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灯渠一直都是个乖孩子,爸爸让她认错,她立马认错道歉,说她只需要在家里学习,她就一直待在家里,从来没闹着要出去,乖得不得了。
来之前爸爸给她打电话说,肖灯渠你让我很失望,你太不听话,很不乖。
肖灯渠心里很难受,她说:对不起,嗯嗯,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错了,行了吧,爸爸。
爸爸更生气了。
“你早上到的吗?吃了饭吗?”
施明月的话把她拉入现实,肖灯渠的视线移到施明月脸上,来的时候月月问她,大小姐这样值不值的。
肖灯渠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为什么她找施明月要加“值不值得”,她拿手机搜,网上对于值不值得的评价是,你的付出有没有白费,有没有得到同等的回报。
肖灯渠想:不清楚呢。
她来找施明月,又不是施明月让她来找的。
当视线落在施明月微湿的额头上,施明月满眼都是担心的看着她,她似乎觉得:好值得呀。
施明月还是想看看她的腿反复问:“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肖灯渠闷声不语,施明月语气放低,“万一,就是,有后遗症,拖久了不太好的……”
“你在哄我吗?”肖灯渠认真问。
施明月先点头,再说:“关心你。”
肖灯渠感觉自己心脏好了很多,没有那么闷闷的难受,她还以为自己会得心脏病死掉呢。
施明月猜测她会过来,没想到她来这么早,她思考着怎么安排,肖灯渠过来,她可能没办法照顾两个病号。
肖灯渠是先自己跑出来的,只是在去找肖沉越的路上转去了机场。
管家自然不能让她一个人过来,管家安排月月来照顾她,月月出现对着施明月点点头。
施明月欲说些什么,月月说先推着肖灯渠做个检查,待会再来找她。
月月把肖灯渠推走,施明月跟着走了几步,看着肖灯渠被抬上了车。她心里就一个念头,很痛吧?很严重吧?
施明月去舅妈家做了饭再回到医院,在樟树下等了等,没看到肖灯渠的身影才上楼。
施明月站在窗户边上往楼下看,一直没有看到人。
整整一天下来,邹慧琴察觉到她情绪不佳问她怎么了,“真没事吗,要是有事不用管我,你先去忙你的事。”
施明月摇头,邹慧琴很小声说:“明月,还是我拖累了你。”
施明月关上窗户,给她倒热水吃药。
她坐在椅子上发信息:对不起。
肖灯渠:老师有什么对不起的?
施明月:应该当面说一声再走的。
肖灯渠:只是这样吗?
施明月思考着:走了也应该跟你打电话。
肖灯渠握着手机,皱着眉头,真是讨厌呢,老师根本不知道怎么道歉,不应该说“对不起小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吗,真是笨呀。
施明月:你有在看吗?
月月给她送来吃的,肖灯渠“哼”了一声儿月月不理解地问:“你今天怎么不去找老师。”
肖灯渠没看她,低着头继续敲字:我在等你说,小渠你可以回去了。
施明月也想说这句话,她打字:我只是担心你的腿,要是不影响,你想来,也可以的。
肖灯渠抬头跟月月说,“这样我就被留下来了。”
施明月照顾完邹慧琴,躺在狭窄的陪护床上:你明天过来吗?
肖灯渠:过来。
肖灯渠说:“明天你不用照顾我了。”
“你这样是不是好的太快了?”月月说,“很容易露馅的。”
肖灯渠重新包扎自己的腿,在网上找攻略,反复包扎反复包扎,说:“是不用照顾我。”
之后坐着轮椅的人走到窗户边,看向远处亮着灯的医院楼层,施明月今天来回看了院子里36次,每次最低要看十分钟。
肖灯渠:那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
施明月进入输入状态许久。
说不出来,就是想。
得让老师说出来。
早上六点半,施明月从住院部出来,肖灯渠腿上放着早餐等着她了,施明月坐在花坛边上吃。
肖灯渠说:“我买了礼物。”
“嗯?”
肖灯渠说:“看看你妈妈。你妈妈不是生病了吗?”
施明月表示不用,肖灯渠问她:“那显得我多没礼貌。老师,你觉得我是没有礼貌的人吗?”
这话很像在暗示施明月不告而别,施明月是个不礼貌的人,施明月张口欲解释,最后说:“我得先回去给我妈弄午饭。”
“我在这里等你。”
肖灯渠身边也没个人,施明月伸手去握轮椅,推着她往前走,“你跟我一起去吧。”
风迎面吹过来,肖灯渠说:“好香。”
说的是开了满树的桂花香。
医院和舅妈家都在南门这边,推着走了十多分钟,可舅妈家在二楼,肖灯渠说我可以跳上去。
施明月先把门打开,再下来扶着她,肖灯渠张开双臂,说:“老师,抱。”
施明月主动伸手搂住她的腰,慢慢陪着她上楼。知道她是腿动不了,可身体贴在一起,脸颊还是发热发烫。
肖灯渠闭了闭眼睛,好开心。要是真的变成残废也很值得。
上到拐角立马拿轮椅让她坐,扶上楼,施明月给她开了电视,在冰箱里找了酸奶给肖灯渠喝。
“谢谢。”肖灯渠好奇地问。“老师你会做饭?”
