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从侧门溜回府,发现王妃根本没有回来,顿时大急。
“这,这,这可怎么好?世子爷、四爷还在锦衣卫,诚王妃还在闹着,万一撞上七爷,可就糟糕了!”
他立刻吩咐下人,从后门溜出去,半道上拦住七爷,让他从后门回府。
可下人刚刚绕到正门,就看到崔珏皱着眉头下了马车。
“不好,”他心急如焚地跑回府,“管家,糟糕了!七爷已经回府,被那几个妇人拦个正着。”
管家急得直跺脚,带着人马冲了出去,誓要护七爷周全。
七爷可是王妃最疼爱的孩子!
若因为他们看护不力,有任何差池,只怕王妃不会善罢甘休!
府门前,诚王妃等人还在叫嚣。
不明所以的崔珏被人群拦在门外,怒火噌噌噌地往上冒。
“怎么回事,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敢来此撒野?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崔珏狠厉森冷的话刚刚说出口,诚王妃等人一见是他,立刻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崔珏,你来得正好!赶紧赔银子,否则我们要你好看。”
银子!银子!
崔珏气极!
这几日,不管是谁都冲他要银子!
他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了?
崔珏见诚王妃毫无形象地冲着他叫嚣,哪里还压住火气!
“放屁!爷欠你银子?你也不照照镜子,脸都大成什么样了?”
诚王妃气得险些晕倒!
因为女儿的亲事,儿子媳妇天天给她脸色看。
鑫爱嫁入寒门,她担心她受罪,想多给些嫁妆。
结果,她刚寻思着给些什么的时候,三个儿媳齐齐找上门。
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堆废话,最后矛头直指鑫爱。
“母妃,孙儿辈都长大了。日后娶妻生子,要用银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妹妹嫁的可是状元郎,穿金戴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啊,母妃!咱们府里靠老黄历过日子,父王在皇上跟前说不上话,太妃日日诵经念佛,诸事不理,哪会管咱们?府里坐吃山空,一日比一日紧巴,您可得为儿子多考虑几分!”
“母妃,二爷已经是禁卫营营长了,这可是给府里长脸的事!宴请上峰、款待同僚、照顾下属,都要银两。您可不能厚此薄彼。您给小妹安排多少嫁妆,二房也要!!!”
诚王妃顿时气得胸口疼!
一想到因为她的高调,让鑫爱入了皇上的眼,直接赐婚给寒门状元。
不是说状元不好,可大乾官场哪里缺状元?
历朝历代,有多少状元倒在通往官场的荆棘路上?
哪怕最后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女儿早已陪着熬白了头。
男人届时功成名就,想纳谁就纳谁,大把年轻貌美的女儿家供他挑选。
而年老色衰的女儿,哪里还留得住夫君的心?
到时候,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面是儿子媳妇不愿她贴补妹妹,一面是心疼女儿的她,想多给女儿准备嫁妆。
万不得已,她求到了娘家弟弟,想问他借些银两,却被弟媳一口回绝,说自家孩子也长大了,哪有多余的银子借她?
不过,指了条明路给她,说京里有人做庄,汝南王府七爷同人比试,包赢不赔。
她脑子一热,把手里的现银都押了崔珏赢。
可她怎么也料不到崔珏会输。
害得她的银子全打了水漂,连一分都要不回来。
庄家连夜跑路,不知所踪,叫她哭都没地方哭去,连报官都没用!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火。
自己银子没了,全赖眼前之人,谁让他蠢,连个多年不读书的泥腿子都比不上?
怒气上头,她“啪”的一掌扇在崔珏的脸上。
全场寂然无声,连她自己也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