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先鞠躬,喊了声陈小姐,这才又说:“我去固然好,但是……”

    “医院有我在就是安全的,你不必操心医院,跟着安秘书一起去机场吧,万一对方的飞机在降落时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咱们的飞机在起飞前遇到麻烦呢,您说是吧?”陈柔说。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有人想害聂钊,甚至已经到杀他的地步了,那对方就不可能只有一招,而一旦对方发现自己在聂钊身上无法下手,对着医生们下手呢?

    飞机是最麻烦的,万一谁在上面安个定时炸弹,一架飞机上所有人都得完蛋。

    明叔其实也想去机场接医生,他全程跟踪,有问题就能立刻摆平,争取最快时间让医生们赶到医院来。

    但现在的情况是,整个聂氏公司,包括梅潞和聂耀在内,所有的人聂荣其实都很怀疑,所以不敢用他们,而家里头,聂钊的两个侄子还小,也都在读书,帮不上忙,聂荣自己又因为头痛也在做治疗,所有的担子就全押明叔身上了。

    他之所以派两架飞机去机场接人,也是为了尽可能降低医生们受到阻挠的概率。

    陈柔愿意主动站出来,说她来照料医院,明叔倒是很愿意,只是有点担心,怕她一个年轻女孩子没经验,镇不不住场子。

    不过他只是心里有嘀咕,不会当面驳陈柔的面子。

    毕竟梅潞只是个妾,并非聂家法律意义上的女主人,陈柔虽说刚刚才跟聂钊领证,但她在法律层面上已经是聂钊的太太,也是聂家目前唯一的女主人了。

    她是主,而明叔是仆,他一个做仆人的,不好明着反驳主人。

    安秘书就不一样了,毕竟他是聂氏的职员,更是聂荣的秘书,在聂家不是仆人,而是职员,他站了出来,说:“陈小姐,还是让明叔留在医院吧,我去接医生就好,这是老爷和梅夫人早就安排好的事情,您无权更改。”

    陈柔一笑,转身,抱臂看着走廊里所有聂家的工作人员,保镖,仆人,以及养和医院的医生们,朗声说:“诸位,聂钊是我的丈夫,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他的所有事务就该由我全权负责,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她穿着一身很平常的运动服,配的是棒球鞋,长发自然披散,抱臂往那儿一站,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一样。

    但她的口气霸气无比,显然不容任何人置疑。

    这是养和医院私人病房区唯一一间重症监护室的门外,陈柔就站在门外,怕管家明叔不放心自己嘛,就又说:“到医生来之前我都会守在这儿值岗,阿钊万一出什么事,责任算在我身上。”

    她是目前聂家唯一的女主人,既她这么说,明叔也不好反驳,遂点头说:“好。”

    安秘书却说:“陈小姐,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虽然你经常在聂家走动,但毕竟只是做,这些年聂家上下大小事务都是梅夫人在打理,您贸然打乱她的节奏,万一出了什么篓子,我怕主席面前,您不好交待。”

    见陈柔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目光中别有深意,遂又说:“虽然三爷手术的事不由梅夫人管,但我劝陈小姐最好在改动行程前跟她通个气,得到她的允许。”

    毕竟现在聂家还是梅潞当家作主,而且原来的陈柔最优良的品质就是乖巧听话,安秘书以为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柔应该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