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沉越眉头从未有过的紧皱,肖灯渠先冷冷的瞥向他们,再提着袋子上楼,施明月单独在房间里总会把门上锁,肖灯渠握着门把轻松的将门推开。
屋里并不空荡荡,绒毯叠放整齐,她的小熊穿着新衣服靠着床头,她买来的猫咪玩具放在书桌上。
衣柜里属于施明月的衣服全部清空,浴室里牙刷口杯消失不见,整个房间散发着整理过后的青柠味儿。
而她送给施明月的很多东西,都在原来位置没有移动,
楼下所有人都听着尖锐的叫喊:“我老师去哪儿了!”
洋洋端着磨好的咖啡,手指发抖险些把咖啡溢出来,她小心翼翼送到肖沉越旁边,恰好瞥见肖沉越眉间的一缕无措。
肖灯渠从楼上下来,她沉着脸,死死盯着肖沉越,“爸爸,好聪明啊,故意让我去面试,说面试成功可以留学,然后呢,就送走老师,爸爸,你真的好聪明呀。”
肖沉越抬眸先看的管家,管家欲帮忙解释,肖灯渠斜眸扫过去,“翎姐姐,想说什么呢?说爸爸不知道,是你擅自同意的吗?是想这么说吗?”
管家忍下气,不敢认。
“去把老师找回来!”肖灯渠吼着。
“肖灯渠!”肖沉越看向她,“管翎已经挽留过了,合同也交给她签字,是她自己选择要走。”
“那你们留呀!”肖灯渠看向屋里女佣,“为什么不留下她,说我马上要回来了,为什么这样做呢,把大门关上说门坏了不就好了,我马上就要回来了,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
都以为是肖沉越把人赶走的。
月月先回过神,赶紧说:“这里,大小姐这里有老师给你的一封信。”
肖灯渠愤愤地看向月月,好在月月心态稳,迅速把信封拿出来给她,表示自己并没有看过,也不清楚是辞别信。
肖灯渠接过来,又瞥向肖沉越。
肖沉越只烦了一瞬,便神色自然的起身去楼上,期间他看向管家,管家心领神会的跟着他上楼。
肖灯渠坐在沙发上看信封,方才暴躁的人变得安静,所有人松气的同时视线依旧不敢离开她半分。生怕大小姐发疯。
管家到肖沉越的书房,阳光穿过半敞的窗户在灰色地板上铺出突兀的金色,肖沉越翻着那个信封,把一张一张信纸抽掉,面无表情地说:“再给她找个家教,年纪过二十,大三大四,脾气好一些。”
管家说:“没用的。”
肖沉越并不认为施明月是不可替代的,肖灯渠小孩子心性,没两天也就忘记这号人了,再者他从未让施明月走,施明月自己抓不住机会,那机会自然不等人。家教市场有的是人才。
当然,肖沉越也不会知道,施明月并不是因为他选择离开,更多是自己认真做了规划,她比任何人都要害怕自己会偏航。
肖家是欲望中心,她不是上流社会的人,融入不了。既然没有未来,就没必要纠缠,把控不住内心,就尽早回归自己的生活,以免日后妄想一梦不醒。
肖沉越说:“你尽早去办。”
管家说:“大小姐并不是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的人,她……”
“管翎。”肖沉越语气很重,他把一个文件放在桌子上,“你平时是这么教育肖灯渠的吗?”
