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术里的内容,我先了解了个大概。
却也受益匪浅。
这天地五行之间相生相克的道理,玄妙至极令人心神向往之。
挑灯夜读,不知不觉间居已是一晚。
直至天色放亮,我才突然回神。
浑身止不住的困乏,一双眼皮也在打架。
上了床脱掉衣服,倒头就睡。
直到后院传来砰砰地敲门响声,我才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听着门外嗒嗒嗒的脚步声,我心意莫名烦躁。
心想谁这么早来烦我呢。
可突然听见外面柔弱地声音喊道:“初九,你在吗?”
我如从头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清醒了下来。
“小雅?!”我突然就怔住了,这不是薛小雅的声音么?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脑海中已经想到了薛小雅柔淑的模样,伸手摁着床板爬了起来。
“来了!”我喊了一声说道。
门开,果然是薛小雅,她自上而下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又望了一眼房间里面。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小雅?”
薛小雅气呼呼地说道:“昨晚送你们去了辰午山,然后你回来,怎么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发呢?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要不是家里人不让我出门,早就过来看你们了。”
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我们是坐着薛小雅的奔驰跟阿尔法去的辰午山,可是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却忘记了给她发消息,甚至都没有报平安。
现在思忖起来,这个办事方法确实不太妥当。
我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薛小雅仍是很不爽,娇瞪了我一眼,说道:“那你今天有什么事情么?”
我一怔,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安排啊。”
薛小雅笑了,她说道:“那就罚你给我拎东西,陪我出一趟门。”
“逛街?”
“不是,买点衣服,去一趟我闺蜜家里。”薛小雅摇晃着手上钥匙,随口说道。
我既然答应了她,倒也没有拒绝。
反正想要铲除讨死狗,绝非易事。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去跟薛小雅溜达溜达。
走出门的时候,徐文申、何断耳他们都醒了。
刘老爷子回了一趟山下老家,要看他儿子去了。
徐文申调侃了我几句,就连何断耳也笑了笑。
让我跟薛小雅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早早的出了门,我发现座驾从奔驰变成了更加霸道些的路虎。
我有些意外的问了一嘴,薛小雅只说不想再开奔驰,倒没详谈。
上了路虎,我们先奔着商场而去。
女人买衣服的战斗力,我今天才算是感受了个真切,累得我几乎是精疲力竭了。
薛小雅却还满身干劲,她甚至给我挑选了几身奢侈牌子的休闲装。
我本是要拒绝的,她却说我平时的衣服太老土了,不适合见她闺蜜,一肚子的话也被噎住了。
我只有换了一身衣服,照镜子眉眼中居然也颇有精气。
薛小雅也不由感慨说我简直和换了个人似得。
不过这一逛街,我半天时间又消耗进去了。
说是休闲装,可我穿的十分的不舒服。
这种不知道是什么丝绸材质的,穿在身上就像是凉皮面套着似得。
冰凉入骨。
我摇摇头,最终还是选了一套绛红黑色东方式唐装卦扣,下身搭配了个休闲的裤子,再踩着针线布鞋。
当了看事儿先生,我对别的衣服,都没啥兴趣了。
“怎么样?”我问。
薛小雅笑道:“她会以为我带了个开坛做法的大师。”
她这自然是调侃,而非嘲讽。
“那便走罢,我替你闺蜜家里,好好的开坛做法。”我附和着说道。
我们逛了一天街,终于替她拎着各高奢品牌的购物袋,坐入了路虎之中。
薛小雅虽然低调,却偏爱这种大型的钢铁猛兽,跟她柔弱的模样有极大地反差。
我们没一会儿,就到了她嘴里闺蜜家的宅院。
薛小雅的闺蜜,本该就是有钱人。
可哪怕早有这种准备,到地方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嘴巴长得极大。
这地方占地面积大概有千米之多。
绿植似草蛇般周旋缠绕,在上方一滴滴露水似静止了般,鼻翼中钻入淡雅地香气。
向地上看去,以汉白玉铺垫而成的石板路往前方延伸而去。
踩着石板路往前走。
很快就碰到了宅门,绛红色的高宽石门拔地而起,赫然挡在了我们面前,森罗威严似城墙般。
“这是你闺蜜家里?”我问道。
薛小雅没有回答,直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挥动她的小拳头,敲着森严的宅门。
良久。
宅门轰然大开,左右各有下人从当中走了出来。
“薛小姐?请进。”
下人像是见到了自家主人似得,便挥手请薛小雅跟我进去。
我心底诧异不已,薛小雅怎么能在哪里都混得这么风生水起。
入了宅院。
薛小雅才跟解释说道:“这是乔家,他们在新川市的地位,可比我我们薛家还要高些。”
难怪此地能够如此豪华。
这里面的假山、花园、游泳池。
以及各种花草,甚至我看见了马场,还养着许多小宠物。
乔家的下人是我逛遍了这么多家,见到最多的,什么事似都要做。
只是这地方虽然华贵不已,却有一种暮气,在乔家做事的下人都蔫不拉几的,打不起精神来。
我走着突有一股风,似女人的手般抚摸这我的脸颊,这让我大惊失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乔家大院能有这么高的权势,阳宅自然查不到哪里去。
可这阴风阵阵,下人撞了鬼的模样,不可能无故发生。
难道说这乔家大院,最近脑出了什么事情来?