施明月:“会啊。”
施明月直接把中餐一起做了,保温桶效果好到中午还是热的,她弄得时候时不时出来看肖灯渠。
肖灯渠含着吸管,认认真真盯着《海绵宝宝》看,施明月弄完餐,问她:“吃不吃?”
肖灯渠碗里有蒸鸡蛋加了肉沫,她用勺子拌好,施明月又给她添了土豆丝。
肖灯渠细细品,味道不错。
施明月去洗碗,肖灯渠拿手机打字:老师给我做饭了,很好吃。
对面没回,她继续:嗯嗯,有鸡蛋,土豆,丝瓜,感觉这样特别好,不知道为什么像结婚了一样。爸爸,你结婚是这种感觉吗?
肖灯渠头发比较散乱,看着是很随便扎的高马尾,施明月去拿梳子给她扎了个双辫,想给她看看腿,肖灯渠总是不让。
施明月要去医院那边陪着,不然就让她在舅妈家待着了。
下楼,施明月要把她弄下去,肖灯渠贴着她的耳朵说:“还是要抱吗?”
好像是施明月要抱她。
施明月极轻极轻地点头,肖灯渠贴在她身上,身体热度蹭地上来了,隔着衣服,心脏怦怦跳。
肖灯渠并没有看路,侧着头盯着施明月的耳朵。
爸爸说她疯了她觉得爸爸开玩笑,哪有哪有?现在见了面才知道思念疯长,心脏漏风,施明月三个字贯穿了心脏,血液、肉体、骨骼全是她。
呀,原来我这么想她的吗。
我也不是个爱学习的尖子生呀。
肖灯渠趴在楼梯的扶手上,有人过来,她笑着打招呼:“你好呀。”
八月的热一层层往上涌,肖灯渠的心烫又热,跟施明月待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开心的。
施明月推着她去医院,路过奶茶店,施明月排队去给她买了酸甜的果茶,肖灯渠插入吸管,举着果茶问她,“你要喝第一口吗?”
施明月说:“你喝吧,我想喝会再买的。”
“好的。”肖灯渠继续喝。
施明月低头瞅她两眼,她以为肖灯渠找过来会跟她闹,指责呵斥她,但很快就和好了。
脾气好得厉害,让施明月产生了许多愧疚感。
到医院,施明月准备给她挂个骨科号,肖灯渠说:“不用忙碌了,待会月月就来了,有医生跟着一起来的,在这里看开的药不同。”
说的也对,这个医院是三乙,她妈动手术还得去中心市的三甲做,真给她看,还不放心。
施明月把她带到楼上推开门,邹慧琴正在看视频抬头对着门,一眼看到进来的肖灯渠。
肖灯渠对着她甜甜笑,“阿姨好。”
施明月简单的给肖灯渠做了介绍,说肖灯渠是家教学生,她过来玩。邹慧琴疑惑看着她,不明白她一个富家千金怎么过来了,又关心的看向她的腿,询问她受了什么伤。
“不小心摔得,阿姨。”肖灯渠说。
“严重吗?”邹慧琴问。
施明月也竖着耳朵听,肖灯渠点头,说:“有一点点哦。”
又笑,“但是,会好的啦。”
施明月松了口气。
肖灯渠说:“我给阿姨带了礼物。”
“啊?这么气的吗,不用的。”邹慧琴连连拒绝。
肖灯渠从轮椅的侧兜拿出一个小盒子,施明月也轻声跟她说不用了,肖灯渠很气的说:“需要,我过来肯定会麻烦你,”
她礼貌气把盒子给施明月,施明月打开看,里面是一条金手链,肖灯渠说:“礼轻情意重,阿姨不要嫌弃。”
“不用,不用,明月一直受你照顾,我倒是应该送你礼物。”邹慧琴说。
“嗯~”肖灯渠说:“好呀,让老师代送吧。”
施明月给邹慧琴倒水,轻声说:“她很喜欢收礼物。”又压着声音说:“到时候我还给她。”邹慧琴暂时收下来了。
“阿姨生病很痛吧。”肖灯渠声音甜甜。
“现在好多了。”
邹慧琴又说:“明月有个妹妹。等她回来,你俩应该能玩得到一起。”
“好呀。”
肖灯渠说话甜,很容易讨大人欢心,更别说肖灯渠还是施明月家教学生,邹慧琴挺喜欢肖灯渠。
施明月把肖灯渠推到座椅旁边,把保温桶打开给邹慧琴弄吃的。
“这边比较小,还好玩吧?”邹慧琴以为她跟施明月一块过来的,只是施明月没同她说。
“这里很香。”肖灯渠回应。
“桂花香吧。”邹慧琴说:“桂花陆续都开了。”
“对的。”
“等我好了给你做凉粉,我之前在夜市常做这个。”
施明月动作微顿,她走时也嗅到了桂花香。
陪床是很枯燥的事儿,之前施明月都是呆坐一天,现在有人来了,邹慧琴总让施明月陪着肖灯渠出去逛逛,施明月说:“外面太晒了。”
