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好,皇上宽容大度,姑姑疼爱杏子,吃住都自由。薛府家老太太管得严,我辈份又低,处处立规矩。”
“你辈份低,身份却高,你可是朕的五品女官,满大周才有几个正经女官?”
皇上说得很威严,杏子低头称是。
“你瞧你与朕一道用饭,青连那些大学士还饿着肚给朕处理折子呢。”
这次杏子笑了。
凤药也笑着说,“皇上若肯点一点青连,臣女愿为皇上做一周的午饭,不重样,都是家常小菜。”
“哦?”李瑕一点不生气,反而很喜欢这样的小游戏。
“臣女得了本食纪,上面记的吃食都学着做了,挑了一些好吃的,正想找人做个食。将来不做女官,出宫就开个酒楼。”
她开玩笑似的,皇上一口答应下来。
皇上走后,凤药看着杏子严肃地说,“你和姑姑实说,在薛家没乱来吧。”
杏子摇头,“都是青连的至亲,我再不懂事,也不能拿他亲人做手脚。”
凤药太了解杏子了,她别的没有,一身胡作非为的胆。
不到晚上,小太监便来喊杏子,说青连那边已经结束,叫杏子一起回。
杏子同凤药道别,凤药一再叮嘱她,“不可胡来,有事叫姑姑,你是有娘家的人。”
杏子紧紧抱着凤药,依依不舍地去了。
幸而还有差事在身,能时常与姑姑见,不然这日子多过一天都是煎熬。
……
上了车青连脸色不大自然,杏子很怡然自得。
“你……见皇上了?”
“我和皇上还有凤姑姑一起用饭来着。”
“杏子,答话时把皇上放在前面!”青连提醒。
“哦,我竟忘了。这么多年我不守规矩,在宫里竟然没被处罚过一次,也是奇了。”
她阴阳青连的家规比皇宫还严。
“你告状了?”青连问。
“告状?谁做错什么事了?需要我告状吗?”杏子故作惊讶反问。
“唉,咱们是夫妻,你处处非压人一头做什么?”青连怨道。
“皇上同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好几日不来宫中看看姑姑,连贵妃都问起,新妇三天回门,你该回宫瞧凤药的。”
杏子冷笑一声。
“皇上还说,让你出入薛家别那么费劲,连宫里的人出宫也不至于次次要找皇上请示,有些权该放就要放。”
“这样的事,何必告诉皇上?”他哀叹一声。
“奇怪了,我经历的就是这些事,倒不能说?”
“皇上问我为何不进宫,我敢不回?还是你教我同皇上说谎?我自是说想念姑姑,可是出门不方便,薛家是大家族,管得严不能时时出门。怎么?说错了哪里?”
“管家那里领出门条也方便呢,去拿一张就可以了。”
杏子生起气,挺着身子,“这样,一会儿我一回府就去向吴管家要明日的出门条,你远远跟着,别叫他瞧见你,看能要到条子不能!”
她这次偏要较真给青连瞧瞧,这份委屈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咽下去。
到家,门房已换了人。
新到的门房一见马车就上赶着接人,“六爷,六夫人回来了,老夫人那边问了几遍。”
“问他还是问我?他下朝有时间,都是傍晚,问我,我和夫君一整天都在一起,早上的门房死了?不知道回一句?”
杏子一肚子委屈,牙尖嘴利一顿骂。
一阵风似的走在青连前头向内宅奔。
……
门房和几个小厮都惊呆了。
进了二道门,都是婆子丫头们伺候。
她直奔管家处,拍着桌子,“吴管家,我要领明天的出门条,明儿我想去看衣料首饰。”
吴管家不紧不慢走上来,先给杏子行礼,才躬着身子回话,“明儿出门条领完了,马车也都派出去了,请少夫人换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