管家不解,疑惑地看着他。
“让她看淫秽电影,让她写淫秽作文,甚至你带她交流过性文化?”肖沉越问。
“什么?”管家不解,“您在说什么,您这是在侮辱我。”
肖沉越手指点点信封,“这是施明月写的举报信,你可以自己看看她有没有污蔑你。”
“不是,您的意思是施明月把我举报了,她说我……就是您的意思是她觉得我在看这些东西,还有理有据,保留了证据?”管家无法理解,且还是无法理解。
管家整个人都很懵,她拿起信封看,第一张照片是放映室,可放映的电影她从没看过,更别说里面还是……两个女人青涩片段。
“我只让她看过英语电影,提高听写和鉴赏能力。”管家说。
肖沉越:“这确实是英语版,只是全程没有一句正常语言。”
这时,门被拍响了。
“爸爸,我要找您谈谈哦。”肖灯渠在外面喊,声音轻轻,乖巧的似袒露肚皮的猫猫。
管家把照片塞回去,开口提醒,“先生,大小姐您不大了解,她长大了,不是那个需要监护人的小孩儿,也许您该尊重她,听听她的想法……”
“你先回去,我待会找你。”肖沉越说。
管家欲在提醒他,十八岁的肖灯渠越发乖戾了,已经不是那个一两句就能哄好的小女孩儿,肖沉越冷冷的眼神扫向管家。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管家仁至义尽了,尽力了……
“出去。”肖沉越厉声。
管翎从书房出门,手还没把门带上,她看向站直的肖灯渠,肖灯渠背着手,视线落在门上。
管家用力捏着信封,左手松开了门把,肖灯渠直接把门推开,管家走了几步,还是不可置信的倒出信封里的照片,施老师可真是一点不通人情啊。该举报就举报。还有理有据,言辞凿凿,
她,管翎,在肖家尽职尽责,居然成了一个涩情狂魔。
嗤。
都给气笑了。
这个大小姐。
肖灯渠背着手站在肖沉越面前,“爸爸,我想要去找老师。”
“我已经让管翎安排新的老师给你了。”肖沉越低着头把名为“女儿期待”的信封丢进垃圾桶里。
“可是,爸爸,我只想要施明月。”肖灯渠走到他身边和他撒娇,“爸爸,求求你了啦,我最爱你了。”
肖沉越冷向她,“施明月说你是讨好型人格。”
肖灯渠说:“我是乖乖人格,爸爸的乖孩子,我什么都听爸爸的,爸爸,让老师回来吧。”
肖沉越没应她,“明天安排家教面试,今天下午还有时间,订做的竖琴已经到了,你可以去试试手。你成绩不好,以后往音乐方面发展,面试结果出来,九月我会带你入学。”
肖灯渠蹲着,仰着头,姿态卑微,她看着爸爸,两年前,她也这样看着肖沉越,同他说爸爸想去学校呢,家里不好玩的,我会好好读书的。
肖沉越无视她的需求,给她讲条件讲道理,说:“你不需要,以后好好读书,足够优秀了跟我去英国,等我在英国工作忙完会去接你去。”
肖灯渠思考片刻就点点走了,轻轻关门还说,爸爸,我知道啦,我会听话的。
这次,肖灯渠也是仰着头看他,肖沉越说:“肖灯渠,我给你讲一个道理,留不住的,得不到的是你自己的原因,怪别人是你无能。懂吗?”
肖灯渠安静的听着。
肖沉越:“倘若有本事,自己把人留下来了,在我面前耍乖没用,要是一直乖反而有用。”
肖灯渠听话的点点头,她唇瓣张开,开口是:“呸!”
肖沉越皱眉,“你在做什么。”
“你好恶心,呸。”肖灯渠站起来,立在肖沉越身侧,表情沉沉,“真恶心,呸。”
呸完,肖灯渠走到书房门口,用力一脚踹,踹完门再打开走出去。
“没教养。”肖沉越被气到了,脸色铁青,他给管家打电话,管家接了,没多久里面又是一声呸。
管家掐断了电话,她看向出现的肖灯渠,问:“什么事儿?”
她再解释,“我的雇主是你爸爸,你爸爸下的工作任务,我不可能不完成。”
“那我要是你的雇主呢。”肖灯渠望着她,眸光认真。
管家心中微惊,“你爸爸产业挺多的,他要是去世,你可接管不了。”
肖灯渠扬唇笑,管家提醒她自己不干违法的事儿,可肖灯渠毕竟只有十八岁,万一心智不成熟呢,她问:“找我什么事?不应该跟我说说举报的事吗?我带你看过涩情电影吗?”
“对不起哦。”她又礼貌地说,“请你帮我给老师发信息。”
管家疑惑的看她,她继续道:“她只会给我讲道理,比如这个……”
肖灯渠从挎包里拿出信封,冷哼,“真讨厌呢,走就走了,还要为我考虑,真笨,还不如拿钱直接走。”
管家拿出手机,并没有交给她,只是问:“你要发什么?”
“就说……我想去找她,但是被爸爸打断了腿,爸爸说我是个废物,他好像有其他私生子了。”
“抱歉,我不能帮你发这个。”
下午四点,前往湖省的列车高速行驶着。
窗外是山和茂密的树,人烟稀少,很难看到一户人家。
邻座是一位老奶奶抱着小姑娘,小姑娘全程都安静的看着动画片,里面放的正是肖灯渠爱看的《猫和老鼠》
施明月视线从窗外闪过又落在屏幕上。
她打字……
管家:你安全到了吗?在学校吗?
施明月:还没有。
管家:你是回老家了吗?
许久。
施明月:不是。
管家:?
那你去哪儿了?是有新家教的地方吗?
施明月许久打字:没有。
管家:我是比较担心你。你一个人出去万一不安全怎么办?有朋友一起吗?
