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现在还住在靳长风家里吧?”
“……我接。”祝元宵捏紧手里的勺子,豁出去了。
周叙挑眉,他太了解她了,为了不被别人看不起,她会想尽办法赚钱,不做米虫。
住在靳长风家里,接受他的照顾,她心里肯定早有疙瘩了。
周叙:“明年二月初的比赛,你抓紧时间把棒球学会吧。”
我送你们小情侣一份大礼!
祝元宵这碗汤圆吃得是心事重重。
棒球很难学吗?
棒球宝贝的要求是不是也很高?
不过,她要是说自己想学棒球,靳长风应该会很乐意教她的吧。
……
祝元宵跟周叙寒暄到很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她找来纸巾,擦干大衣上已经化成水的雪,把大衣挂起来晾好。
头发上的雪把头发粘成一缕一缕的,冰冷又潮湿,寒气从头顶渗入到身体里,害她抖个不停。
她想泡个澡。
反正靳长风不在,祝元宵拿了洗漱用品和衣服就上楼。
满身寒气被温暖的热水冲散,她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蓝蓝的天空星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嘶!”
祝元宵放声地跟着手机里的音乐在哼,还没唱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怔怔地低头往下看,浴室的地板上,殷红的血一滴、两滴、三滴……
接着演变成一滩,血顺着流水,蜿蜒地往墙角的地漏流去,形成长长的一条血迹。
好疼!
终于感到疼的祝元宵脸色煞白,手里的刮胡刀“铿锵”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
刮伤自己了!
慌乱中,她用手去捂伤口。
她看不到伤口有多大,她只知道,她的手瞬间沾满了血。
祝元宵更加害怕,关了花洒,抽纸止血。
纸巾染了一张又一张,堆在浴室的洗手池里,满满当当,触目惊心。
怎么办?
祝元宵急得乱转,要去医院吗?
因为除毛刮伤,还是那个地方,她一定会社死的,她不要!
而且她现在连血都没止住,怎么穿衣服出门?
可这一地的血迹,她好害怕!
拥有熊猫血的人,比一般人更害怕受伤,哪怕是一点点小伤,都让他们心惊胆战。
小伤万一处理不好,感染了、破伤了,他们比其他血型的人更危险。
祝元宵盯着手机上那个她现在唯一可以联系的人,犹豫不决。
她好不容易把靳长风劝回去,今晚是他们一家关系缓和的关键时刻,她现在打电话叫他回来,真的好吗?
再说了,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他应该睡下了吧?
祝元宵突然没忍住,哭了起来。
像她初中第一次来例假的那天,因为没人告诉她要怎么办,她只能待在学校的厕所里,恐惧又无助的哭了一整天。
直到放学,她才穿着染了一身血的衣服回家。
难道今天她也要这样待到靳长风回来吗?
“靳长风,救我!”
“祝元宵,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没有她在身边,靳长风根本睡不着。
所以她电话一响,他就接了起来。
本以为她是想他了,要跟他说晚安,谁知道电话一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她无助害怕的哭声。
他心脏都快吓停了。
“我在家,好疼、流了好多血,我要死了,呜呜……”
“不许胡说!”靳长风沉声大吼,“等我!”
来不及把睡衣换下,拿了大衣和车钥匙就砰砰砰下楼。
为了避免市中心的车流和红绿灯,他在楼下换了摩托车。
车子飞一般地从这个顶级别墅区开出,轰隆隆的引擎声响彻整个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