?”
时清清羞得低头,赶紧挣开他。
房间并不大,不过还有一张小小的桌子,勉强可以当做餐桌。
她问周聿白,“不知道你要过来。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再点一份?”
“吃过难吃的飞机餐了。”
想起先前提及的,时清清不由一笑,“那你不是更应该再迟一点?”
“没关系,我一会儿吃别的。”
时清清险些呛着,垂眼去吃意面。
周聿白递过去一瓶水,挑眉,“就这么喜欢吃这个?”
时清清把嘴里的意面咽下去,然后才说,“因为尝过别的,就这个还不错。我上次点了一份扬州炒饭,搞不清楚那是炒饭还是稀饭,都是湿软的饭团,我为了不浪费粮食,才咽下去。发誓不会再吃第二次。”
周聿白不由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看来赵姐把你照顾的不怎么样。”
“赵姐很忙的。而且她也带我去了好多地方了,你不能说她不好。”
周聿白故意绷着脸,“我们俩谁是你男朋友?”
时清清都吃惊了,“周先生,你连赵姐的醋都吃啊?”
周聿白傲娇的口吻,“我才不管。”
时清清哄他,叉子缠起一些意面,手掌摊开兜着一些,递到周聿白那边,“我喂你啊。”
“你知道我要吃的不是这个。”
“不吃算了。”
她准备缩回来,周聿白突然低头,将上面的意面吃进嘴里。
他抽纸擦了擦嘴,说,“你先吃,我去洗个澡。”
大概能预料到后面的发展,时清清低着头,小声嗯了一声。
十几分钟后,周聿白从卫生间出来,腰间裹着浴巾。
他带着一股清爽香气走到时清清跟前问,“吃饱了吗?”
时清清点头。
“那该轮到我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