邹慧琴看看肖灯渠细皮嫩肉的,穿着打扮都是娇生惯养的模样,再看看施明月穿着发白的牛仔裤,垂了垂眼眸,到底还是愧疚。
午休,肖灯渠刷了会手机看向施明月,手指扯扯她的衣服。
“嗯?”施明月看向她。
“我困了。”肖灯渠语气懒懒的。
邹慧琴本想让她去旁边陪护床睡,施明月往她身边挪挪,靠着她坐着的轮椅,施明月低着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肖灯渠摇摇头靠着她肩膀。
肖灯渠没有立刻闭眼睛,和床上的邹慧琴对视,她好像呆了一会儿,施明月手绕过去往她耳朵里塞了个耳机,拍拍她的肩膀,她闭着眼睛睡觉。
施明月手再收回来,捏着耳机盒。
邹慧琴有点睡不着,清醒了许久,一个小时过去她才浅浅入睡。
施明月只眯了半个小时,没有人来换班,她一直不能离开病房,期间护士来换点滴,看看靠着施明月坐轮椅的肖灯渠,说:“这样腿不会扭着吗?”
施明月立即去看肖灯渠的腿,之前还藏在裙摆里的腿伸了出来,本来眯瞪瞪的肖灯渠瞬间清醒,戾气的说:“不准看!”
肖灯渠手一扯,把裙摆盖上。
施明月感觉她有些应激,问:“怎么了?”
肖灯渠一直抿着唇,等到护士走了,她轻哼了一声,“是要笑话我吧?”
“哼,是觉得我这样很丑是吧。”
“不是的。”施明月把她裙子扯扯,彻底盖住她的腿,“她也是关心你。”
“我又不是不会好。我会站起来的。”肖灯渠说。
“对。”
肖灯渠撅了撅嘴,看起来很委屈,又往施明月怀里靠,邹慧琴还在旁边,施明月很不好意思,这种互动实在太亲密了,但,肖灯渠很难过,她拍拍肖灯渠的后背,说:“没事了。”
邹慧琴起先觉得哪里不对,后面肖灯渠一双大眼睛对着她,水汪汪的,她看着心也软。
施明月拿纸巾给肖灯渠擦擦脸,邹慧琴同施明月说:“要不去买点吃过来,她这样坐着多无聊啊。”
施明月点头,她正是这么想的。
施明月同肖灯渠说了出病房,她给管家发信息,说肖灯渠在自己这里,要不要带她去检查。病房里就邹慧琴和肖灯渠,邹慧琴主动和肖灯渠说话,问她累不累,要不要出去玩。
肖灯渠推着轮椅去床边,“不累。”一直维持一个动作好累好酸的呀,屁股快坐麻了。邹慧琴看不到的床底,她偷偷把脚伸到床底晃两下。
邹慧琴看她笑,总觉得她可爱,问她多大,再通过她问问施明月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医院附近就有超市,施明月去买了一些饼干,看到小朋友玩的超轻粘土,她直接买了一盒回去给肖灯渠玩。
她又给施繁星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现在照顾两个人可能忙不过来,两个人交替一下。
施繁星结算了工资,她星期四到,学校星期一上午报名,下午直接开课。
施明月说:“到地方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咦,你回家啦,好的!”施繁星猜测肖灯渠也在,语气都轻快了。
饼干、黏土放在桌子上,还有一碗儿香甜的桂花凉粉。
施明月放好东西,又下了楼,再回来顶着热气,给肖灯渠一个玻璃罐儿,里面装了很多桂花。
很香,很香。
肖灯渠拧开盖子嗅,好喜欢。
都是施明月一片片摘下来的,放在糖果罐子里,黄橙橙的,像极了装在许愿瓶里的星星。
施明月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桂花。
晚上再去超市的时候,施明月去买了一点儿颜料回来,肖灯渠找的教程对着捏了很多花,邹慧琴惊讶地跟施明月说,“她的手可真巧啊,就对着视频这样捏啊捏啊,就捏了很多小玩意儿出来。这会儿在捏小人呢。”
施明月过去看还真的是。
晚上不太好办,施明月一个人照顾两个人,陪护床只能睡一个人。
施明月正急着,病房被推开了,月月站在门口,说:“施老师你好。”
月月来的刚好,施明月想着正好,可以让她带肖灯渠去酒店休息。
月月说:“施老师,今天真是辛苦你一天了,很累吧,我帮你照顾阿姨吧。”
