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惨然一笑,“你就嫁了人,我那里未必没你的地方,怎么就薄情成这样?还是为着这个男人?”
“我万料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云之从紫桓手上抢过那张薄薄的礼单撕的粉碎。
“胭脂,我将来落魄,讨饭也不会到你陈家门上。”
胭脂别过头不与云之对视,眼圈红着,眼泪却不肯落下来。
云之狠狠回过头,大踏步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你可别后悔。”
…………
胭脂不看她,也不回头,眼泪还是滚滚而下,打湿衣襟。
等听到云之车子走远,紫桓把胭脂抱在怀里心疼地说,“这又是何苦?”
脂肪挣脱出来,硬生生挺直了身子,“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嫁给你之后,我不会只在家待着的,你的生意我也要管,你不要我管就算不得真心待我,不如现在就解了婚约,反正我也是没家可归的孤苦人。”
此时晚霞散尽,暮色上涌,不点灯已经瞧不清楚。
饭也做好,下人们远远点起灯又不敢靠前,黑漆漆的小院,除了胭脂的抽泣,还有北风凄凉地穿梭于间,真有点冷落清秋的味儿。
紫桓看着胭脂于暗色中倔强地挺着腰,别过脸不让人看到她哭泣。
明明云之离开难过得要命,还在假装没事。
他把胭脂用力抱住,“给你管,都给你管。我的就是你的,别哭,哭得为夫心都碎了。”
胭脂这才环住他的腰,在他肩上“呜呜”哭出了声。
小三爷见状挥挥手,把人都赶到后院,把前院留给这对鸳鸯。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胭脂又流下泪,“紫桓,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不可辜负我。”
紫桓心中震荡,吻着她的头发,心里产生一股超乎情欲的感情,山呼海啸而来,在心中炸开。
明明周围静得见鬼,他却内里如沸。
明明冷风呼呼吹穿透了身体,他却感觉周身发烫。
这情感烧得他眼眶湿润,两人在暗影中相拥,这一刻仿佛已是永远。
过了好久,胭脂推开了紫桓,紫桓说,“其实你方才也太激烈了,礼轻就轻些吧。我们又不缺这几个钱。”
“你也知道,我们缺的不是这几个钱。先是不同意我与你在一起,开出礼单,你下过聘,又把单子收走,房子我们也置好了,过了这么久,礼单送来轻了这么多,不是打我的脸吗?”
“且她火急巴拉赶到这里,等于把我放在火架子上烤。”
“若为我想,该找个静处,把难处先说给我知道,她却好,直接把单子当众亮出来,打量这么做我没脸说话了呢。”
“你生意做得大,我就是最能相信的那个人,你也别嫌我说话直,别的人都和我们不是一家。将来若有了孩子,你再纳了妾,我这个做主母的不牢牢掌了家,等着你的妾室欺负到我头上来?”
紫桓听她把未来描述得花团锦簇,不由莞尔,“就你心眼子多。”
随即涌上一股伤感,将来自己真会有孩子和一个大家庭吗?
胭脂冷笑质问思岑,“你这样不知高低,可是手中有紫桓什么把柄?”
“浑三儿,与我拿下。”
二娘在一旁推波助澜,“都死那了吗?这儿谁是主子都蒙了心看不到?”
“主子夫人说,拿下!”她一挥手,几个男人上前七手八脚不顾思岑挣扎将他按住。
思岑从未这么难堪,“胭脂!你可知得罪我什么结果?”
“哼,什么结果呀?你敢杀了我?”
“你这般没上没下,浑三儿,给我打。”胭脂笑盈盈靠在椅背上,眼里全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