“初九,你干嘛呢?”薛小雅突然喊了我一声。
我这才惊醒过来,摇摇头说道:“不对。”
“什么不对?”
“没什么,咱们先进去吧。”我犹豫再三,始终没有多说什么。
这乔家看起来也是权贵,上次刘载物在张家说风水,都尚且被人怪罪。
我也没必要说出来招人厌烦。
薛小雅只是点点头,没有追问。
我们走入了乔家当中,这里面主宅院有三层,每次都是六开门。
“薛小姐,我们家小姐已在乔家会厅等你很久了。”凑近宅院,下人说道。
这会厅,修建的端的堂皇。
极其浓重的东方式建筑色彩,以九龙木柱作为房梁,硬生生将此地撑了起来。走入先闻见一股檀香淡淡焦味,侧方看去。
每隔几米便有檀香木球点燃着。
更有山水画卷,名人写的字,从近代大师,到历史上的一些人物。
甚至连桌上摆着的瓷瓶,佛像,都是各代的古董。
许多长相或俊朗、或着甜美的下人规矩的站在这里待。
能够容纳百人的大厅,竟一片死寂,滴针可闻。
我看这些下人,各个虽然长得不错,可脸色却一片惨白,犹如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似得。
越看我越心悸不已。
这应该让刘载物来看一看他们这些下人的面相,怎会如此凄惨?
我实在是看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只能暗暗地跟薛小雅靠近了些许。
这乔家大院,从我们刚走进来接待我们的下人,到现如今这个会大厅,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像是被人从坟墓出挖出来了堆骨灰,往这些脸上撒了一把似得。
这骇人的模样,实是让我心惊。
下人这还没完,从这包容人数巨多的会厅,带着我们直穿过去。
一走到底,这地方左边的廊道深黑如洞,看不清深浅。
稍走几步,便到了个厢房门口。
下人弓着身子,轻轻地敲了敲门。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会厅也是分档次的。
在外面的全是大厅,这里面的如同包厢。
是给乔家大院不同身份的人,用来接待不同身份的人。
我们如今既然是被乔家大院的大小姐来接待,那自然规格不低。
可也绝非薛家最好的待遇。
厢房的门打开了。
女人肤若凝脂般,淡雅似雪莲般的蓝色长裙,手指纤细如葱的往面纱上绣花,她低眉尽是愁容。
美是极美,却病弱膏肓般。
我观她从上到下,皆有一股蔫蔫的病气。
“哎。
女子突兀叹息一声。
薛小雅嘿嘿一笑,凑近了说道:“乔小妹,下人明明通报说了我要来这里,你岂会不知呢,偏故作叹息,想让我听什么。”
乔小妹脸颊滑落一滴泪水,用玉手轻轻擦拭,令人看的心疼不已。
她委屈说道:“乔家出了大事,你偏还笑我。”
薛小雅笑了,说道:“乔家大事,昨晚我家人都说了,薛乔两家向来有联谊之好。昨日我们薛家任何人都不能出门,生怕这消息外传。这不是今天一早,我就已经让刘载物先生来了你们乔家。”
“这不是,我又给你带来一位大师。”
她说的自然是我,我这才明白,原来薛小雅今天让我来乔家大院,是有这种意图。
只是这件事情,今天逛街时,她居然从头到尾,从来没向我提及过。
这让我的心底,像有一只小蚂蚁在爬。
乔小妹也淡淡地把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她脸色沮丧说道:“你又拿我逗闷,这哪是位大师,分明是个稚童。”
薛小雅乐了,问她:“有没有听说过,给李家堪舆换阴宅,给我们家摆平麻烦,又给周家解了兄弟想杀死局的大师。”
乔小妹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