施明月:嗯,有的。
管家:到了说一声。
下午六点高铁到站,施明月下车出站打公交给管家回了信息,周周转转到家乡的省城已经是八点了。
她直接去医院找到了住院部,但是不知道楼层。然后在大厅里坐了很久,吹着凉风。却不知道该怎么上去,心里并没有做好准备。
她一直等一直等。
想着舅妈下来打饭的时候看到她,带她上去就行了,可是一直没有人下来。
大厅准备上楼的护士过来问她,“病人家属吗,你几楼。”
施明月摇头没说话。
施明月看着手机,肖灯渠一直没发信息过来,施明月手指落在屏幕上面要点下去又迅速返回。
别墅里肖灯渠正在翻来覆去的读那信的内容,恋爱是这样的吗?不内耗,大大方方的被承认,需要有美好的品质,能互相照顾,总有独独一份偏爱,爱不是绑架,不沉沦肉/欲,更多是灵魂的契合……
老师真用心,这难道不是老师对我的独一份偏爱吗?老师真的不喜欢我吗?
反正程今肯定没有这封信。
程今为什么没有?
因为老师不爱她。
肖灯渠皱眉,好烦哦,我不正常怎么办?
她磨磨牙,好想把信纸吃掉,这样就进到她肚子里了,她就变得会正常谈恋爱了。
老师为什么要走呢。
老师应该手把手的教我呀。
表姐说的对,猫猫要装定位芯片,不然丢了很难找到。
肖灯渠点开聊天记录看,可惜信息拉一拉就看完了,两个人在一起时更多是语言交流。
寂静的夜里,不正常的肖灯渠窥视着屏幕和正常的施明月相视,而独坐在一楼大厅的施明月也会抬头去和肖灯渠看同一片夜空。
天亮。
肖家别墅恢复到往日的平静,除了缺少一位家教没有什么异常。
清晨按时用餐,肖沉越回来后,全家上下必须按时按点的运行,所有人都不得偷懒。
肖灯渠最后一个下来,倒不是贪睡,是早起背了一会生物书。她走到肖沉越身边,直接掀翻了他的餐点。
肖沉越面前的餐盘翻了个底朝天,他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餐点把银色西装弄脏了一片,汤汁顺着桌子往下流。肖沉越拿过纸巾,皱眉看向她,“肖灯渠,你要做什么?”
“爸爸不要吃饭吧。”肖灯渠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说:“不想让爸爸吃饭。”
“别无理取闹,你已经十八岁了。”
“嗯嗯,十八岁已经不能杀人了,会坐牢。”肖灯渠伸出手拍拍桌子,手臂上贴得全是卡通画,但昨天今天疏于管理,好几个贴画变得残缺,露出了几个浅疤,她说:“我现在讨厌爸爸。”
肖沉越并没有大发雷霆,只是让人收拾残局,他并不把肖灯渠的小打小闹放进眼里。
午休,肖沉越结束工作刚回到房间休息,肖灯渠抱着竖琴突然出现,就坐在他的床边。
“你怎么进来的?”肖沉越不可思议的看着肖灯渠。
肖灯渠说:“这里是我的地盘呀,我有所有房间的钥匙,不然很不安心的。”她像一只刚成年的异兽,巡视自己的领地,她要有绝对的掌控力,“当时很怕老师跑到一个我没有钥匙的房间睡觉,这一栋楼我特地留下好几把钥匙。”
“爸爸,请检查我自学成果。”
肖灯渠刚有琴,还没正式学,分不清她有没有天赋,她弹出来的噪音是在扯肖沉越的脑神经。
肖沉越听了两分钟就坚持不住了,他说:“肖灯渠,你在胡闹,我马上回英国。”
“爸爸,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我其实在你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因为你会毫不犹豫的丢下我。如果我在18岁之前表现的非常非常差劲,没有一点点让你满意。就会有人来替代我。”肖灯渠笑着说:“是吧,叔叔。”
她手指拨动琴弦,“我很爱爸爸的哦,可是叔叔还有一点点不爱我。”
她说话好像没有什么逻辑,细品又处处都是逻辑。
肖沉越说:“那个施明月老师似乎也不喜欢你。”
肖灯渠眼睛在瞬间沉了下来,就好像有人在她的眼睛里装了一个开关,此刻灭了所有的灯,在一瞬间昼如黑夜。
“没有关系,只要——她不离开我就好了。”
可是这样说有一点痛苦,肖灯渠理解不了,变得很困惑,于是她给自己想了很多很多办法。
她最先想到很乖巧的做法:“爸爸说的有道理,我要变得很有能力,坚持把她留在身边只能看到我,努力爱上我,嗯嗯,我努力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如果她喜欢别人,那我变得不美好也没有关系,就不用装给她看,可以坏的肆无忌惮了啦。”
“爸爸,你说我这样弹怎么样?”
