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非但没有听,反而坚持己见:“聂钊是我丈夫,事涉我丈夫的安全,我做什么事情自有我的决断,不需要请示任何人。”

    说完,她再对管家说:“明叔,进手术室观摩手术的那个人报备成我,届时我来穿手术服,陪阿钊一起进手术室。”

    管家大惊失色,都有点磕巴了:“陈,陈小姐,这样不好吧?”

    安秘书显然也很头痛,他说:“陈小姐,昨天晚上主席就交待过,进手术室的人会是管家明叔,我和主席也会一直守在闭路电视前面做监控,这个您改不了。”

    他显然有点生气,又说:“如果您执意更改,我会请示主席,我想他会很乐意派保镖们送您回家休息的。”

    这其实就算是变相的威胁,如果陈柔再不听话,聂荣就要找人把她软禁起来了。

    管家明叔是个很善于揣摩的人,他其实已经发现了,陈柔之所以要横插一道,是不信任梅潞母子,想要尽可能打乱流程,迷惑他们。他遂也说:“陈小姐,在您和主席之间我当然要选择听主席的,我也希望您不要跟主席之间起矛盾干戈,毕竟咱们和主席都只有一个目标,让三爷好起来,对吧!”

    说着,他攥了攥手掌,说:“三爷从小到大,一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他的心和您,和主席都是一样的,还请您信任我们。”

    话说,通过管家布置的流程,陈柔已经发现了,聂荣虽然嘴上说信任梅潞,也信任二儿子聂耀,但他还是在她做了警告之后,对他们母子起了防备。

    所以他把聂耀派到了公司,也不让梅潞插手聂钊的手术。

    但是聂钊要经历的是一场开颅手术,手术本身就很凶险,再从医生到手术室的安保,万一真有人起坏心思,可做手脚的地方太多太多,都是聂荣所想不到的。

    距离手术开始只剩七个,喔不,六个半小时了,陈柔没时间跟聂家人费唇舌,她也没时间去分辩聂家的保镖,佣人,包括安秘书,管家,这帮人的忠奸。

    想要控制全局,她就只有一个办法,强势的夺过指控权。

    所以管家明叔自剖心迹,还态度虔诚,希望陈柔能低个头,让一步。

    但她非但坚持不让,抱起手臂,还来了句:“明叔,不想阿钊出什么事的话我建议你立刻亲自带人去排查手术室,然后把钥匙拿回来,交给我。”

    管家彻底愣住了:“你确定?”

    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而陈柔带着枪的,两把,但她穿的运动服,腰上不好别,所以她搁在裤兜里。

    两手插进裤兜,握上枪,裤子的隆廓勾勒出枪管的痕迹,一把指着安秘书,一把指向管家,她说:“我确定。”

    见安秘书和管家还在犹豫,她索性大吼:“这是命令,赶紧去干活。”

    且不说管家和安秘书被她这种强硬吓的一哆嗦,一帮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员提心吊胆,聂家的保镖们也在瞬间朝着重症室的方向围了过来。

    保镖队长阿曾上前,目光询问管家:要不要动手?

    这要动手,走廊里总共八个保镖,陈柔应该不是他们的对手,明叔也能把局面扭转过来,但其实在昨天晚上,陈柔就拿枪抵过聂荣。

    然后俩人进了房间,一番秘谈之后,聂荣虽然没有完全信任陈柔,但当着明叔的面破天荒的夸了陈柔一句,说她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但危难之中堪担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