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朕不怪你。”

    “其实皇上的墨,谁也没偷。”

    “它在哪?”

    凤药本是跪着,此时向后一滑坐在地上,脱下了右脚的鞋子,“事发突然,民女无处可藏,只得先放鞋里了,料来皇后娘娘娘不会搜身。”

    皇上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整日在手中把玩,珍爱无比的金龙舞珠墨从凤药的绣鞋里拿了出来。

    她跪地举起双手,支支吾吾说,“要,要不先放太阳下晒晒?”

    皇上先是愣了愣神,突然间开始爆笑,笑得不可自抑,笑得凤药莫名其妙。

    “皇上,您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连宋德海都被惊动了,慌张跑进屋里,“皇上没事吧。”

    皇上连连挥手让他出去,他跟本说不出话,捂住肚子,好半天才止住笑声。

    “好丫头,朕说过不怪你,一言九鼎,不会反悔,你别怕。唉,朕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皇上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才编了个谎,说自己回来时远远看到皇后仪仗,赶紧向暖阁后门跑。

    她很怕皇后,想躲起来,从窗口经过发现云砚鬼鬼祟祟打开自己的密柜,向里放东西。

    可她跑回暖阁,又看到云砚去收拾书柜了,打开密柜,里头多了方砚。

    此时再对质已经来不及,皇后到了书房前门不远处。

    她只觉得这东西放自己柜子准没好事,就顺后将它塞入鞋子,藏了起来,打算人不知鬼不觉再放回墨堆里。

    没想到云砚竟然告她状,说她盗窃。

    “她诬告你,若是成了你就会受大罪了,有了赃物,朕也不能保你,你真能原谅她?”

    “那怎么可能!”凤药脱口而出,“她害我,我原谅不了她。”

    “那你还为她求情?”

    “她也没害成,要因为这事受了重罚,若是死了,等于我间接害了她。那我也不想干。”

    凤药昧着良心瞎扯,希望皇上别再追究。

    “好孩子,你既不软弱,也不狠毒,很知道分寸。”皇上夸她,又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宫。”

    “经此一事,我现在就想走。”凤药老老实实回答,每一句都在给云砚挖坑。

    “这里的人也太……太,我也说不好,宋大公就很好皇上也很好,可也有总想欺负人的。我更想娘亲了。”

    “哪里都有坏人和好人,凤药回家看看要快点回来,朕要给你个宫女当当好不好,那样你就有月例拿了。”

    “民女想和娘亲商量商量。还想去王府问问小姐,毕竟民女是从小姐那儿来宫里的。”

    “不忘本很好,朕给你五天假可好。”

    “进宫就再也不能出宫了吗?”凤药天真地问,“那我想娘想得很可怎么办?”

    说着她眼圈红了。

    “谁告诉你的,五品宫女一个月可以探亲一次,二品女官可在宫外安家。”

    “一品女官可置业。”皇上笑着说。

    “那民女今天就回家了,五天后回宫伺候皇上。”

    出宫前,她去瞧了胭脂,胭脂在掖庭只待了一天不到,所幸没受什么大罪。

    她听说刚入掖庭是要先被吊着,吊的高度刚好能踮脚站着,吊个一天一夜,让你先泄泄气。

    等没劲了再审。

    回紫兰殿,胭脂进殿就对贵妃跪下了。

    “娘娘恕罪,药是我下的,不过真的不会伤害娘娘面孔,而且还会对皮肤有好处,这是款敷面的中药粉,只是量不能太大,是滑嫩肌肤的。”

    “奴婢不敢说谎,不信娘娘摸摸脸蛋。再照照镜子。”

    曦贵妃怀疑地摸了摸脸蛋,胭脂问,“怎么样娘娘?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的拿毒来害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