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钊一脸正经,拍了拍床:“你也累,躺着聊吧。”

    陈柔现在所知道的是,这家伙别看病病恹恹的,但胆子可不小,而她要躺下,那又岂不是摆明了想跟他做点什么?

    “过来吧,我知道你虽然跟我结婚了,但并不愿意履行妻子的职责,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是君子,说到做到。”聂钊说着,拍了拍床头的靠枕。

    他都这样说了,要敢乱动,陈柔就该揍他了。

    她靠着引枕半躺到了床沿边:“讲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聂钊一手肘着脑袋,一手把玩着摇动器,说:“你的生母当时刚刚从大陆来,不太会讲粤语,也不了解香江的情况,是在发廊认识的尔鸿和董膺,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他们凡事都要比个高低,故意拿你生母较劲儿,就是想要赌一把,看谁能拿下她,而且整个九龙都知道他们的赌局,但没人敢告诉你生母。”

    要这么说的话,那原身的出生就跟爱情没有关系了。

    原身的生母,一个跳芭蕾的女孩,应该长的很漂亮,气质肯定也很棒。

    但刚刚偷渡到香江,她连粤语都不会就被俩大佬的儿子盯上,成了赌桌上的筹码,那不是爱,而是占有欲。

    想想也是够魔幻的,一个大陆姑娘刚刚来到香江的花花世界,就被俩小伙子疯狂追求,而他们那么有钱,像聂钊一样送花,送狗子之类的手段自然少不了。

    据说他俩翻着花样的追,一个带着他妈留下的香囊来求婚,另一个就拿着他妈留下的玉手镯,总之就是,逼着女孩要从他们中间选一个。

    那最终呢,她是怎么选择的?

    故事的走向远远超乎了陈柔的想象。

    原身的生母是跳芭蕾的,而在六十年代,芭蕾被称之为是靡靡之舞,有很长一段时间专业的芭蕾演员非但被禁止跳舞,而且要接受教育,挨非常严重的批评。

    她上香江就是来逐梦芭蕾的,又正好被聂氏娱乐公司旗下的星探所发掘,想邀请她拍电影,但她拒绝了。

    即使彼时已经因为病而不见的韩玉珠亲自见她,游说她,她也拒绝演戏,只想攒钱去巴黎,圆她能继续跳芭蕾的梦。

    韩玉珠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她勇气可嘉,并主动承诺,给她办了一张香江身份证,还赞助了她一笔买机票的钱,要助她圆梦。

    但韩玉珠都不知道的是,在两个小伙强烈的追求中,她是对某个小伙动了心的,总之,她跟那个小伙悄悄发生了关系,还约好她先走,然后那个小伙再出国找她。

    但不巧的是,这事被悄悄来跟踪女孩的另一个小伙发现了,这也意味着厮杀多年的两个堂口之间,终于在某一件事情上分出了胜负。

    输了的那个恼羞成怒,要杀赢了的这个,俩人打了个天昏地黯你死我活,两个堂口的兄弟闻讯赶来,也杀到了一起,最终造成了几十人的死伤。

    当然了,冤有头债有主,尔爷董爷一看儿子没了,誓要找出罪魁祸首。

    不过韩玉珠也是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场乱子,所以在听说两派人起来之后就吩咐自己的亲信开车上门,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把女孩给接走,藏起来了。

    接人的亲信,其实就是原身小时候的养父。

    听聂钊讲到这儿,陈柔眉头紧锁:“那个大陆女孩人呢,最终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