就好像不被喜欢的她就会变得很坏很坏,把施明月所喜欢的人全部弄走,把那些人全部关起来扔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肖沉越评价她弹的难听不怎么样。
于是,为了讨好他,夜里肖灯渠再次去为他演奏了一曲,肖沉越儒雅的性子也做不到歇斯底里大吼大叫,再次头痛欲裂的听了半个小时的噪音竖琴声。
当年肖沉越教育完肖灯渠就离开了,然后肖灯渠一直不足够优秀,彻底成了笨蛋,一直没有去英国。
肖灯渠说:“爸爸,别睡啊,我弹的不好多弹几次。”
一天结束,肖沉越精神不佳问管家,“她一直都是这样吗?你之前给她的评分非常高。”
先前肖沉越不回来,但是每半年肖沉越会让管家给肖灯渠评分,冷血的好像在评估一个商品,它还有没有市场,它有没有跟上潮流,自己要不要把她淘汰,换一个更新的产品。
每次管家给的评价很高,除了脑子笨笨,其他方面肖灯渠都非常优秀,有极高的天赋。画画,弹钢琴,骑马。她只需要旁人一半儿的时间就完全学会。
肖灯渠除了读书不好这一点点瑕疵。可以说完美的符合肖沉越对她的期待。
于是,肖沉越一直给她请家教,一直尝试改变,肖沉越下了很大的功夫,久而久之,弃之可惜,真丢掉所有心血白费。
当然也是肖灯渠看得透,爸爸也有一点点的爱她,有一项非常拔尖的优势就不会被抛弃。
管家沉默。
那些评分不是出自于她的手中,而是肖灯渠自己写的:性格温柔,比较乖巧且听话懂事。
大方端庄,贤淑、善良体贴、脾气温和、优雅知趣……
那时她只觉得是肖灯渠自己夸自己。
现下免不得去想,肖灯渠应该是知道肖沉越对她的期待是什么,满足肖沉越作为父亲对她的要求,以及……满足他男性对女性所有的幻想。
肖灯渠拿到了较高的分数,肖沉越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不会有其他的继承者。而且对肖灯渠也不会过多的约束,肖灯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难怪每一次,肖灯渠评价完自己都要说一句,“哎呀,哎呀,我真的太聪明了,我又进步了。”
管家说:“要不,您还是跟她解释,您并没有让施明月离开。”
“不需要。”肖沉越说:“随她闹,把我房间的门锁换了。”又顿了顿,“三楼全换了。”
别墅里几个阿姨都凑一起愁眉苦脸的说:“这可怎么办呢,折腾死了。”
“看先生什么时候走。”年轻点的阿姨说。
稍微在肖家干时间久点的刘阿姨说:“肖先生不敢走的,他一走,那大小姐更加肆无忌惮,她就跑出去了。”
“让大小姐出去把那个施老师找来也挺好,施老师来,大小姐正常多了。”
刘阿姨笑:“先生是不知道大小姐私下什么样子吧。”
过了会儿,肖灯渠捧着平板下来了,又跟没事人一样开始了自学。
施明月每天都会给妹妹找一大堆的学习资料,施繁星跟肖灯渠关系好,就会跟她分享,肖灯渠全部让她转发给自己,抢在她前面全部学完。
哼哼。
老师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先学呢?
学习资料都挺好的,就是视频里的老师不是施明月这一点不好。
学累了肖灯渠凑过去跟阿姨们聊天,“万一老师回来发现我成绩下滑了怎么办?你们说?”
阿姨们不敢乱说。
下午锁匠来的时候,肖灯渠在自己房间写作业,大家都松了口气,生怕惊了她。
夜里,砰地一声巨响。
整个楼都惊醒了,刚睡着的管家迅速冲出来看向走廊另一头斜对角的房间,还是晚了一步,肖沉越的卧室门已经惨不忍睹了。
管家深吸口气。
她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现在24小时,她有12个小时想离职。
肖灯渠提着电锯狠狠地把门劈开了,脚边还放着最近用来学习的竖琴。
“嗯嗯,爸爸,今天还没有听我弹琴呢。”肖灯渠站在满地的狼藉里同管家说。
她脚下是碎片,脸上是笑意。
她一脸乖巧和无辜,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只是想弹个琴。而她手中的电锯还在呜呜作响,仿佛也在害怕这个厉人的恶魔。
“你先把东西收起来,我跟先生谈。”管翎说。
“嗯嗯,你要好好谈哦,不要惹爸爸生气,他最近脾气不好,平时工作也很忙的。”肖灯渠说。
管家:“好,我知道。”
肖灯渠叹着气,“最近我都没有好好学习,都好无聊的,也不好玩儿。读书最有意思了。你要快点帮我找家教哦。”
新家教真来了,她是继续劈门还是劈人呢。
施明月回来几天,一直没有收到肖灯渠的信息,夜里,刚洗完澡吹干头发,手机叮咚一声。
管家用肖灯渠的手机发来信息,说肖灯渠腿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