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给他离那些败类远点”,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充满占有欲!
许佳宁的心猛地一抖,直击心灵的霸道。
心因为这句话很酥,却同时也让她慌了。
这话对她的冲击力越大,她就越慌。
“你……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她想逃,然而手腕被霸道地扣住。
“和我没关系,和谁有关?南宫洛?你说你的婚姻很幸福,可如果他爱你,怎么会让你出来应酬那种人?他不担心你有危险吗?他能允许其他男人占自己妻子的便宜?”
“我说了,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慕肆城嘴角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冷笑。“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我可不这么认为。”
“那是你不认为,不代表我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我已经强调过无数次的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一再多管闲事?如果是朋友的关心,那未免越界了。”
“哪怕越界,也好过看着你身处险境,置之不理。”
“我倒宁愿你置之不理。”
慕肆城眉梢燃起怒火。“你再说一次?”
许佳宁心头一抖,有些害怕,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道:“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现在,麻烦你放开我的手,放开……唔。”
恶心感涌上喉咙,许佳宁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头,好晕,差点没站稳。
“还说没事?”
“我这是被你气的。”许佳宁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虽是一句气话,但慕肆城听了却不知怎么觉得有几分可爱,刚才憋着的怒气也消了几分。“我还能气到你?”
“你现在就在气我。”许佳宁扬了扬被他扣住的手腕。
“我是怕你摔跤,站都站不稳了,骂人的嘴皮子倒是挺溜。”
“……”
怎么有一种在调情的感觉?谁跟他调情了?她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慌。
手腕上他烙铁一般的温度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对他那强烈的感觉。他的碰触叫她浑身发麻发慌。
“哎,你快放开我。”
“人都被我打跑了,你还留在这做什么?回酒店。”
“要你管。”
“我还就管定了。”
他那理直气壮的霸道总让许佳宁无话可说。
“走。”
“你放开,我自己能回酒店。你听见没有?”
许佳宁一路扭动着手腕反抗,跌跌撞撞地快跟不上他的脚步。一个趔趄,鼻子撞上他的背。
好硬!
好痛!
鼻子都红了。
她更恼了,“你这根本不是在帮我,是在、在欺负人。”
慕肆城挑眉。“就算我欺负你又怎么样?反抗不了,就只能被欺负。”
许佳宁火大,一团胃火烧得她烦躁无比。“你欺负人还有理了?”
“理永远在强者那一边。走。”
拖着她,不由分说地往他的房车走去。
许佳宁被迫上了车,立刻离他远远的。
房车空间很大,但不比外面空气那么流通,一上车,想吐的感觉更强烈了,她难受地捂着心口。
慕肆城把车内的窗子都开了一半,并吩咐司机开慢一些。
“不要你假惺惺。”许佳宁咕哝。
她刚才明明没那么想吐,都是被他气的,他分明就是打着关心人的名义欺负人。
他还揍了她的户!
看来那颗粉钻是没希望了,回去交不了差,还不知道怎么跟定制珠宝的皇室那方交代。
一堆糟心事,再加上身体不舒服,许佳宁看着他就来气。
“你瞪我也没用,能瞪出一个窟窿来?”慕肆城好笑地睨她一眼,把手伸到她面前。“要不,让你咬一口?”
许佳宁还真想咬他,但是那样太暧昧了,总觉得他在调情。
她“哼”了一声,把头扭向窗外。
“在前面的药店停车。”慕肆城道。
“不用了,我没事。”
“吃点解酒药,会好受一些。”
车子刚停稳,慕肆城就下车了。
许佳宁转过头来,望着他的背影,百感交集。
刚才生气的表情,这会儿全软了下来,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与无奈。
她怎么可能真的气他?她又何尝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她?她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刺猬,只是怕自己再一次陷入他的温柔啊。
每一次故意气他的时候,她的心要痛上一千万倍。
嘴里一遍遍喃喃着对不起,但当他从药店走出来的时候,她又立刻伪装出生气的模样,把头扭向一边。
慕肆城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一杯温水。“吃药。”
“我说了没事。”她故意用很不耐烦的语气回答。
“你很清楚,我有其他办法让你吃下去。”
“……逼人吃药,慕总这种关心人的方式很让人反感。”她皱起眉头,很不满地望着他。
夜色中,慕肆城的神色淡淡的,那种情绪可以称作为纵容、宠溺。“你可以反感我,但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一句话,就融化了她的心。没出息的,很酥。
眨了眨睫毛,许佳宁忙收敛眼中的情绪,把药接了过来,就水喝了。
慕肆城安心了些。“难受就休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她靠着座椅,闭上眼睛,却睡不着。心被某种情绪充斥着,涨涨的难受。
……
回到酒店,许佳宁放了满满一浴缸水,将自己完全置于其中。
解酒药起了作用,这会儿已经不难受了,但是觉得很累,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疲倦。违背自己的心,伪装出另一副模样,大概是最累的。
闭着眼,任由热水温暖她的身体,泡走体内的疲惫。
慕肆城……肆城……
他们本不该相遇的,就算带来了短暂的快乐,也改变不了带来二次伤害的本质。如同把本就没有痊愈的伤口揭开,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好痛,好残忍。
幸好明天就要离开了,以后应该不会有交集了。可是这一次一次的巧遇又让她不能确定这一点,她害怕,怕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的命运又会继续缠绕在一起。
她还能逃到哪里去?她已经无力承受又一个四年的折磨,她会痛苦而死的。
“嘭——”窗外炸开一个巨大的火球,似乎整座酒店都随之一震。