照顾病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儿,施明月在这边住了两天,月月表示跟她换一下。
又压着声音说:“施老师,照顾阿姨哪有累的,主要是大小姐……腿受伤后性格阴晴不定,麻烦你啦。”
施明月思考后,点头。
肖灯渠依旧对一切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比如说她很想去施明月家里,施明月觉得自己家比较小,不好意思没有带她去过。
施明月打电话跟舅妈说,舅妈发语音来骂,说她脑子终于会转了,不知道她那儿破地儿有什么好住的,提醒她睡觉开空调,遥控器在抽屉。
“你舅妈真凶。”肖灯渠皱眉,“她骂你脑子笨。”
“我舅妈心蛮好的。”施明月说。
小时候施明月就很羡慕妹妹,施繁星在外婆那儿长大,多数是跟舅妈相处,舅妈经常追着她打,追着她骂,让她好好读书,手永远是高高举起低低放下。
邹慧琴把施繁星送外婆那里去养,舅妈也会说话难听,说:你这样肯定让明月寒心,谁在你身边养谁倒霉,把婚离了,去广东打两年工回来比什么都强,孩子我给你带一个,小的给她外婆带。
住舅妈家,施明月去把浴室收拾好,又去打扫了卧室,她拖地,又把床单被罩送到洗衣机,就差没跪在地上把地板擦到锃亮。
肖灯渠坐在沙发上认真写:对不起爸爸,我不应该那样发脾气,不应该弄坏你的门,可是我以为你赶走了老师,我本来脑子笨笨,读书也不聪明,好不容易变聪明了,可以给爸爸争光了,爸爸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谢谢爸爸包容我,我会努力听爸爸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子。我永远爱爸爸。
捉捉错别字,再看看缺点什么继续添加,言辞诚恳,认错积极,表达爱意,乖巧懂事。
肖沉越:再也不会那样子了,是要换个什么样子气我?
肖灯渠:爸爸和我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没有爸爸,我活不下去的,爸爸,我爱你。
对面“正在输入中”的状态一闪而过,信息并没有发过来,肖灯渠又补了一句:爸爸,辛苦了,不要太累了,我回去给爸爸带礼物。
发完,她返回聊天界面。
施明月从浴室里出来了。
“我自己洗澡吗?”肖灯渠低着头看自己的腿,“老师我会不会掉进浴缸里淹死。”
施明月说:“舅妈家里没浴缸。”
她们用浴缸极少,总觉得废水,还容易弄脏,浴缸清洗起来非常麻烦。
“淋浴啊。”肖灯渠说:“那我得光着坐椅子上吗?”
施明月没出声儿,把她推进浴室里,在里面各种弄,肖灯渠安静的等着,弄到实在没可以调整的。施明月说:“水温好了。”
肖灯渠点点头,“昨天我自己洗澡,差点摔了一跤。”
施明月深吸口气,去拿沐浴露,湖省也热,她今天出了一层汗。
施明月在旁边轻声说:“那……你脱衣服,就先脱衣服。”
“拉链在后背上。”肖灯渠说。
施明月走到她身后,伸手去拉她的拉链,碰到了她的皮肤,自己手指都是一烫,她说:“……那你怎么穿上去的。”
“套上去,让月月拉上的。”肖灯渠可怜兮兮的说着,“我果然是个废物了呢。”
她望着施明月,“不然我自己就可以了。”
肖灯渠很漂亮,稍微可怜点,就很让人心软,让人心疼。
人总是在追求美的品质,越美越容易被爱。
倘若,又美又可怜,那美得不可方物,无与伦比。
施明月拿受伤的肖灯渠没办法。
施明月都能想象她发脾气的样子,大小姐毕竟傲气,让人看到自己狼狈一面总会伤心。
拉链顺着背脊滑到底,像是剥开一颗葡萄,里面是白色的内衣,施明月捏着暗扣轻松的褪下。
肖灯渠说:“还有内裤,老师。”
施明月站在她后面,无法想象自己该用什么姿态走到她面前,然后蹲下来帮她脱裙子、依旧……
肖灯渠自己扯了两下裙子,“好痛,弄到腿了。”她对身后的人说,就是昨天不让月月帮忙脱衣服,摔在地上差点把自己摔死了。
施明月僵硬的走到她前面,微微下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